兩位殺手連哼都沒哼一下,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謝文東把身子靠在牆角,深吸了口氣。又摸了摸胸前的兩個彈洞。暗道:”好險啊,防彈衣又救了自己一命。看樣子自己得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黑帶了。”
正想着,謝文東隨手甩出金刀,將總統套房裏的房間開關擊碎,整個剎那間漆黑一片。如此一來。門外的光線沒有照到謝文東等人,卻把殺手的位置暴露的清清楚楚。
謝文東就勢一滾,從牆角閃到門後。這個地方很是關鍵,門外的光已經照不到這裏了。這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緊貼着牆壁,漆黑的房間和他的衣服混成一色。
因爲套間裏有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鄒加強,殺手們衝鋒起來很有顧慮。他們先派出一個殺手做先鋒,其他人殿後。這時候,門口的燈也被聰明的殺手打碎。裏外裏成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這位殺手經驗豐富,一露臉把放下身段,在地上匍匐前進。
這種姿勢雖然很狼狽,但是卻是最有效的。大漢蠕動着,手指不停地扣動着扳機。他的腳已經到了謝文東的近旁。
槍口指向前方,子彈四面八方飛馳着。大漢很聰明,他知道單一的方向,是不可能把謝文東等人的位置暴露出來的。
他只是猜到謝文東可能在房間的某個位置,卻不知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邊。就是現在,謝文東縱身一滾,金刀便順勢滑過大漢的肚皮。
謝文東對老爺子送給自己的東西很有信心,別說大漢就穿這幾件衣服,就是再加五件,金刀也能把它們劃開。可是當金刀觸到大漢的身體時,謝文東這才意識道“不好,防彈衣。”
殺手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手裏的微衝當即調轉槍口。
謝文東反應很快,當即抓住大漢的槍管往上一擡。
“噠噠噠”,微衝一梭子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到了天花板上,謝文東忍着被槍管燒灼的疼痛,當即調轉刀口,以極快的速度,把金刀刺進大漢的身體。金刀刀尖從大漢的下顎進,舌頭上出。真正意義上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這樣死,那太痛苦了。
大漢嘴角艱難的抖動着,臉部的肌肉也在急劇抽搐着。
謝文東倒是“仁慈”。一甩手,金刀又劃開他的脖頸。鋒利的金刀和強大的力道,直把大漢的脖子削斷。
不過,他的脖子並沒有掉下,而是被一層皮連着。鮮血從大漢破裂的大動脈噴涌而出,濺的一米多高。
其手段的殘忍度。簡直讓人可怕。不過,這種人不需要同情。當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就應該想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一切,對於謝文東和裏面的殺手來說,都很漫長,但是在時間上,卻相當的短。門外的頭目聽到了不尋常的慘叫聲,馬上派人衝過去。不過,這次的殺手可不止一個,而是八人。
探路的那位,以死暴露了謝文東的確切位置。此時的八人,對謝文東來說。比先前的兩人威脅可不是八倍,而是二十倍。
“撲撲撲”無數的子彈掃了過來。好在有大漢的身體作爲擋箭牌,又加上身上套着防彈衣,不然謝文東此時就已經成了刺蝟了。
他的反應極快,除了手臂上中了兩槍,劃出兩道口子。倒是沒什麼大礙。
屍體向這一批的殺手們飛來,藉着遠處射過來極爲暗淡的光亮,殺手們本能的反應就是開槍。又是一陣亂槍,當滿是彈洞的大漢掉落在近前時,殺手們纔回過神。死的是自己的兄弟。親兄弟般的殺手們,爲了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瘋了一樣,向屋內衝。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形的沙包飛了過來,這次殺手們學乖了,不敢開槍,只是抽身閃躲。
“咔嚓”,人形沙包重重摔在殺手們的面前。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見地上那人傳來極微弱的一個聲音:“救我。”(英)
“是查爾斯!”(英)
他們口中的查爾斯,就是那位只剩下半條命的黃眼睛、高鼻樑的美國人。本來他只有半條命,經這麼一摔,連半條命都沒有了。只聽到他說了一句“救我”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殺手們手慌腳亂,趕緊去準備施救。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形的沙包摔了過來。這個“沙包”跟查爾斯摔得姿勢不同,前者是屁股着地,後者是腦袋着地的。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誰會去琢磨一個人是屁股着地還是腦袋着地。他們下意識地認爲,這人還是自己的兄弟。
黑暗中,有人傳來一個關心的聲音:“你是誰?”
沙包沒有答話,倏地從地上竄了起來:“iamok。”這是熊章慶是從美洪門兄弟哪裏學來的幾句日常用語中的一句,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了大用場。
聽沙包說的是英文,殺手們本能地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在謝文東的手上?”
“呵呵,不好意思,聽不懂。”這次熊章慶用的是中文。這一聲大喊,如同平底炸雷,直震得兩旁人耳朵嗡嗡作響。藉着極其微弱的光亮,殺手們看到一個眼睛放着光,露出兩顆深白虎牙的年輕人在對着他們笑。
熊章慶直奔他去,手中的開山刀高高舉起,手臂猛地向下一掄。他趁手的兵器是一把鋒利無比的苗刀,這次來的匆忙,苗刀落在美洪門給自己安排的住處。換了一把兵器,雖然很不習慣,但這一點也不辱沒他“剃頭羅剎”的威名。尋常人在黑暗中束手束腳,戰鬥力也最多是平常的三成。可他不一樣,在望月閣受訓的時候,就有一項專門訓練弟子在黑暗條件下的反應情況的。就算是閉着眼,他還是能發揮到巔峯狀態的八成左右。
熊章慶眼睛一眯,開山刀已經劃過一位殺手的脖子。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捂着肚子摔倒。那人身體晃了晃,一頭栽在地。
熊章慶一把開山刀在黑暗中殺得殺手們鬼哭狼嚎,地上的斷手斷腳橫七豎八散落的到處都是。
這時,門外又進來數人。一看傷亡情況,數人同是一驚。其中一個身材中等偏瘦的人,這人連看都沒看,對準黑暗甩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是盲射,子彈化作一顆流星,飛馳而去。
熊章慶只覺得臉龐一熱,他順手一擦,一股熱流順着他的手指縫裏滑落。
是血。
“東哥,點子扎手。”熊章慶趕緊提醒謝文東。話音未落,又聽到啪啪啪幾聲槍響。熊章慶的手臂,肩膀上各中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