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謝文東也沒有不問的理由。
醫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配方只有上面有。所有參與研製的科學家都被殺掉了,每次配置這種針劑的時候,需要十個科學家分工合作,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單獨完成,每次的量也僅僅只有二十支。”(英)
聽完謝文東的翻譯,李爽塌下肩膀,失望之極。同時,他也對這個拜登頗有忌憚,這種人不剷除日後必成大患。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李松達的臉上,但見他面色紅潤,呼吸勻稱,可就是沒有半點甦醒的徵兆。
“他怎麼沒醒。”李爽再次沒好氣地呵斥道。
醫生早已嚇破了膽子,不敢有半點的隱瞞:“我剛剛給他打過麻醉,他要過半個小時才能醒。”(英)
李爽暗罵一聲:“你把他背上,跟着我們走。你小子別跟我耍花樣,我們的兄弟馬上就到。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按照我們說的做。”
醫生擦了擦汗,點頭如搗蒜。
就這樣,醫生揹着李松達、虎堂兄弟揹着謝文東。李爽手持雙槍,腰間插着軍刺,來到隔壁的病房。當他們再次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李爽的背上也多了一人——熊章慶。
你用你的背,背起我的身。我向兄弟你叩下的三個頭:第一個,謝你年少情真,待我如摯如親;第二個,謝你刀山火海,免我屍骨無存;第三個,謝你千里相隨,爲我嚐盡辛酸。
一個傳奇是怎麼造成的?多少艱辛,多少血淚,多少忍受,多少自制,多少志同道合、誓死追隨的兄弟。謝文東多麼堅韌的一個男人,此刻卻也心潮如海。
“東哥,小爽,是你們嗎,我是天仲啊,我在這。”
剛出了熊章慶的病房,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從隔壁傳了過來。李爽聽到這個聲音,渾身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東哥,是天仲,是天仲。”
謝文東雙眼一睜,振奮道:“對,是天仲,天仲還沒死。”
他們跌撞着跑進袁天仲的病房。
病房裏,袁天仲雙手雙腳被綁住,一邊掙扎着一邊表情誇張地叫喊着。因爲被玻璃罩(其實是消毒罩,隔絕空氣中的細菌所用)罩着,聲音透過玻璃罩後背削弱到三成。他也被注射了麻醉劑,只因爲他的身體體質實在是太好了,甦醒恢復的比其他人都早。
李爽揹着熊章慶,三兩步把他身上的一切零碎都解開。
“哈哈,真的是你們,能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袁天仲一身輕鬆跳下病牀,似有種在世重生的感覺,抱着李爽和謝文東喜極而泣。他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離鬼門關這麼近過。沒錯袁天仲是好大喜功,有時候說話也挺不招人待見。但他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爲了兄弟的生死能夠豁出命去。人非聖賢,誰又能拍着胸脯說自己沒有缺點,十全十美。
剛剛還哽咽、帶着哭腔的幾個男人突然噗嗤一笑。在外人面前,他或許是不可一世的虎堂堂主。可在這些老兄弟的面前,他永遠是那個長不大、可愛的小爽。
哭過笑過之後,謝文東收了收笑容,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或許是因爲見到了袁天仲,謝文東心情大好,雙腳居然能夠勉強下地。現在這種情況,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勝算,謝文東執意要從那位虎堂兄弟的背上下來。後者拗不過他,只得從李爽的背上接過熊章慶。
在袁天仲和李爽兩人的攙扶下,謝文東慢慢邁動着腳步,往門外走去。還沒邁出門檻,那個醫生突然開口道:“謝先生,這位袁先生不能離開這。”(英)
謝文東愣了一下,站住了腳。
以爲謝文東沒聽清楚,醫生又重複道:“袁先生不能離開這,他一離開這就活不過半年。”
“你說什麼?”謝文東冷聲道。
醫生揹着熊章慶後退幾步,顫聲說道:“在袁先生被送到這裏之後,我們的專家給袁先生的心臟部位做過三維影像。袁先生是被amt袖珍手槍打中的,子彈穿過他的皮膚,兩毫米的彈頭打進了心臟。雖然我們及時注射了苯酚氨基鈉針劑,但針劑只能暫時維持心臟的工作。時間一長,心臟的空洞就會變大,導致大出血。”(英)
amt手槍的威力不大,加上袁天仲的肌肉組織比尋常人要緻密。要是這事放在別人身上,彈頭可就不止打進心臟兩毫米了。
謝文東身體一震,轟聲說道:“你說什麼?”(英)
醫生繼續道:“只有我們這裏,才能用基因技術造出身體完全不排斥的心臟。他要是一走,就”(英)
醫生沒有把話說完,他知道謝文東明白其後果。從醫生的眼神中,謝文東看不到任何說謊時的慌張,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本以爲事情到此就要結束了,沒想到還沒法沒了了。謝文東扶着腦袋,頭疼不已。
見謝文東和那名醫生嘰嘰呱呱地對着話,李爽晃着腦袋,問道:“東哥,你怎麼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謝文東很快冷靜下來,爲了袁天仲他也不能離開這。他下定決心,側過身對李爽道:“小爽,我們不能離開這間醫院,這關係到天仲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