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獄吧!”急速而來三名大漢,閃到在了任長風的身前。三柄鋒利的鍘刀帶着死神的呼喚,分別砍向他的脖頸和下腹,彷彿要將他當場
劈成三半。
任長風無懼無驚,更沒有絲毫躲避。在三把刀就要接觸到他身體的時候,原本暗淡的眼睛殺那間明亮起來。他用盡最後一口氣揮起手中的唐
刀,向三人劈了過去。
沒想到這人還不死心,還在垂死掙扎。三個大漢神情驟變,沒有絲毫猶豫,同時選擇了收刀,腰身用力強行改變了自己的衝擊軌跡,閃到一
邊。
“來,給老子一個痛快。”任長風滿嘴是血,唐刀因爲沒有力氣的掌控,終於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三位大漢惱羞成怒,第二破殺招瞬息而至。
也正是在這時候,一輛沒有開車燈的小轎車突然從高速路旁的一條小路上衝了上來。小轎車來的太突然了,不等所有人回神,一支微衝的槍
管從汽車的車窗裏伸了出來,緊接着噠噠噠聲響起。
三道流光穿過這三位大漢的身體飛射而過,帶着三道血珠之後深深扎進路旁的毛楊樹中。大漢們眼睛蹬得滾圓,就這樣直挺挺倒了下去。
“有敵人!”(英)中級會主嚇得下意識一縮頭,四散找掩體。來着的火力猛、精準度高,一梭子下去除了幹掉這三個人外,另有五位普通
小弟被子彈打中。沉悶的槍聲壓過四周的尖叫,所有人心頭震動,下意識的臥倒躲避流彈。
不論一個人多麼厲害,面對子彈的偷襲,喪命是眨眼的事情。這就是熱兵器的霸道和獨特之處。
相較於衆人的驚詫,那名四十多歲的中級頭目除了駭然之外,心裏還充滿悔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跟任長風廢話了,直接一梭
子幹掉不就他完了。他不甘心任長風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對來車連連噴射憤怒的子彈。
咯吱!小轎車洗車在任長風身邊停下,還沒有等藍河幫衆人分辨出來者的身份時,又有數支槍管衆車窗口伸了出來。
保鏢們的反應已經很快了,喫虧就喫虧在手上的傢伙只是普通的手槍。這樣的手槍突破汽車已然很勉強,更別說殺傷小轎車裏的人了。反觀
對方,用的都是殺傷力強悍的突擊步槍,子彈可以把車輛打個對穿。
藍河幫等人只能壓低身體,儘可能避免被流彈殺傷。
即使如此,那名中級會主的胳膊和大腿仍被子彈劃傷數處。他身上的兩名保鏢也應聲倒地,鮮血直流。這些人並不和藍河幫等人糾纏,開槍
的同時已經有人從另外一側打開車門,不管任長風的死活強行拉上汽車。接着,車門一關,飛馳而去。
雙方的槍戰說起來很慢,實則極快。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未起過十秒鐘。而且這些人行動迅速,不拖泥帶水,不貪功不冒進,簡直跟古希臘
中的死神阿努比斯亡靈部隊一樣。
當中級會主和身邊的藍河幫衆人站起身時,小轎車已經開出十多米。短暫的失神後,中級會主沉聲喝道:“都上車,我們追。”(英)說着
,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一位保鏢跟着中級會主鑽進被打得千瘡百孔的汽車內,濃重的汽油味飄了出來。
“不好,汽車要爆炸了。”(英)不等對方同意,那名保鏢把屁股還沒坐穩的中級會主強行從汽車裏拽了出來。
其他的保鏢反應也很快,什麼也沒說就地一滾。
中級會主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在地上軲轆得灰頭灰臉,剛要起身質問手下。手下很不禮貌地把他的頭往下一壓,中級頭目的嘴巴和柏油路來
冷然間,線路短路產生的火星在“試了”好幾次之後,終於引燃了汽牛缸外潺潺而流的汽油。
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接着一團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隨後是撲面而來的燒熱的氣浪。那滾燙的空氣吹在人的臉上,毛髮立刻
燒卷,皮膚感覺都跟着了火似的。鐵皮與碎片在頭頂呼嘯而過,發出颼颼的刺耳破風聲。在氣浪的推動下,每一塊碎片都蘊含驚人的力量,
這種力量都足以要人性命。
中級會主一衆像鮑魚緊緊貼合在礁石上,儘可能用手臂護住腦袋的耳朵。
等氣浪過去之後,他慢慢擡起頭,定睛一看,好端端的汽車被衝擊波攪成一堆廢鐵,烈火將殘破不堪的車體燒的劈啦做響。不難想象,如果
人在裏面該是什麼下場。
“好,炸得好炸得好。”滿眼怨毒的中級會主站起身挖了挖耳朵,低低獰笑,聲音彷彿是掉進衣領子的冰渣子,讓人心頭顫抖。
環視場中衆人,中級會主帶些邪意的再次開口:“廢物,都是一羣廢物,我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哼哼,一個快要死的人居然從幾
十人的眼皮子底下逃了,你們是蠢豬嗎?”(英)
被中級會主陰冷冷的目光掃過,衆人齊齊低了低頭,雖然光線昏暗無法看出他們的表情,但卻又不少人在心中暗罵:“真會推卸責任,要不
是你的那些保鏢廢物,任長風至於跑了嗎。”(英)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裏說說,沒人不敢有絲毫的外漏。藍河幫幫規森嚴,誰也擔當不起這以下犯上的罪責。
剛剛救了他一命的保鏢乾咳幾聲:“老大,接下來我們怎麼做。”(英)
中級會主隨意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而後看向那名保鏢,淡漠開口:“打電話叫人過來,把受傷的人送到醫院。另外通知布朗,讓他派人去葡
萄酒夜總會,把任長風奪過去的場子再搶回來。”(英)
保鏢答應一聲,給據點裏的布朗發去消息。
話分兩頭說,任長風被幾個神祕人救走。能在這“荒山野嶺”找到任長風的下落,除了黑衣暗組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黑衣暗組雖還沒有升級成擁有數顆衛星系統的超級情報組織——“暗天眼”,但要侵入通訊網絡,通過手機定位任長風的位置還不算什麼難事。有了黑衣暗組的情報支持,白衣血殺圓滿完成營救任務就變成了可能。
在小轎車上,任長風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白衣血殺的兄弟沒時間把他送到地下醫院,只能通過汽車的導航系統找到最近的一家中型醫院。
來到這家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在得到任長風深受重傷的消息後,謝文東一衆人迅速驅車來到這家叫做“redriver”的醫院。
redriver,翻譯成中文就是紅河。也不知道是機緣,還是巧合,任長風居然被送到藍河幫開辦的醫院。誰也沒把“紅河”和“藍河”聯繫到
一起。
二三十輛豪車組成的車隊停在紅河醫院急診部的大樓門前。車門找開,一個身披藏藍色中山裝,大約三十來歲的東方面孔青年下了車。
青年模樣清秀,雖算不得英俊卻也絕不醜,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兩眼之中閃動出的精光,恰如獵鷹一般銳利。站在數十名
神情冷峻的黑衣大漢身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王者氣質出衆,牢牢抓住人的眼球。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是,在這樣的一個自信的人的臉上,
怎麼會掛着深深的倦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