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雙眼眯了眯,精緻的丹鳳眼裏射出兩道洞察一切的精光。兩道精光掃在徐露的身上,後者赫然心動,感覺自己像是脫光了站在對方面前似的。她趕緊別過頭去,以掩飾自己的怯意:“謝先生這邊請,我們已經訂好了房間。”
謝文東呵呵一笑,擡腳跟着徐露往裏面進。
上了三樓,穿過狹長的走廊,徐露在一處房門前停下,輕輕拉開了房門。
謝文東想也沒想,大步就準備向裏面走。袁天仲忙拉住他衣袖,謹慎地搖了搖頭,道:“東哥,小心!”
“哈哈!”他的話,讓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天仲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和高山兄弟是結拜兄弟,如果我在日本出了什麼事,他這個東道主就脫不了干係。高山脫不了干係,徐jie就脫不掉干係。我想徐jie會保障我的安全的,肯定不會給‘壞人’可乘之機的,對吧?”
徐露身子一震臉色有些不自然。雖然她沒有要殺謝文東的意思,不過謝文東剛纔的話卻很好地給她提了個醒。和謝文東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說的每句話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因爲一個麻痹大意,就可能被對方找出破綻。
徐露故作鎮定地笑了笑:“謝先生請放心,我們會保障你們的安全。”
謝文東哈哈一笑,提了提褲腿就往裏面進。袁天仲、任長風和褚博等兄弟見狀,不落其後紛紛往裏進。五行兄弟沒有動,而是默契地分散站在門口,經驗老道地守住幾個重要通道,以防不測。
通過玄關,謝文東走進房間內。這間房間很大,也很豪華,裝修得極具日本貴族氣派。
徐露像到了家裏一樣,把身上的和服脫掉,露出一襲黑色的緊身衣。緊身衣包裹着曼妙的身材,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謝文東不是個見了meinv就走不動道的人,他大大方方地坐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衆兄弟或站或坐,圍在他的身邊。
徐露直接坐到了謝文東的面前,也就是高山清司的位置。這個小細節沒有瞞過謝文東的眼睛,但他並不點破。既然這個日本女人想從自己的口裏得到什麼,那自己就跟她好好玩玩。
徐露雙腳併攏,雙手別向一邊,淑女地三十度彎腰:“實在是抱歉,讓謝先生久等了。”“徐jie高山兄這次叫我來所謂何事?“謝文東故意道。
徐露面露難色,美目下意識地眨了眨:“請原諒。這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有關鬼影部隊的事,要不然他就不會讓我作陪了。”
看到她這個反應,謝文東的笑容更深了。他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見謝文東不再追問,徐露心裏暗鬆了口氣。她端正身姿,美目盯着謝文東的臉,開始進入正題。她由淺及深,開始套謝文東的話。聽上去像是在閒聊,實際上每句話都是事先精心安排好的。
徐露:“謝先生,您對古玩也敢興趣?”
謝文東:“不敢興趣。”
徐露:“哦?那既然如此謝先生還花三百億日元買那捲戰國帛書,實在是讓人很費解。”
謝文東:“因爲我高興啊。天大的理由,也大不過高興兩個字。只要我高興,三百億日元買一卷衛生紙我都願意。”
徐露啞然:“三百億日元買一卷衛生紙謝先生,您真的真的太”
謝文東:“太燒包了是吧。”
徐露:“我不是這意思”
謝文東:“我就是這意思。錢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一串數字。如果不花出去,那只是一串數字,連卷衛生紙的作用都起不到。”
徐露:“如果按照謝先生這麼說,那謝先生還是賺了。畢竟那捲帛書不是衛生紙,它可是鬼影部隊用九十條性命換回來的。鬼影部隊自從建立的那天算起,這樣的災難只經歷過兩次。”
謝文東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哦,除了這次還有一次?”
徐**點頭:“說起來,那差不多是六十年多年前發生的事了。”
“六十多年前?徐jie那個時候還沒出生吧。”袁天仲忍不住打斷道。
徐露嫣然一笑:“這位是袁先生吧,可能你不太知道,我是負責鬼影部隊情報管理的課長。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卻能知道。”聽罷,袁天仲不再接話,耐心地聽着她把話說完。
謝文東:“徐jie請繼續。”
徐露含笑點了點頭:“六十多年前,鬼影部隊正處這一百多年中最輝煌的黃金時段。在那段時間,鬼影部隊光尋龍點穴的人就是一百多人。下地的人馬,更是有一千多人。每年,鬼影部隊從各個國家找到的寶貝都在五千件以上。那時的鬼影部隊是櫻花社(現在櫻花集團的前身)旗下最耀眼的部門,鬼影成員不管走到哪兒都是受人尊敬的。”
不少人靠山喫山靠水喫水,沒有山水的只有靠盜挖墳地,拿盜來的文物和外國人換糧食喫。那個時候的盜伐情況異常嚴重,想必鬼影部隊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瘋狂壯大自己的勢力。
說是從各個國家找到的寶貝有五千件以上,其實這五千件文物至少有四千五百件是從中國運走的。
謝文東雖然是個壞蛋,骨子裏卻也烙着“中國人”三個字。聯想到那段黑暗的歷史,他的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仁義道德之分,只有強者弱者之分。小日本滿口仁義道德,給人以謙恭的感覺,真幹起缺德事來比誰都要狠。
勿忘國恥,一個國家只有強大了,別人纔不敢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謝文東心裏雖然升起厭惡之意,不過臉上依然不動聲色。
徐露頓了頓,見謝文東一行人完全被自己的話吸引住了。她趁熱打鐵,繼續敘述道:“某天,鬼影部隊突然接到一個人的邀請,讓我們的前輩們給他找一件東西,出價是三十萬塊大洋。”
周圍人對三十萬塊大洋的概念比較模糊,但有一點肯定的是,這在當時肯定是一大筆錢。花這麼一大筆錢去尋找一樣東西,這倒是挺令人奇怪的。
旁邊的任長風聽故事聽得正興起,繼續追問道:“那後來呢?”
徐露嘆了口氣:“參加那次行動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不但如此,那件事過後的一年內九成以上的鬼影成員都被滅了口。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個這個世界一樣。謝先生你那麼聰明,你覺得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那樣的實力,讓偌大的鬼影部隊差點飛灰湮滅?”
徐露繞了一大圈,這纔是真正說到了正題上。一開始謝文東還真的以爲六十多年前,發生過這樣一件事。等她說到這兒,他全都明白過來了。這真是一個好故事,一個精彩的故事。他能想到徐露是想套他的話,卻沒想到對方故意編了一個故事,繞了這麼遠在這兒等着他。
她這是想讓自己露出馬腳,通過觀察自己的下意識反應,來確認這件事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這個手段對別人來說或許有用,但對謝文東來說,簡直毫無用處。
謝文東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有三種可能。”
徐露:“哦?洗耳恭聽。”
謝文東:“第一種可能。那個時候的鬼影部隊出現了叛徒。這個叛徒爲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祕密,將鬼影部隊的成員盡數滅口。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叛徒肯定不止一個人,因爲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將一個上千人的組織毀於一旦的。”
徐露要的並不是這個,連想都沒怎麼想,便繼續追問道:“那第二個呢?”
謝文東再道:“第二種可能。鬼影部隊的某些人在下地的時候,感染了致命的病菌。光中從死亡的數量上看,只有病菌能夠做到這點。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這個理由,依然不是徐露想要的。她點點頭笑:“沒錯,如果真的是感染了病菌,那就死的不管是他們呢。還有呢,還有第三個理由。”
謝文東眸中射出兩道精光,陰**:“第三種可能,鬼影部隊惹上了一個極其可怕的人、或者一個組織。這個組織遍佈全世界。”
對了。就是這個。
徐露有些肆無忌憚地感嘆道:“這個理由倒是挺靠譜。真是一個好可怕的人。如果不是事情發生在六十多年前,我甚至會以爲這件事是謝先生做的。”
她這句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玩笑”,當即戳中了袁天仲、任長風、褚博等兄弟的軟肋。周圍人臉色頓變,心裏都在說:“糟糕了,莫非鬼影部隊被滅的**,被這個日本女人發現了?”
(ps:整整一天,終於寫下了這三千字,今天看了看書評區大家的評論,感觸頗深,這幾天的更新確實不盡人意,還是那句話缺多少我都會補齊的,還請大家理解和支持。寫個打油詩吧,讓大家開心下。人說我心被狗喫,心煩意亂誰相知。君若有情莫急躁,就當三少未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