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4 >第364章 唐寅vs蝙蝠公子(一)
    接下來,是一個極長極長的故事,需要聽故事的人把之前的一切都放下。放不下的人,是沒法融入其中的。現在,沒有謝文東,沒有黑三角沒有高山清司,也沒有眼前的一切一切。這個故事是有關唐寅的故事,也是個獨立的故事。

    現在,我們就來說說這個故事。

    有人如果要問故事發生的時間,那就某年某月某日好了。

    暮色蒼茫。

    落日的餘暉,將天邊映影得多彩而絢麗,無人的山道上,瀟灑而挺秀的騎士,也被這秋日的晚霞,映影得更瀟灑而挺秀了。

    沒有炊煙,因爲這裏並沒有依着山麓而結廬的人家,大地是寂靜的,甚至還有些沉重的意味。

    “今天該會有月亮吧。”馬上的騎士落寞地揮動着馬鞭,喃喃地低語着,英俊的面龐,因着太多的風塵之色,而使人看起來有一種蕭索的感覺,薄薄的嘴脣,緊閉成一道兩端下彎的弧線,嘴角上帶着的是一些嘲弄和一些厭倦。

    也許是他對世界上美麗的和醜惡的事都看得太多了吧。

    於是他微眯着眼,任憑跨下的馬在這無人的山道上緩緩踱着步子,馬蹄敲着山路上的石子所發出的聲音,混合了他腰邊的長劍敲在馬鞍上的聲音,形成了一種雖不悅耳,但有節奏的音樂。

    遠處,一羣秋鴉飛起。

    他微微擡起眼皮,眉毛微皺了一皺,然後仍然合起眼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只是他對他自己所想起的或是發現的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暮色越來越重,入山也越來越深。

    夜已經來了,大地上一片黑暗,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個秋天的晚上居然沒有月亮。

    山道越發陡斜。狹小、彎曲而陡斜的山道,並沒有使這一人一馬露出絲毫遲滯,他們仍然是依着不變的速度行走着。

    漸漸,深山裏開始有了各種聲音,秋蟲的夜鳴,獐兔的奔跑,歸鴉的飛翔。

    突地,在這許多種聲音之中,有另一種奇異的聲音發出,那是像蜂羣飛起時所發出的聲音,但是所帶起的風聲,卻又遠比蜂羣大。

    馬上的騎士微眯着的眼睛也突地張開,像是兩道電光,在黑夜深山的叢林裏打了一個圈子,嘴角一揚,重重地發出一聲冷笑。

    也許他這聲冷笑並沒有意味着什麼,但是他面上的神色,卻使人有一種凜然的感覺,只是深山寂寂,又有誰看得見他面上的神色。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還有一人一馬。馬上的人只有二十來歲,有着一雙充滿稚氣的臉龐。

    這人名叫馮泰山,是唐寅收的第一個徒弟。這人是魏佳美的大師兄,他把魏佳美送到了謝文東身邊,卻把馮泰山留到了自己身邊。

    馮泰山原本是個富二代,家族的資產總額達幾十億。父親母親一心撲在事業上,沒工夫管他。長此以往,他養成了叛逆、冷漠、暴力、無法無天的性格。爲了尋求刺激,他和一幫富二代打算聯手搶劫一家香港銀行。這家銀行的名字,就叫做東亞銀行,沒錯這是謝文東的銀行。當然,他們首先不知道東亞銀行的後臺是謝文東——這個世界上勢力最大的黑道頭子。

    在一次“精心策劃”的搶劫行動中,馮泰山一行人不幸被**發現。有三個人當場被抓,另外幾個人陷入**的重重圍捕中。唐寅有時候就是亦正亦邪,他明知道被搶的是謝文東的銀行,卻還是幫助了馮泰山。在連殺四名**之後,馮泰山一行三人獲救。就是經過這件事,馮泰山才一門心思想跟在唐寅身邊,跟他學習武功。

    一開始,唐寅並不答應。可是,架不住馮泰山的軟磨硬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唐寅日常起居需要花錢,而他又沒有正經工作。謝文東雖然給過他一沓簽好名和日期的空白支票(想取多少錢隨便填),但唐寅並不是個貪圖錢財之人,也不像讓錢財影響他和謝文東的關係,所以他轉手就將支票本給燒了。

    這幾年的花銷,都是之前陳百成打到他卡上的。陳百成雖然給了他很多錢,但架不住坐喫山空,到了遇到馮泰山的時候,他的生活已經很拮据了。人們都把唐寅當過神,卻忘了他其實也是人,也會喫喝拉撒,沒錢買東西也會餓肚子。

    就在唐寅窮困潦倒的時候,他遇到了馮泰山。馮泰山有錢,有很多錢。唐寅雖然不好錢財,卻需要馮泰山保證他的日常起居。就這樣,馮泰山跟在唐寅身邊,練習武功。馮泰山是個很聰明的人,只要是唐寅教的招式一學就會,並能以一反三。纔不過一兩年的光景,便成長爲數一數二的高手。

    馮泰山:“師傅!”

    唐寅噓了一聲,做出個噤聲的手勢。

    他仍然穩如山巔般地坐在馬上,臉上仍然是帶着那種淡淡的嘲弄和厭倦的神色。

    緩緩地,他勒住了馬繮,眼光懶散地向四周掃視着:“今天又有誰想來找我的不痛快。”他冷笑着,像是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了,漠然地說:“各位既然有種,也該出來亮亮相呀。”

    語聲方落,小徑旁的山林裏,爆發了一連串洪亮的笑聲。

    隨着這笑聲,山林裏掠出十數條身影,幾乎是同一動作,在這二人二馬的四側,佈下一道圈子。

    “怎麼今天只有這麼幾位?”馬上的唐寅嘲弄地說。

    爲首的一人,是個身材消瘦,眼角佈滿皺紋的人。他上前幾步,淡淡道:“你就是唐寅?我們公子想見你。”

    公子,唐寅知道他說的公子就是蝙蝠公子。這個蝙蝠公子已經派出數波人馬,想把唐寅招到旗下。只不過唐寅性格高傲,每次來人他都拒絕了,他拒絕的方式很特別——殺掉所有的人。算上這次,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馬上的唐寅冷笑着打斷他的話,道:“不錯,我就是唐寅。”他臉上瞬即恢復了那種漠然的神色。

    他略一停頓,雙目電也似的張開,瞪在這十多人的臉上,冷然道:“別跟我說廢話,說得越多死得越快。”

    那人目光一閃,避開了唐寅的目光,正考慮着如何回答。

    他身側一個更瘦長的黑衣人,肩頭一晃,身形如行雲流水般掠了過來,冷笑道:“姓唐的,我們公子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氣。別以爲你幫謝文東殺了幾個忍者,殺了幾個望月閣長老,就很厲害。實話告訴你,我們蝙蝠公子手下的十大殺手,個個都能輕鬆做到這點。我們好言相勸,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被謝文東冠以“武神”稱號的唐寅,自出道以來,無論黑白兩道,見了他都是敬而遠之,避之惟恐不暇。在這種環境下,他的一身無可比敵的武功,養成了他剛愎自用、率性而爲的性格。

    在他的想法中,他所做的事,都是可以用道理來解釋的。

    他在道上結怨不少,想殺他的人很多。不管是用刀用槍,明的暗的,許多年來,可是他武功太高,爲人又太聰明,更是能從空氣中捕捉到殺機,如此每次都令對方鎩羽而歸。

    這麼一來,他的性格自然也更狂傲,行事也自然更任性了。

    唐寅聞言,突然哈哈而笑。他的眉宇間都充滿笑意:“帶我去見見你們的蝙蝠公子。”

    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居然真的起了作用。那位身材更瘦弱的人仰天長笑了幾聲,高亢的笑聲壓下了秋夜深山裏的各種聲音:“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們蝙蝠公子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不。”這時,後面的馮泰山騎着馬走了出來:“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帶他去殺掉蝙蝠公子和他手下的十位殺手。”

    “媽的”他急突地止住笑聲,凜然道:“你算什麼狗東西,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

    “當然!”唐寅幽幽地笑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身材更高瘦的這人調整了一下兵刃的位置,隨時做着開戰的準備。

    “那我只好用我的辦法,帶你去見蝙蝠公子了。”這人厲喝着,身形突然掠起,橫劍斜削,帶起一溜青光,剁向馬上的唐寅。

    也在同一剎那裏,又有一個黑衣人自相反的方向,橫劍而展,兩道青藍色的劍光,帶着尖銳的風聲,直取唐寅“肩井”和“肩貞”兩處大穴。

    劍光堪堪已達到唐寅身上,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刻裏,唐寅右掌所握的馬鞭,“刷”地電也似的反捲了上去。一人手中的劍不由自主地左下劃去。“滄郎”一聲,寶劍發出一聲悠長的音吟。

    唐寅這一出手,時間拿捏之準,臨敵經驗之豐。這些蝙蝠公子手下的好手,焉有看不出來的道理,不少人脫口而呼:“唐寅果然名不虛傳。”

    “少他媽說好聽的,看刀。”身後的馮泰山也拔出了手裏的刀,與蝙蝠公子的十數位手下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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