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謝文東手上掌握着上百其心腹手下的性命,吳永輝投鼠忌器,倒也老實的很。如果不特別介紹,衆人還會以爲他是自己一夥的呢。
謝文東在衆位兄弟簇擁下,從正門進入,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略長的劉海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散發出精光,離老遠就可以感到逼人的氣勢。
這是衆位洪門兄弟第一次見到掌門大哥本人,也是高虹第二次見到謝文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中**多數對謝文東的第一反應是太年輕了,很難相信就是這麼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輕人,居然是洪門的掌門。
驚訝歸驚訝,大家對謝文東還是非常恭敬的。
謝文東剛一進入大門,就看到衆兄弟分站兩邊,整齊的黑色套裝給人以視覺震撼。
高虹也一改之前頹廢的模樣,穿着黑色衣衫帶頭施禮:“東哥好。”
“東哥好!”衆兄弟齊聲高吼。
只一聲,便讓人感覺餘音繞樑,氣勢直破蒼穹。
高虹也不知道從那裏打聽到謝文東的行軍令,帶頭道:“文東門下,英才輩出。泰山之勢,雷庭之鈞。鬼道,人道,神道,仙道,聽令。”
“文東門下,英才輩出。泰山之勢,雷庭之鈞。鬼道,人道,神道,仙道,聽令。”
“文東門下,英才輩出。泰山之勢,雷庭之鈞。鬼道,人道,神道,仙道,聽令。”
行軍令,是謝文東在出徵前常常對兄弟喊的口號。
它代表着一種耀眼輝煌的赤膽忠心,一種視死如歸的決心,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一種無以倫比的榮耀。
謝文東包括衆位兄弟每每聽到這句行軍令,都會覺得氣行於胸,血沸於騰。
說實在的,謝文東很喜歡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他聳然動容,眼眸比剛纔亮堂了好幾倍,就好像兩隻小燈泡一樣。
吳永輝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樣。他一生追求的,不正是這種劍指天下,號令羣雄的豪情嗎。那一剎那,他真的覺得是自己的兄弟在爲自己呼喊。
意識混沌了幾秒後,吳永輝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衝謝文東淡笑道:“不錯,大幫派就是大幫派,氣場都不一樣。”
謝文東含笑着點點頭,沒有接他的話:“吳先生,我想問你個問題,杜阿婆是不是一直只有一個人?”
吳永輝不知道謝文東爲什麼突然這麼問,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常住的只有她一個人。”
“哦。”謝文東便沒了下文。
高虹一瘸一拐迎上前來,恭恭敬敬對謝文東道:“東哥,我把我可以調動的兄弟們都叫過來了。”
“做得好。”謝文東讚歎一聲:“高大哥,你讓兄弟們先回去休息吧。”高虹恩了一聲,衝身邊的一個幹部打了個響指。那位幹部明白高虹的意思,對左右人羣打了個響指。
幾百位兄弟得令後,呼啦一下散去。他們並沒有走的太遠,而是在回部或者分部周圍的幾個場子裏休息。
“東哥,還有一件事”他剛要報告guangzhou和xiamen兩地共計兩千兄弟的情況,還沒等他開口,謝文東便用眼神止住了他。現在吳永輝在他身邊,他不方面說的太多。
謝文東放了心,說了聲好。
“吳先生,請。”謝文東禮貌地一引手。
“呵呵。”吳永輝倒也不客氣,一提褲腿擡頭挺胸而去。
謝文東一行人進入總經理辦公室,二人開始相商進入蝙蝠島的相關事宜。
兩人約定,由吳永輝假借押運“高手”之名(這些高手由謝文東的幹部和精銳組成),騙過杜阿婆。讓她招來船,再由吳永輝直接駕船駛往蝙蝠島。只有蝙蝠公子手下的十大殺手,纔可以避開潛水艇,直接進入蝙蝠島,而吳永輝恰好就是其中一個。至於杜阿婆,只有她的船,纔有和蝙蝠島聯繫的頻段和波長。
吳永輝、杜阿婆,兩者缺一不可。
當天晚上十點鐘,吳永輝帶着二十多個“手下”,押着袁天仲任長風等十多個高手前往白馬寨。謝文東、姜森、劉波帶着兩千餘衆緊隨其後。
兵法有云,擅兵者,亦擅藏兵。
兩千多人坐着數十輛破舊的,運送水產海鮮的後八**卡車,不顯山不露水地瞧瞧往老白馬寨方向駛去。白馬寨是方圓幾百裏的漁獲市場,這樣大型車子在路上不少見,再加上車子與車子的間隔在半公里左右,由此便將浩浩大軍潛藏於無聲無息之中。
在離老白馬寨還有一公里左右的距離時,謝文東讓人把車的車燈熄滅,並將車子開進附近的小樹林裏。
衆人拿好武器,步行下車。在臨近白馬寨鎮口,謝文東命令三分之一的兄弟把手白馬寨的各個出入口,不允許一直蒼蠅飛進飛出。而他和姜森劉波親率手下衆位兄弟,緊隨吳永輝身後,嚴密監控對方的一舉一動。
爲了不發生任何意外,謝文東還把暗天眼的天眼衛星調了過來,全程鎖定吳永輝一行。
進入老白馬寨,眼前的景緻,果真如亂葬崗野墳地一般。因爲長時間沒有人居住,這裏路邊的蒿草已經長得齊人高了。蒿草已經枯萎,隨風擺動着就好像墳地裏的白幡。
這場面,和當日吳永輝假冒唐寅時,對白馬寨的描述幾乎一模一樣。
風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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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是從南面吹來的,嘯聲如鬼卒揮鞭,抽冷了歸人的心,也抽散了過客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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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是腳步的聲音。輕輕的、慢慢的、簡直好像惡鬼在細細碎語,聽了讓人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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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人的歸心似箭,只恨不得能早一點回到父母妻子兒女的溫情裏,過客趕路心急,怎麼會如此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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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盡頭處,有一扇門,窄門。吳永輝用手敲這扇窄門,敲一下,停!然後再敲三下,兩快一慢,停!然後再一下,儘量要把這五次敲門聲中,充塞入一種很奇怪而有趣的節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