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卻愣在原地半步也沒有退卻。因爲他們知道,如果自己遇難而退,這輩子估計就再也見不到李爽和任長風了。
他們是自己的兄弟,做兄弟的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這不僅僅是一句口號,也是一個千斤難買的承諾。
讓大家覺得匪夷所思的是,李爽一行人在炸掉那扇花崗岩的石門時,便消失不見了。整個空間沒有出口,沒有盜洞,更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難不成,這地方有什麼機關暗門。李爽和任長風等人是通過那些個機關暗門,才能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裏的?
“謝先生,牆上的是浮雕。”殘狼湊到近前,用電燈掃了掃。那一瞬間,殘狼覺得自己全身的神經都要崩斷了。下地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見過什麼浮雕能如此逼真,就連眼睛都似有神,好像正盯着你看呢。
即便如此,衆人的神經也沒有隨着這聲釋疑聲而放鬆,反而越蹦越緊。環看周圍,只見牆壁周身佈滿了數千張人臉。或面容憨厚,或凶神惡煞,或淫邪而笑,或陰沉而思。這些面容,包括了人世間的所有表情。細細看,真像一張大銀幕在投射出“表情大全”的幻燈片一樣。
謝文東走到殘狼的身邊,岔開了後者的思路:“殘狼兄,據我估計這地方應該有什麼地道或者暗室之內的。你們是這方面的專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通道。”
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殘狼雖然心有餘悸,但是顧忌到謝文東的身份,還是點頭答應。他招呼隨行的盜墓高手:“各位同仁,現在是你們使出渾身解數和看家本事的時候了。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出口,讓謝先生和他的兄弟們看看我們可不是喫乾飯的。”
十多位盜墓賊陸續迴應,有拿羅盤的,有拿指南針的,有拿洛陽鏟在牆壁上敲敲打打的,總之五花八門,讓人看了眼花繚亂。
一晃眼,十多分鐘過去了。這些人像一羣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沒半點頭緒。
在倒鬥這條道上,在場的這十來人都是有一號的。可今天,卻像孫猴子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一樣,法寶統統沒了作用。這些人都是殘狼請來的,他們的表現讓人失望,前者也感到臉上無光。
他不敢去見謝文東,就一直湊近牆面一寸一寸的摸索。當雙手摸索到一張人臉浮雕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僵住了。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張婭婷看到前者雙腳發軟顫抖,整個身子好像定在哪裏一樣,不敢在動一下,就連目光也都發直了。
難不成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中邪了,撞鬼了?!張婭婷大着膽子,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先生,你不要緊吧。”
這一拍不要緊,見多識廣的殘狼居然嚇得倒退好幾步,嘴裏發出呀得一聲怪叫。
“殘狼兄,你發現了什麼?”問話的是謝文東。
殘狼僵硬着身子,伸出手來有些哆嗦道:“這,這個好像不是浮雕,它像是真的人。”
這怎麼可能,牆裏面怎麼會有人?
這是大家的普遍反應。
還沒等周圍人說出自己的看法,藝高人膽大的袁天仲已經寶劍出鞘。軟劍像一條靈蛇一樣,割向雕塑的臉頰。這一割不要緊,讓所有人起雞皮疙瘩的恐怖事情出現了。只見幾滴發黑發腥的血液順着皮膚的傷口流了出來。
媽啊!這牆裏面真的有人。膽小的差點嚇得尿褲子,就連袁天仲、褚博這樣的高手都感覺腿腳發軟。難怪見慣了大場面的殘狼會被眼前一個浮雕嚇倒。這實在是太恐怖了,牆裏面怎麼會有人。
就在所有人都在爲眼前的突發情況不知所措的時候,謝文東王者之氣凌然。他果斷下令道:“別說他是具屍體,就是個鬼我也要和他鬥上一鬥,把他給我拉出來。”
謝文東令行必出,袁天仲和褚博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點頭遵命。
褚博對身後的白血兄弟道:“兄弟,借我們兩把鈦合金匕首。”那位兄弟點頭,從小腿處把匕首抽出來。然後,又從另外一人的腳下取下匕首,再一起把這兩樣東西交給褚博。後者遞給袁天仲一把匕首,然後兩人合作將屍體所在的位置鑿開。
他們的力氣大,再加上鈦合金匕首的強度極高。大概五分鐘的功夫,一顆頭顱從牆體上滾落下來。在頭顱的後面,赫然存在着一個黑洞。用電燈照射過去,牆體後面赫然出現一條通道。
“通道找到了。”袁天仲發出一聲欣喜的聲音。
謝文東對袁天仲搖搖頭:“天仲,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們還不知道小爽長風走得是不是這條道。”一面說着,他一面蹲下來,小心地觀察着這顆頭顱。
水鏡也頓了下來,她用手指摸了摸那個傷口處的血液,又摁了摁頭顱臉上的皮膚,很快得出結論:“東哥,這人死了差不多有五六天了。”
五六天?好熟悉的一個日子。謝文東轉頭一想,忽然憶起一件事。難不成,地面上的那具無頭屍體的頭顱,在這兒?
天啊,這怎麼可能?
謝文東的問題又多了幾個。
首先,到底是誰把頭顱帶到這兒?那個人,肯定不會是自己的兄弟。
其次,又是誰把頭顱嵌在牆壁裏,並把他化妝成浮雕的模樣。
再次,除了這顆頭顱外,牆壁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死者。
前兩個問題,目前無法解答。唯獨這後面這個問題,只需要稍加驗證,答案便能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