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無事地過去二十多個小時,時鐘轉到第二天的午夜時分。名義上,關召羽是傾巢出動進攻謝文東下榻的皇冠假日酒店,張一率領兩千人馬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實際上,兩幫都只是派了義子空的車隊過去,車裏面完全沒有人。
雙方心知肚明,真正的較量其實是在洪門堂口內。
午夜時分,堂口頂樓辦公室內燈火通明。謝文東和一干骨幹,正靜靜等待着皇冠假日酒店那邊的“戰事”。本來,小張飛是沒有資格參加資格會議的。但謝文東考慮到他的身份特殊,才破例一次。
零點,一點,一點半......
皇冠假日酒店那邊格外平靜,什麼風吹草動都沒有。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小張飛故意捂着肚子哎呦一聲。謝文東問道:“張兄弟,你怎麼了?”
小張飛一臉歉意道:“東哥,可能是晚上喫壞了肚子,我想去個衛生間。”
謝文東沒有多想,朝他揮揮手:“快去快回,那邊的戰事快要開始了。”小張飛點了點頭,風馳電掣般迅速立場。
出了辦公室大門後,他當然沒有去什麼衛生間,而是徑直乘坐電梯,往堂口大廈的後門走去。
在戰時,後門和前門一樣重要,都有重兵把守。不管是誰出入,都需要口令和上頭的電話確認。
只是今晚,戰鬥的重心在“皇冠假日酒店”那邊,守門的兄弟看上去有些懈怠。
當小張飛來到堂口後門的時候,負責守衛的兄弟正圍坐在一起打牌。
看到小張飛過來,他們倒一點也不喫驚,紛紛打招呼:“哦,是張飛兄弟啊,這麼晚了來這裏幹嗎啊?”
在過去的二十多個小時裏,小張飛不是坐在那裏乾等着,而是想盡辦法和負責守後門的兄弟套近乎。不管是請客喫飯啊,還是外帶燒雞燒酒,才一天的功夫,就和這些兄弟打成了一片。當然,這當中也有謝文東將計就計的成分。
小張飛拍了拍大肚子,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兩瓶老白乾和一整隻燒鵝:“來來來,我看兄弟們都辛苦了,特意帶點東西過來看看。”
守衛的兄弟們看到酒和燒鵝,忍不住口舌生津。他們嚥了嚥唾沫,想喫卻不敢喫:“不行啊,我們有規定,執勤期間是不能飲酒和喫東西的。”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半夜的也不讓喫點東西,太過分了。更何況,今天是皇冠假日酒店那邊有戰鬥,跟這兒又沒什麼關係。”
幾名守衛兄弟剛要張口拒絕,要知道洪門向來紀律嚴明,別說是一個剛剛投誠過來的人,就是內部的幹部也不敢這麼坐。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守衛之中一位比較年長的兄弟先說話了:“反正兩點鐘就要換班了,喫點喝點也沒關係。”
這款原漿的老白乾,是高度酒中的戰鬥機,足足有76度。一般人喝上二兩,就不知道哪兒是天哪兒是地了。如果加上高劑量的安眠藥,那威力,簡直比純度爲百分之百的酒精還要大。才一分鐘,這些守衛的人就全部“醉倒”。
等他們醉倒之後,小張飛趁機關掉這條走廊上的燈,拿着守衛身上的門禁卡、輸入偷看到的門禁密碼,打開了後門。
打開鐵門之後,他對着眼前黑漆漆的花園吹了聲口哨。口哨聲剛剛落下,無數個身穿黑衣黑褲的人影便開始閃動。
沙沙沙!
伴隨着整齊的腳步聲,黑暗中快步走出無數個黑人,清一色的打扮,黑衣黑褲黑麪巾,手中是鋥亮的開山刀。咋一看,有點像文東會的兄弟。可仔細一瞧,他們的胸前和後背上,都有一條金色的巨龍。這些人,便是盛天幫的成員。
爲首的一個人,從人羣中走到小張飛的面前。那人先是一揖,後壓低聲音道:“張兄,謝文東在裏面?”
小張飛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同樣壓低聲音道:“沒錯,不但如此,這座大廈裏面還埋伏了兩千洪門的打手。一會兒你動手的時候,務必要敗,敗得越慘越狼狽越好。”
“我知道。”那人點點頭:“張兄,你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該我們出場了。”
小張飛點點頭,摸了一下臉上的絡腮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廈:“謝文東,老子走了,你好自爲之吧。”
隨着這名頭領的一聲令下,超過七百爲盛天幫的打手,殺進了洪門堂口內。還沒等他們爬到謝文東所在的頂樓,便遭遇了以於虎張一爲首的近兩千兄弟的埋伏。因爲謝文東有命令在先,儘量保證盛天幫的完整,兄弟們都沒有用殺傷力大的砍刀鋼管之內的兵器。每個兄弟手上,都換上了一支長約一米的電棍。這種電棍的電壓是20萬伏,因爲接觸人體的時間很短,所以既可以讓人暈厥喪失戰鬥力,又不至於死亡。
這是一場並不血腥和慘烈的戰鬥,許多盛天幫弟子還沒有接觸到洪門弟子的身體,就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那名頭領帶着七百位手下衝了十多次,總共被電暈一百多人,也沒有往前推進半步。
感覺情況差不多了,那名首領大喝一聲:“撤退,撤退。”
撤退?!既然來了,哪能這麼容易讓他撤退。於虎一馬當先,率領近兩千兄弟,出洪門堂口,追捕盛天幫弟子。本來追捕人是不需要這麼多人的,但是他們主要目的是活捉。以二對一計算,要想追捕近七百人,起碼需要一千四百人。剩餘的六百人,作爲流動部隊,相機行事。
好傢伙,兩三千人在changsha市的大街上展開了一場精彩的追逐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