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丁金彪是不是“頭腦簡單”,謝文東的這番話在對方陣營裏確實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衆人竊竊私語,心說堂口如果真的落到了謝文東的手裏,那這仗還怎麼打?還用得着打嗎?
見手下軍心動搖,丁金彪馬上站了出來,主動發聲反駁道:“謝先生真是好演技啊,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不久前,唐大哥還給我打過電話,說文東會正在步步往上推進,可沒有說馬上要敗了。”
恩!這人還算有點腦子。
謝文東多聰明,眉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隨機應變這一套玩得是出神入化。
他斜睨了周圍一眼,輕笑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勝負也在一瞬之間。如果你的耳朵沒聾,爲什麼不聽聽現在你們的堂口裏面還有沒有動靜?”
此刻,文東會與幽靈猛虎幫的廝殺,是發生在三十多米高的樓上。
再加上玻璃牆體的阻隔,樓下之人要想聽到上面的動靜,除非他長了一雙順風耳。
丁金彪等人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實沒有聽到多大的動靜。不過,要想這樣就武斷地地位己方敗了,還是有些勉強。
“東哥,別跟他們多解釋了,直接幹吧。”見謝文東在演戲,袁天仲也忍不住客串一把。
“我之所以還站在這兒,耐心地跟你說話,是不想增加手下兄弟的傷亡。而你們,不管反抗還是不反抗,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完敗。“
丁金彪想了想,有些猶豫不定。想了一會兒後,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了唐如之的電話。
眼前着把戲就要拆穿,袁天仲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他看了看謝文東,東哥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容。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東哥早就想到了這步?
很快,袁天仲便明白爲什麼了。
只見丁金彪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將電話撥出去,最後氣得他直接把手機摔成了兩半。
信號屏蔽儀!東哥肯定事先安排好了,在己方的隊伍中,藏有一臺信號屏蔽儀。
袁天仲想明白後,不由地暗暗翹起大拇指。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東哥都能夠保持必要的冷靜,策劃好每一步,儘可能保證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謝文東對丁金彪的這個動作視而不見,繼續展開自己的心理攻勢。
這次,他將目標瞄準了那些普通的幽靈猛虎幫弟子:“我知道你們個個都是男子漢,個個都想施展自己的抱負。不過你們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跟錯了人。一有危險,就丟下你們逃跑,這樣的老大,這樣的社團真的值得你們替他賣命嗎?”
謝文東字字如刀,說到幽靈猛虎幫大衆心坎裏去了。是啊,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待我不薄,我自然對你仗義。你把我當炮灰犧牲,我還憑什麼給你賣命。
謝文東環視一圈:“是不是上當,你們自己斟酌斟酌。不過我提醒一句,不要選錯了路,人只有一條命。現在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願意投降的放下兵器站到我這邊,不願意投降的,站在原地。”
望着謝文東深邃且充滿殺機的眼睛,幽靈猛虎幫衆人本就已經拉得緊緊的神經幾乎要崩斷。
“我受不了!”幽靈猛虎幫陣營裏的一位青年,實在承受不住,瘋了似的向外衝去。
丁金彪喝聲道:“你們要幹什麼去?”“丁哥,對不起,我家裏只有我一個獨苗,我不想死啊。”
丁金彪伸手攔住他,怒道:“混蛋!你要是出去,就中了謝文東的詭計,給我滾回去......”“丁哥,文東會勢大,我不死在這裏,實在是對不起。”正攔着這名青年,另外一人從別的方向衝出了陣營,往文東會的陣營奔去。
現在這種情況下,有一人帶頭,場面就會像爆發超殺傷力的瘟疫一樣,急速蔓延開來,局面根本就不受控制。。
剛開始還是幾個人幾個人地跑,到最後是幾十個上百個地跑。
貪生怕死的幽靈猛虎幫小弟們蜂擁而上,兵器噹噹噹地扔在地上,然後高舉着雙手如潮水般朝前面涌去。當生死攸關的時候,當精神都要崩潰的時候,什麼社團,什麼榮譽,什麼忠誠、義氣統統成了狗屁,人們所想的就是活着,讓自己活下去。
丁金彪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哪能攔得住這麼多人。他被撞的踉蹌而退,差點被身後的人踩死。
幽靈猛虎幫崛起的時間太短了,成員與成員之間,還沒有形成強大的凝聚力。
所謂烏合之衆,說得就是他們這樣的人,只懂得趨利避害。
否則,上千人的隊伍,怎麼可能被謝文東三言兩語輕易瓦解。
眼巴巴地望着臨陣倒戈的手下,丁金彪使勁一跺腳,哀嘆一聲。
一眨眼的功夫,幽靈猛虎幫就有近千人放棄抵抗,如潮水般投降到謝文東這邊。再看丁金彪那邊,只剩下區區四五百人。
謝文東讓一百人兄弟先把這千餘人帶離戰場,然後默默地從口袋裏摸出那張黑帖。
“呼!”黑帖順着手指縫就飛了出去。
謝文東慢慢從肋下抽出開山刀,往前一指,震聲道:“殺!”
隨着謝文東一聲令下,文東會兄弟狂吼一聲,掄着開山刀往前狂奔出去。
很快,便於幽靈猛虎幫的人交織在一起。論單兵作戰和團體協作,文東會都在幽靈猛虎幫之上,再加上對方沒有佔據有利的地勢。剛一交手,就被砍倒一排。
丁金彪因怒生恨,馬踏飛燕般朝謝文東殺來,鬚髮亂張道:“謝文東,是個男人就跟我打一場。”
還沒等他來到謝文東的近前,一道白影便攔住了他的去路:“想跟東哥交手,先過我在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