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團長不用擔心,劉團長帶着雷區圖一起去的,應該沒事。”
黃文聰揚起頭,喫喫地笑道:“患難見真情啊,謝先生真是我們金三角真正的好朋友啊。”
謝文東把老鬼看得重,倒沒說真把金三角看得跟老鬼一樣重要。
前者曾經和他出生入死過,是他真正的好朋友;後者與他只不過是有利益關係,僅此而已。
爲了保護金三角的大本營,會把自己的兄弟往槍口上推,他謝文東沒有那麼偉大。之所以出手,是因爲對方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
有四名守在防禦室門口的洪門兄弟警戒,遭遇了佤邦的士兵。對方以爲他們也是金三角的人,雙方展開了對射。雖然四名洪門兄弟幹掉了十多個士兵,但他們之中也有兩人被當場打死,兩人身受重傷。
一下子就損失了四名兄弟,這讓謝文東無比惱火和憤怒。這幫蠢貨,一定要爲自己的愚蠢付出血的代價。他當即命令身邊的白血精銳,開始展開血腥的報復行動。
一邊是訓練有素的世界一流殺手,一邊是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的士兵,雙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才幾十號人,就把對方几百人打得稀里嘩啦,哭爹喊娘地撤了回去。
謝文東在那個劉團長的帶領下,往外追了有兩三公里左右,斬敵近百。除了普通的士兵,謝文東還抓到一個活口,這個人應該是被炮彈給震暈過去,佤邦的人還以爲他死了,這纔將其棄之不理的。
“謝先生,你看這是什麼?”同行的劉團長,在這個人身上找了找,最後找出一站地雷佈防圖。除此以外,還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筆記本上面記錄着老鬼的年紀,生活規律以及二十五號那天要去下面五個村子視察罌粟生長情況的事。
劉團長翻看以後,當場驚叫起來:“謝先生,這人肯定是佤邦的頭目。你看着筆記本上的內容,肯定是他們把老鬼綁架走的。我說誰還能有金三角的雷區地形圖,肯定是他們從老鬼的手上弄到的,這幫無恥的混蛋,我們撣邦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謝文東從劉團長的手上接過筆記本,翻看一番,目如鷹隼道:“這未免也太巧了點吧,真是想啥來啥。想喫飯了,天上掉下一個餡餅。想孃家人了,孩子他舅舅來了。未免有點,太戲劇了吧?”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難道青幫真的和佤邦的人勾結到了一起,綁架了老鬼,從老鬼的手上弄到了金三角雷區的分佈圖。謝文東搖搖頭,總覺得這裏面有蹊蹺,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說先把這人帶回去審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一行人回到了大本營,正好黃文聰剛剛帶着手下的士兵凱旋歸來。雙方一交談,才知道剛纔情況有多危險。
謝文東擺了一下手,雖然自己是被迫爲之,但嘴上還是要說些漂亮話:“黃團長這麼說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之前就說過,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說這樣的話就太見外了。對了,剛纔我們抓到了佤邦一個頭目,可能跟老鬼的綁架有關,那個劉團長已經把他帶過去審問了,沒準能從他的嘴裏翹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我先安排下手下,一會兒有空過去看看。東哥現在可以放心了,佤邦經過這麼一次打擊,肯定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看了,你們的房子安然無恙。你們可以先去休息休息。”
謝文東點下頭對身邊的兄弟道:“沒什麼事,大家都去休息吧。陳副堂主?”
陳彥霖收起手中的槍,上前一步:“屬下在,東哥有何吩咐?”
謝文東道:“安排點人手,把那兩個兄弟的遺體送出金三角。至於那重傷的兩個,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都要把人救回來。”
陳彥霖鏗鏘迴應道:“屬下一定竭盡全力,遵照東哥的命令辦。”
謝文東微微頷首,恩了一聲。等衆兄弟都散去以後,謝文東的身邊只剩下了向旭、禇博、陳彥霖、五行和中尉幾個人。謝文東從口袋裏抽出一包煙來,點上一支:“咱們再去老鬼的房間裏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我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感覺忽略掉了什麼。”
向旭雙眸一聚,一陣見血道:“謝先生是覺得,金三角內部有內鬼。這又是一樁內鬼勾結外賊,將老鬼賣掉的陰謀。”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目前還不好下結論,就是感覺很怪,我們去走走看看吧。”
當一行人來到大本營西南邊的平房區時,看到老鬼的房子正被熊熊大火吞噬着,就算裏面有什麼東西,也都被大火燒沒了。按理說,謝文東看到這一幕會非常生氣,可他偏偏沒有。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幽幽地笑了:“現在我敢打賭,金三角內部肯定有內鬼。這內鬼自以爲能瞞天過海,卻不巧這麼一個舉動,反而證明了我的判斷。”
“那東哥想怎麼把這個內鬼挖出來?”禇博好奇地問謝文東。
謝文東沉思一會兒,喃喃道:“讓我好好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這邊謝文東還沒有想出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劉團長那邊已經卻傳來喜訊。
原來,抓到的那個佤邦軍官因爲受不了嚴刑拷打,最後終於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