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體“遊”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時,禇博冷然開槍,一槍就打在一名槍手的眉心上。黑暗中,那名槍手的後腦勺一炸,腦漿和血點子撒了一牆。
在黑暗中不依靠任何夜市工具,光憑經驗和手感,就能命中敵人的眉心。如此槍法,既得益於他的天賦和勤學苦練,也得益於禇博在望月閣所學習的察息之術,用驚天地泣鬼神和技驚四座來形容也不爲過。如果是換了東心雷和何浩然,也沒有把握能在這種情況下,一槍就將對方幹掉。
當然,現在他們只殺了兩個人,要說勝利還爲時尚早。
同伴的突然啞火,讓黑暗中的另外兩人,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循着剛纔槍火的軌跡,齊齊向禇博傾瀉子彈。
禇博趕緊抽身閃躲,可惜即便他已經十分小心了,手臂還是被一顆流彈擦傷了。他忍着疼,沒有叫出來。
說話間,一名黑帶的兄弟突然撲進了衛生間,打開了玄關處衛生間的燈。燈亮了有一秒鐘後,又快速地熄滅了。雖然只是一秒鐘,但對於高手來說已經足夠了。另外一名黑帶的兄弟趁着光線剛滅,憑着神經中樞短暫的記憶,突然開槍。
這一槍,直接將一人的喉嚨射穿,那人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四人,禇博這邊已經殺了三人。只是禇博這邊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他們這次來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在突襲和數量上佔優的情況下,還打了這麼久,折了兩名兄弟,傳出去真是件特別丟臉的事。
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反映出,這些人當真不簡單。
而且,剩下的這個人比頭三個人還要難纏。
這人沉得住氣,而且下手狠辣,槍法精準,左手手槍右手衝鋒槍,他一個人就把房間裏五六個人逼得上躥下跳,有兩位兄弟還捱了他兩槍。萬幸的是,因爲周圍漆黑一片,那兩槍並未傷到要緊之處,也無大礙。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分鐘,五分鐘對別人來說或許很短,但對於禇博來說卻比五年還要漫長,急得腦門、手心、後背上都是汗。
對於一個厲害的槍手來說,手心的一點點汗,都可能影響到握槍的姿勢,從而降低射擊的精度。禇博輕輕吸了口氣,先在褲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又把槍倒了一下手,換成右手擦。
但他的右手手掌摸到右腿的褲腿時,裏面一個硬硬梆梆的東西,讓他眼前驟然一亮。
這個硬硬梆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的衛星電話。他慢慢將電話從口袋裏抽出來,然後突然摁亮屏幕,往遠處一拋。
那名槍手下意識地閃出了半個身子,扣動了扳機,只一槍就把那隻電話打了個粉碎。他馬上意識到不好,不過這時候已經晚了,禇博已經先他一步,扣響了扳機,連發了兩槍。
最後的那名殺手只覺得自己雙臂一麻,手中的手槍和衝鋒槍同時落了地。他嗷得怪叫一聲,剛要忍疼去撿槍。這時候,他在黑暗中隱約看到一堆上閃爍這兇光的眼睛。
黑暗中的這頓暴揍,足足進行了半分多鐘。等那隻拳頭的主人住手後,這名大漢的門牙已經全部被打掉了,鼻樑打碎了,眼窩也青了,下巴歪了,肋骨斷了五根,就剩下了半條命。
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禇博。
禇博狠狠將那名殺手扔在沙發上,隨手抓起一塊毛巾,邊擦着擦拳頭上的血跡,邊說道:“把燈都打開來,敵人全部搞定了。”
“呼!”衆人這才長出一口氣,把玄關,衛生間,臥房裏和吊頂邊的燈統統打開。
雖然天花板上的主燈被打壞了,但這些燈亮起以後,套間裏還是非常亮堂。
禇博讓兩名把那名被揍得半死的殺手送到樓上的房間去審問,又讓人把犧牲的兄弟的遺體擡出去,他帶着剩下的四個人在房間裏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證明他們身份的兄弟。
找了一圈下來,他們倒還真的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除了槍支彈藥外,還有兩盒軍用定點高爆炸藥,一些圖紙,一份詳細的作戰方案,十幾張僞造的身份證、護照還有通行證。除了這些,還有不少小玩意兒。
禇博讓人把這些東西全部裝箱,運到樓上的房間裏去。索性這一層的客人不多,而且每間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這間總統套房裏都鬧翻了天了,外面還是靜悄悄的,看不到驚慌失措的客人還要亂叫的報警聲。
禇博一行五人擡着東西往上面走。剛出了電梯口,就看到東心雷和何浩然一行人急匆匆往這邊趕來。
看到禇博一身是血,兩人大步流星地上前,關心道:“小禇,你沒事吧?”
“傷哪裏了,嚴重不嚴重?”
“聽兄弟們說你們遇到了勁敵,我們都很擔心啊。”
“.....”
禇博笑了笑,擺擺手:“都是小傷,沒事,好好睡一覺就好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房間再談。”
“對對。”何浩然大點其頭:“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紗布和藥棉,趕緊包紮下傷口,別感染了。”
“恩,好。”禇博衝身邊的幾名兄弟甩了甩頭:“把那羣殺手的東西,都送到雷哥的房間裏去。”
“是。”幾名兄弟答應一聲,提着東西就往前進。他們跟在後面,不時交談幾句。
等他們重新回到房間裏後,禇博將身上的髒衣服一翻,露出一身精煉的肌肉還要無數的疤痕。這裏每條疤痕,都是他的一個勳章,都是他爲社團立下汗馬功勞的見證。
旁邊有兄弟見狀,馬上拿來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也有貼心的兄弟,給他準備好了熱毛巾,給他擦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