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坐在奧迪汽車裏的殘耳嚇得差點尿褲子。
他萬萬想不到,來人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開槍,他更是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剛纔還好端端的車隊,轉眼就變成一堆破銅爛鐵,現場也變得一片狼藉。熱浪洶涌而來,連馬路周邊的樹木,都被烤得發焦。
唯獨他乘坐的這輛汽車,還能獨善其身,免於遇難。
開車的司機見勢不妙,猛踩油門,想從這是非之地突圍出去。
啪啪啪!藍煜甩手就是三槍,這三顆子彈毫無偏差地將那輛奧迪汽車的輪胎打爆。汽車失去了準頭,向沒頭蒼蠅一樣,一頭撞向了道路旁邊的綠化帶上。
轟隆!汽車的前車燈應聲而碎,引擎蓋都彈起來了。得虧汽車的行駛速度不是很快,要不然非得撞得翻車不可。
縱然如此,裏面的人還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他們拿着槍,打開車門,連滾帶爬地從車內摔出來。
那個名叫殘耳的青幫幹部看得清楚,直嚇得靈魂出竅,足底生風。他怪叫一聲,手裏拖着一個箱子,忍着傷痛,迅速從地上彈起,像一支箭徑直射向一邊密集的森林當中。
如果被他跑進森林裏面,就算謝文東調集幾萬人搜山,也不可能將其抓獲。
不過,他想跑,那裏有那麼容易。
剛跑出幾步遠,一顆從正前方射過來的子彈,冷酷地打進了他的大腿裏面。
殘耳只覺得右腿驟然一麻,然後整條腿瞬間就沒了知覺。他慘叫出聲,再次重重摔倒在地上。
回頭一瞧,只見自己的大腿被射來的子彈打了個對穿,子彈在他的腿肚子上留下了兩個洞。連帶着,腳筋也被打斷。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鑽心的劇痛,慘叫一聲,抱着大腿,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他車裏的那幾位手下見狀,剛要上前搭救,可是皆被暗處射來的子彈擊中,相繼倒地。
殘耳痛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緩過這口氣來。他強忍着疼痛,頂着額頭豆大的汗珠,滿滿擡起頭,看向前方。
只見前方的樹林當中,走過來一羣人。爲首的,是個三十歲左右、外面穿着黑色皮毛大氅的男人。男人長相清秀,雖說不上帥氣,但也絕不醜。他的五官倒沒什麼特別的,唯獨這雙丹鳳眼,實在是太特別了,有神的嚇人,雙眸好像兩個小燈泡一樣。
被這雙眼睛瞧上一眼,好像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一樣,從腦袋頂一直冷到腳心,從皮膚一直凍到骨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
殘耳沒見過謝文東,謝文東更沒有見過這種小角色。
謝文東在意的,可不是這個人生死,而是在意他手上的這個鐵箱子。這雖然不是銀河實驗室專用的那種鐵箱子,但保不齊破軍欲蓋彌彰,將神藥調換了位置。
“藥在哪裏?”(俄)謝文東現在的俄語水平已經不錯了,已經可以正常與人交流了。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我的人...你可知道,我們是青幫的,惹我們沒有好下場。”(俄)殘耳瞪圓了眼睛,驚叫道。
衆人投眼望去,鐵箱子裏有一些藥劑是不錯,但並不是那批價值超過三百萬美金的苯酚氨基鈉。周圍人在那輛撞得快報廢的奧迪汽車裏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是欲蓋彌彰!是引蛇出洞。
謝文東眼神冷得能凍死一頭大象,仔細琢磨了一下,明白了破軍的意圖。
他先是安排一支人馬,走在前面招搖過市,作用就是趟雷。如果他們沒事,就說明前面的道路是安全的,自己可以大大方方跟着來。如果前面出事了,他能立馬收到消息,提前做好準備。
這就是破軍,爲什麼要與殘耳一衆保持五公里距離的原因。
而謝文東這邊,因爲不知道破軍是不是把藥交給他們押送了,絕不敢就這樣放他們離開。謝文東一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上當。
這是破軍設計的死局,精妙是精妙,可一下子就犧牲掉二百多人,未免心腸太狠。
他可能也抱着消耗謝文東戰鬥力的想法,要是能趁亂打死幾個謝文東的得力助手,那就更好了。
“該死的。”謝文東緊緊攥了攥拳頭,罵道:“現在打草驚蛇了。”
“東哥,不用擔心,破軍的車子還在我們的監控之下,距這裏不過兩公里了。”說話的是姜森。
“剛纔爆炸產生的濃煙,應該驚動他了。快,我們趕緊追上去,一定要幹掉他。”
“東哥,他們怎麼辦?”姜森指了指地上還活着的那些人。
謝文東想了想,指着殘耳道:“帶上他,可能有點用。其他人一律幹掉,留下一部分兄弟,再迅速收拾下戰場,不要留下小尾巴。
“放心吧,東哥,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好。”謝文東點下頭,招呼大家上車,前去追擊。
躺在地上的幾人,聽不懂漢語,可是還能從對方的語氣中,猜到大概的意思。兩名黑帶精銳得到受令,提着槍往幾名傷者的位置慢慢走去。
這幾名青幫弟子嚇得渾身發抖,目光驚恐地看着來人,顫聲說道:“別...別...”(中)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更錯了老大。”(俄)說着話,兩人猛地扣動了扳機。
沒有任何的慘叫,隨着槍聲過後,幾名殺青幫小弟亦是腦袋開花,步了前面同伴的後塵。
現場,除了那個殘耳外,其他人全部死了個乾淨。
“咕嚕!”殘耳見到如此慘烈的現狀,頭皮一麻,忍不住附身狂吐起來.....
因爲打草驚蛇,他們已經錯失了攔截新藥、對破軍下手的最佳機會。但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就不會輕言放棄。
簡單地準備了,衆人駕駛着汽車,風馳電掣地往前面趕。
“東哥,那輛海馬汽車開始反方向跑了,應該是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
“呵呵,那麼大的動靜,十幾公里外都能看到,更別說幾公里了。現在信號還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