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旭、陳少河、六巡等八人,正在與幾十名槍手激戰着。槍法不怎麼好的謝文東、袁天仲、中尉也沒有閒着,他們正在四處搜尋破軍的下落。
他們能猜到破軍現在還在樓裏面,想在偌大的樓裏找到他,卻並不容易。
三人找了十幾分鍾,把二樓以上的所有樓層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蛛絲馬跡。而一樓,有向旭和陳少河在那裏,破軍應該不至於往槍口上撞。
這人,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任憑他們怎麼努力,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謝文東還沒放棄,袁天仲和中尉都已經放棄了。心說還是等解決完外面的赤焰殺手,再一心一意地來找破軍吧。
找着找着,他們已回到了爛尾樓的二樓。突然,在一條走廊上,發現了一片新鮮的血跡。因爲天氣極度寒冷的緣故,已經凍成了冰塊。不過,從血跡的鮮豔程度看,應該不會太久。
幾個人都覺得非常奇怪,這裏又沒有人,哪裏來的血跡呢。
他們再仔細一找,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成年男子。男子臉朝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頸動脈被人割開了,應該是一刀致命。從這人的穿着打扮看,倒像是赤焰紅葉的殺手。
大家更奇怪了,赤焰紅葉的殺手怎麼會在這裏,他又死在誰的手裏。
“不好,是破軍。”謝文東猛然驚醒,想到了一種可能,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猜想,肯定是這名赤焰紅葉的殺手趁着己方兄弟不注意,偷偷摸摸爬上來了上來了,剛好碰到了破軍。這時,破軍已經知道侯傑要殺他滅口,故而搶先下手,先把這個殺手給幹掉了,並奪走了他身上的武器。
如果破軍有了赤焰紅葉的武器,光憑他們三個拿着冷兵器的人,是絕不可能鬥得過拿着熱兵器的破軍的。
謝文東眼珠急轉,迅速思考應對方案。他把袁天仲叫過來,對着他耳語了幾句。
袁天仲表情一僵,凝聲說道:“這樣太危險了,東哥。”
謝文東眯了眯眼,笑道:“富貴險中求,擁有足夠槍支彈藥的破軍,比外面的赤焰槍手對我們的威脅更大。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將他除掉。”
“那好吧。”袁天仲扭過頭,叮囑中尉道:“好好保護東哥。”
中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袁天仲迅速離開了謝文東,消失在一片漆黑當中。
爛尾樓內木料、過期油漆的燃燒,產生足夠的光亮,一閃一閃,照亮着謝文東和中尉臉龐。一個堅毅,一個迷茫。
中尉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張了張嘴,將手術刀緊緊扣在手裏,緊張地問謝文東道:“東哥,袁天仲去那裏了?”
“噓”謝文東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中尉見狀,下意識閉上了嘴巴。
停了一會兒後,謝文東突然對着窗外大聲喊道:“兄弟們,再堅持堅持,白血兄弟們馬上就要到了。還記得我們當初發的誓言嗎,還記得老雷、小褚、浩然嗎?他們隕落在誰的手裏?我和大家一樣,知道有仇不能報,有債不能償的滋味。今天,報仇雪恨的日子到了。侯傑、赤焰紅葉,現在就站在我們面前,我們的仇人就站在我們的面前,我們該做些什麼?
謝文東像開演講會一樣,激情昂揚地鼓舞着軍心。他的每個字,都充滿力量,振聾發聵,聽得人熱血沸騰。
中尉能理解謝文東的心情,但是現在,似乎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破軍跑了,隨時可能殺出來。他這一番慷慨激揚的言論,是鼓舞軍心了,卻把東哥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盧鍾尉畢竟年輕,打打殺殺還行,可要論心機城府。一百個他捆在一起,也不是一個謝文東的對手。
他伸手拉了拉謝文東的衣服,低聲勸道:“東哥,別喊了,小心把‘狼’招過來。他現在手上,可能有武器,我們要喫虧。”
謝文東不爲所動,依舊響聲如雷,大歌大唱。
中尉怔了怔,難不成,東哥就是要把他召過來?
這太危險,也太莽撞了。中尉趕緊勸道:“東哥,要是等白血的兄弟們來吧,太危險了。”
謝文東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高聲喊道。
差不多有一分來鍾,那個人過來來了。
來人,正是破軍。他的手上拿着一把m16步槍,腰上彆着一把手槍,兩顆手雷,兩發閃光彈,看上去,就像個有錢有勢的土財主。
在與謝文東相隔十多米的地方,破軍站住了。
後者的臉上掛着笑容,幽幽道:“你在找我?”
謝文東:“是。”
破軍:“我現在來了。”
謝文東:“來得好。”
破軍:“你以爲你大智若愚?其實你是真蠢。現在,我只要扣動扳機,你和你的小兄弟,立馬就能被打成篩子。”
中尉大怒,擋在謝文東的跟前:“要動東哥,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謝文東:“左護法,閃到一邊去。”
中尉:“可是東哥.....”
謝文東:“難道我的命令,你沒聽到嗎?”
中尉想了想,低下頭,閃到一邊。
破軍:“你想死?”
謝文東:“不想?”
破軍:“恩?”
謝文東:“我知道你不會就這樣殺了我。因爲如果你把我殺了,你也逃不走。現在赤焰和我們,兩方面的人馬都想幹掉你。你唯一的取勝之道,就是將我活捉,用我來換取自由。”
破軍:“哈哈,謝文東你太自負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青幫跟赤焰紅葉可是盟友,盟友之間,有再多的誤會,都是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的。”
謝文東:“如果事情沒有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或許可以談判解決。但現在,你已經無後路可退。而且,現在青幫根本就不知道赤焰侯傑嫌你礙事,要把你一併剷除。也就是說,你連個援軍都找不到。”
確實,破軍並沒有從那個殺手的身上,找到可向外面通風報信的手機。他這個人,就如同被放逐到外星球一樣,外面的人無從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