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留下一部分兄弟打掃戰場,屍體該掩埋的掩埋,汽車該拖車的拖車,路面該打掃的打掃。
這些事,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很是輕車熟路。
且說餘傑一行人,帶着鄧沅武等人,來到文東會最大的堂口,這裏,也是以前文東會的總部。
除了餘傑這個豹堂副堂主以外,另外還有龍、虎、飛鷹三大堂口,共計八位副堂主。
這八位副堂主,有的負責賭場,有的負責毒品,有的負責軍火,有的負責走私,還有的負責地面上的安全,大家平起平坐,互不干預。
直接聽tw文東會總部、各自的地區副總堂主或者直接受謝文東、三眼、李爽、高強等人的命令和調派。
雖說八位副堂主,分屬於不同的堂口,但因爲以前在一起並肩作戰久了,彼此之間關係也很是親暱,經常三五個人約在一起喫飯喝酒。
餘傑一行人,抵達文東會昔日的總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五十了。
整個堂口,除了他一個副堂主外,還有一個叫田勇的龍堂副堂主在值班。
聽說,餘傑一行人去替東哥辦大事去了,田勇也很是關心,時不時問手下,傑堂主來了沒有。
頭七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直到他剛要用對講機問第一次的時候,負責看門的兄弟答道:“來了,傑哥帶着人,剛剛進來了。”
“知道了。”田勇撂下電話,就衝出門口前去迎接。
在門口的時候,田勇看到了拄着龍頭柺杖的餘傑,好奇地問道:“怎麼樣,人抓到沒有?”
餘傑:“抓是抓到了,md,折了三個兄弟。”
“媽了個巴子的,誰***膽子這麼肥,敢殺咱們的兄弟。長夜漫漫,反正無事,讓我來好好‘招呼招呼’他。”田勇咧了咧嘴,眸子殺機頓現。
餘傑:“不用那麼麻煩,人被抓的時候,就慫了。來人,先把他帶到六號審訊室去。”
“媽了個巴子,六號審訊室,這麼便宜他?”田勇忍不住感到憤懣,表示抗議道。
文東會,一共有六類審訊室,按照審訊工具的種類劃分。
一號審訊室的設備最全,也最殘忍,最變態,最五花八門,用來對付那種死鴨子嘴硬,還有那種經過審問訓練的專業人員。這個審訊室,被折磨死的人也最多,基本上進到這裏的人,即便你招了,出來也是一個廢人一個,更別說那些最後沒招的人了。所以,這地方,又被兄弟們叫做“鬼門關”,意思是裏面的陰氣太重,別說是晚上的,即便白天,也很少有人敢進去。
二號審訊室的種類的種類就少多了,主要對付社團內的叛徒。
以此類推,六號審訊室內沒有什麼特別的審問工具,裝飾也跟普通人家臥室差不多,甚至還有二十四小時供應的熱水。除了幾個用來銬手銬、鉸鏈的位置,你進入這裏面,根本就注意不到這裏有什麼怪怪的感覺。
餘傑點點頭:“是啊,這小子就一普通的老闆,他既然答應合作,我們也沒必要把他弄死。”說完,朝手下揮了揮手:“去,把人帶到六號審訊室去。剩下的三個保鏢....也帶過去吧,銬住了啊,別讓他們跑了。”
“是。”左右答應一聲,然後忙活開去。
可是,這個鄧沅武,卻忽然變得很難說話似的,嘴裏一直囔囔道:“我要見你們這裏管事的,其他人跟我對等,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田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餘傑,嘟囔道:“這都什麼人啊,還跟咱們端什麼架子。”
餘傑笑了笑:“文化人,注意身份。”
田勇:“我看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餘傑沒有接話,而是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我給波哥打個電話,告訴他,事兒成了。”
田勇一把把他攔住:“哎,這都幾點了。波哥不用睡覺啊?”
餘傑:“可是,他說一抓到人,就跟他彙報啊,他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
田勇:“還有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到時候再給他打吧,現在真是犯困的時候。”邊說着,邊打起了哈欠。
然後,見他左右摸了摸,從口袋裏拿出一包檳榔,吃了一顆以後,精神才抖擻了一些。
被他這麼一說,餘傑想想也是,他放下手機,拄着柺棍道:“好吧,等天亮再打。給我一個,我也困了。”
“哎呦,**,讓你值班,你還瀟灑去了。走走走,讓我這個值班副堂主,看看你有多麼腐敗....”
“哈哈,你小子。”田勇將剩下的檳榔,全部扔給餘傑,然後學着餘傑一深一淺地走路,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他的樣子,餘傑氣得直用龍頭柺杖去捶他的腿。
兩個人本以爲可以痛飲一番,可是剛剛吃了沒十分鐘,手下兄弟便過來彙報,說那個鄧沅武一直囔着要見咱們這裏最大的負責人,對於兄弟們的提問,要麼裝聾作啞,要麼一問三不知。
負責審訊的兄弟過來問他們,是不是換間審訊室,來來硬的?
田勇這會兒已經灌了三四瓶啤酒,二話不說,直接擡頭說道:“換啊,這點事還用得着來問我們?”
那兄弟聽完,卻半天沒動,而是看向餘傑。
文東會紀律嚴明,誰的兄弟,就歸誰指揮,誰的事,就歸誰做。這件事,事由余傑負責的,自然什麼事,都得聽他的。
餘傑笑了笑,攔住了他:“勇哥,別急啊。這小子,可是上頭點名要的,這樣,我親自去審問審問,看看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唉,這麼麻煩。”田勇咕嚕了一口啤酒:“咱們一起去。那小子不是想見這裏最大的負責人嗎,咱們就是最大的負責人了。”
餘傑拿起龍頭柺棍,慢慢起身,笑道:“好,審完再喝酒。”
說完,二人“勾肩搭背”哥倆好地往6號審訊室而去。
本以爲,這隻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審訊,誰曾想,這竟會是一個噩夢。
伴隨着這個噩夢,死亡之神也將再次降臨人間,奪走一些該走的,不該走的人的生命。
且說,餘傑和田勇兩個人來到6號審訊室。
審訊室內,已經四名兄弟,正在做審訊工作。兩名年長的,負責扮演紅臉這個角色,而兩位年輕的,則負責扮演白臉這個角色。
四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
可是,對面的鄧沅武以及他的三個保鏢,都想啞巴了一樣,不管他們問什麼,都只有一句話:“我要見你們這裏最大的負責人,你們的位置和我不對等。”
連續說了七八次,差點沒把幾個兄弟給逼瘋了。如果不是在6號審訊室,那兩個唱白臉的兄弟,纔不會跟他們這麼多廢話,直接用鐵傢伙,來跟他們談位置對等不對等了。
正當審訊陷入僵局的時候,餘傑和田勇兩個副堂主,來到審訊室。
餘傑拄着柺杖,擡頭問了問情況,然後揮手讓他們站到一邊,笑呵呵地說道:“何必呢,這樣拖延時間,有意思嗎?是你說,要跟我們配合,我才把你們弄到這裏來,溫和地審問的。要不然,你們幾個現在還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地坐着?”
鄧沅武擡頭看了看餘傑,眯眼道:“我記得你,就是你抓的我。不過,你的身份不行,我要跟更大的官來說。”
“呵呵,我是豹堂dl市的副堂主——餘傑,難道還不夠大?”
“副堂主?!”鄧沅武搖了搖頭:“副堂主也不夠大,我要跟你們這裏,最大的一個負責人說話。不行的話,直接把你們豹堂的總堂主叫過來。”
“媽了個巴子的,阿杰,我就說這辦法沒用,還得用我的辦法。你一個階下囚,還敢跟我們提什麼要求。來人,把他們弄到1號審訊室去。”
“是。”
左右爽快地答應,然後就要動手。
餘傑趕緊攔道:“田堂主,田堂主,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鄧沅武眼睛突然一亮,攔住他們:“等等,等等,剛纔你說,他是堂主?”
餘傑道:“對阿,他就是我們的堂主,地區堂主。他雖然不是我的直系上司,但是論職位,確實是這裏最大的。”
說完,朝田勇一個勁擠眉弄眼,示意先瞞天過海再說。
田勇不是個玩腦子的人,沒用接話,只是昂着頭,在一旁裝高調。
這個鄧沅武,不是個傻子,他雖然不信任這個人是堂主,但是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看出,二人的職位是差不多對等的。
也就是說,現場有兩個副堂主。
如果是這樣,那這買賣就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