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伸出手來,低頭沉吟笑道:“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做空一個國家的貨幣,來錢更快的呢。”
這番話說完,衆人的思緒一下子1997年,由金融大鱷索羅斯引發的亞洲金融大動盪。他們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對那個大事件,感受尤爲深刻。
想當年,在座的很多人,差點就因爲那次危機而傾家蕩產,甚至被逼得要去跳樓。
聽到謝文東提及做空貨幣,本來熱鬧的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再看他們,一個個表情嚴肅,嘴巴張開,眼睛發愣發直,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
從他們的表情中,不難看出,此刻他們心中泛起了多大的波瀾。
首先,做空一個國家的貨幣,這是合法的金融行爲,合法地利用各國金融體系的漏洞,所進行的投機活動。一旦事成,每個人都會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掙得盆滿鉢滿。
最多受到一些國際社會的譴責,本人也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可一旦失敗,很有可能會元氣大傷,資本大幅度縮水,甚至是傾家蕩產。當然,如果有充足的資金作爲保障,這種失敗的可能性很小。
這些人,都是資本家,是商人。從逐利目的來看,這當然是好事。可是,從全局來看,這又十分冒險,因爲這可是拿着全部身家,去進行一場大豪賭。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謝文東笑了笑:“大家也都是商場的老人了,知道生意場,高風險往往意味着高回報。能不能掙到錢,看看你能不能抓住機會。”
說完,他身體往後一靠,悠哉悠哉地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更何況,由我兜底,你們怕什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好像一根強心針,打在了每個人的身上。
大家一下子精神起來,是啊,謝文東那是何許人也,他會做虧本的買賣。跟着他弄,肯定沒錯。
聯想到當年在安哥拉,贊比亞等國的投資所得到的回報,衆人皆有些蠢蠢欲動。
不過,大家因爲還在權衡當中,所以沒有表態。
這時,張強見狀,突然一拍桌子說道:“這做生意,有時候就是一場賭博。就憑謝文東這三個字,我個人願意拿出三百億美金,作爲現金流,開這第一槍。”
康少華瞥了他一眼,心說這傢伙,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沒問清楚是什麼情況呢,就說要投錢,真當自己家裏有印鈔機啊,想印多少有多少。
看到大家都要急着表態,康少華壓了壓手,接着問道:“謝先生,做空一個國家貨幣的話,我們很有興趣。不過,我們想知道,你想做空的,是哪個國家的貨幣?”
正常情況下,新興國家或者金融體系還不完備的國家,是做空的第一目標。之前的索羅斯,選擇的就是像泰國,香港這些地方。
可是,謝文東接下來說得一句話,差點讓現場所有人都吐血。
只見謝文東打了一個響指,幽幽道:“我要做空澳元。”
現場十多號人,本來還想立刻跟投的,可是經由謝文東一說,全部啞口。就連剛剛還一身勁的張強,也都傻眼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謝文東要狙擊的,是澳大利亞的澳元。
過了好一會兒,恆生銀行的大佬林炳炎乾咳一聲,耐心解釋道:“謝先生可能對金融行業,不是很懂。我來這裏,說明一下。狙擊一個國家的貨幣,最重要的,是看這個國家的外匯儲備。外匯儲備越足,抗擊外面壓力的強度越好。外匯儲備越弱,越容易。
有不少動經濟的大佬,也紛紛點頭,是啊,這根本就是一場賠本的買賣嘛,等於讓大家拿着錢,往火堆裏扔。
大家又不是傻子,怎麼能盲目地往裏面投錢呢。
雖然謝文東不是什麼經濟專家,可是,他事先是做過文章的。而且,這次行動可不是他一拍腦袋,就作出決定的,是有過深度考量的。
他這麼做的目的,除了掙錢之外,更是有極其長遠的目的以及戰略性的意義。
要利用這種方式,撼動澳大利亞政f的政.權。因爲只有澳大利亞內部先亂起來,自己纔有可趁之機,將自己的天帝影子政f,完全取代原有的政治體系。
有人肯定會說,謝文東難道不能如法炮製,用控制r本政f的方式,來控制澳大利亞政f麼。
直接找一個開大會的時候,上門將一堆“奪命芯片”送到那些高官的腦袋裏,讓他們俯首稱臣。這樣既省心又省事,何必那麼麻煩。
如果就這樣想問題,未免有些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首先,寒冰組織,不會在同一個問題上,栽倒兩次。在r本方面上過當,肯定會有防範。就拿這次來說,謝文東的人馬,想接近澳大利亞總.理都不容易,更別說,在他的腦袋裏安芯片了。
其次,澳大利亞一些相當重要的常規會議,已經取消,或者改爲電視電話開會。謝文東要想一個個把那些說話有分量的政治人物,全部單獨綁上一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耗時耗力不說,人家有了戒備,強行動手,只會損失慘重。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謝文東的第二大本營極樂島,就在澳大利亞的管轄之內。一旦發展爲全國暴亂,民衆的矛頭指向自己,那自己的日子可就不會好過了。相比於地上上的暴亂,經濟上的動亂,更加隱蔽,也更加方便轉移矛盾。
正是由於有這樣的考量,才致使謝文東,作出這樣的抉擇。
當然,雙方私下底的鬥爭,依舊會照常上演。
這種金融手段,只不過是作爲輔助,讓日後的行動,更加好開展而已。
謝文東是個很具有戰略眼光的人,想事情絕對不會止於當下。
聽完恆生銀行大佬的話後,謝文東非但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充滿鬥志。
只聽他嘴角微微翹起,幽幽道:“如果想做空澳元,起碼要八千億美金?”
恆生銀行大佬林炳炎想了想:“總資金,起碼得在八千億美金。剩下的兩萬多億,被隨着股市,期貨行情的波動,被國際社會的基金以及澳大利亞國內的民衆給喫掉。只要我們能有這麼大的資金,才能夠保證做空澳元。”
八千億啊,那可是八千億美金啊,不是八千塊,也不是八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