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美嘴巴漏風,但是語氣還是很冷冽的。
只聽她一字一頓道:“當然是替天行道了。”
謝文東:“好一個替天行道,哈哈,走,咱們下樓”
然後,謝文東、九門提督以及劉俊等三位兄弟,從他們所在的三樓下來,直接來到了二樓。
一樓和二樓,都有謝文東的人。
看到東哥下來了,衆人紛紛拘禮,衝着他打招呼。
謝文東:“現在下面情況怎麼樣”
首先搭話的是東心雷,只聽他說道:“東哥,這時村確實非常團結,聽到動靜之後,人都圍過來了,手裏還拿着各種各樣的傢伙。另外,我們也還看到了僱傭兵打扮的人,手裏拿着重武器。光是拿着武器的武裝人員,就有三千多人。沒拿武器的村民,明顯更多。”
謝文東:“然後呢”
東心雷:“按照東哥的吩咐,我們把幾具屍體扔出去了,確實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不過,依我看,震懾作用維持不了太久。”
謝文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都是多少年前,咱們玩剩下的。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就在湛江這個地方的時候,咱們被青幫的人圍攻,躲到一處民宅裏面,身邊就剩下了十幾個兄弟,最後,還不是成功殺出去了”
東心雷:“是啊,這一晃,都多少年了,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是以前的這塊地界,居然在十多年後,又被圍了一次。”
謝文東:“哈哈,這才叫作故地重遊”,這才叫作神還原啊。”
東心雷聽完,大點其頭:“哈哈,東哥說得是。而且,咱們的實力,早就今非昔比了,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夠獨擋一面。”
謝文東:“沒錯。”
他們樓上,不時傳來陣陣歡笑聲,下面的人簡直聽得無法想象的不可思議。
從對方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是警方,倒像是來尋仇的。可是,尋仇的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嚇得要尿褲子纔對,可他們居然還有空笑。
這些人如果不是瘋了,就是實力不得了的強。
本來,這時村的人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憋屈,以他們以往的行事方式,肯定是要衝進去,把人揪出來大卸八塊的。
不過,這次情況有所不同。
村子裏的幾個年長一些的“大家長”在商量了一陣之後,覺得還是派個德高望重,又穩得住局面的人,過去跟裏面的人談談看。
通過“先禮後兵”的方式,對對方曉以利害。如果對方真的不識好歹,再開展也不遲。
最後,他們在經過討論之後,推舉了一個叫作“五叔”的人,前往樓裏談判。
這個五叔,是湛江這地方,非常出名而且八面玲瓏的一個人。他爲人處世圓滑,公關能力強大,黑白兩道都有人。只要一提“五叔”這個人,這個地方的人多少會給點面子。
其在時村的作用,類似一個國家的外交官。
這人,也算是個人物,雙方如此緊張的氣氛下,隨時都可能動手。這要是一動手,他這條老命首先就會報銷。這個時候敢站出來,也算是有幾分氣魄的。
“裏面的兄弟”,這個叫五叔的中年男人,生怕對方聽不懂湛江話和粵語,直接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語,中氣十足道:“先不要開槍,我是時村的代表,想要跟你們老大聊聊。”
“聊什麼”樓內,傳來一個聲音。
五叔:“聊聊是不是我們有什麼誤會,如果是誤會解開就好了。如果諸位是收了人家的錢,我們願意出雙倍。如果你們是來尋仇的,冤有頭債有主,也該讓我們知道一下,到底是誰惹了你們”
樓內,好一會兒也沒有答覆。
就在他們以爲,對方似不會同意的時候,樓內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隨即,原本閉合的大鐵門打開。
這個叫作五叔的中年人,挺了挺胸膛,隨即昂首闊步地進入樓內。
來到樓內一看,差點沒把他嚇得叫出來,原來,地上橫七豎八地排山倒着的全是屍體。有很多受傷的人,也被扔在大廳裏,不住地呻吟,地上到處都是鮮血,掉落的牆皮和彈殼,當然,還有滿地的子彈殼。
舉目看去,到處都是彈孔以及被打得掉落的傢俱。
從現場不難看出,這裏爆發出有多麼激烈的戰鬥。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戰鬥。
這不,他強行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俯身大口嘔吐起來。
嘔
嘔
晚上剛喫得那點東西,一丁點沒剩,全都吐了出來。
“嗬,就這心裏承受能力”正當他大口嘔吐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後飄了過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震。
五叔來不及找紙巾,隨便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佈滿虛汗,顫顫巍巍道:“鄙人...鄙人...”
“別鄙鄙人的了,都是流氓,裝什麼斯文人。”說完,在他身上搜掠了一番,確定沒有武器,這才拎着他上到二樓:“我們老大在二樓見你。”
然後,這個叫五叔的中年人,在張震的推搡下,來到了二樓。
二樓同樣爆發了十分激烈的戰鬥,地上也有大片的血跡,不過,並沒有看到什麼傷者和死者。
看來,是提前清空了的。
在這個年輕人的帶領下,中年人來到了二樓的大廳當中,見到了謝文東。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叫作五叔的中年人,對眼前的謝文東,有點眼熟。可是,到底在哪裏見過,他想不起來。
見對方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悠閒抽着香菸,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被圍困的窘態和擔心,反而一臉輕鬆,明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沒把下面的那種場面放在眼裏的。
中年人知道自己是來着了,這些人果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