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讓酒水部的經理,親自給每個人的酒杯倒上半杯紅酒,然後旁若無人,和衆兄弟有說有笑地喫喝起來。
布洛迪、劉可欣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動,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坐着。就算是面對滿座的美味佳餚,他們也沒心思、沒肚子喫下去了。
石倩倩雖然在喫,不過喫得卻不多。這也不奇怪,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和新朋友鬧成這樣,她也沒什麼胃口了。
餘勇喫得也不多,他雖然挺有胃口,也挺餓的。可在這種比較尷尬的情況下,尤其是在石倩倩的旁邊大快朵頤,未免顯得自己太沒心沒肺了。
反正,這頓飯喫得並不暢快。
當然,導致這一切的原因,並非是謝文東這邊,而是那個劉可欣。
要是她不自以爲是,跳出來挑事,怎麼可能讓好端端的一次見面,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事情到這裏,也遠沒有結束。
這點不單單布洛迪清楚,謝文東更清楚。他之所以要繼續留在這個包廂裏喫喝,就是爲了等那個大麻煩過來。
他可不能,留下什麼隱患,也更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結束。
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那這個布洛迪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找不到自己,甚至找不到餘勇,肯定會去找石倩倩的麻煩的。
萬一自己鞭長莫及,肯定會造成非常可怕的後果。
謝文東可不是個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人,他辦事從不拖泥帶水。
他等得時間也不長,要等得人很快就來了。
在聽說自己的兒子,在這個“福氣”酒店被人欺負的時候,市警察局局長布諾恩可謂火冒三丈,還從來沒人敢在自己的地盤,欺負自己家人裏呢。
他本人不單來了,還帶來了一支三十多人的警察部隊。這些人全副武裝,配備了催淚瓦斯、手槍、棍棒以及盾牌等物品,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發現什麼恐怖分子了呢。
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這家飯店的老闆,或者說這家飯店的大股東之一劉明友。
劉明友,是z國l省撫順人,正宗的東北大漢。年輕的時候,混過幫派,撈過偏門。後來,離開幫派,做起了外貿生意,再後來,發了財才和朋友來以色列發展。
這家頂級的“福氣”酒店,是他和本地一個好朋友開的。光他一個人,就投資了八千多萬。
他也秉承了東北人的豪賞和大方,在以色列這個地方,喫得很開,與本市的許多高官鉅富都保持着不錯的聯繫。
在聽到市局警察局長的兒子,在自己的酒店出了事,他預感到事情不好,趕緊趕過來救場。
這不,在門口,就發現了剛剛下車的布諾恩一行人。
看到布諾恩一行人怒氣衝衝地往裏面進,劉明友趕緊迎上前去,客客氣氣地操着本地的官方語言希伯來語,對他說道:“局長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劉明友:“有關令郎的事情,我也聽下面的人說了。我非常能理解,局長先生此時的心情。不過,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希伯來語
“輕舉妄動”布諾恩咬了咬牙,沒好氣地說道:“我兒子被人打,難道我還能無動於衷劉老闆,咱們是朋友,我也不想對你發火,煩請讓開。”希伯來語
劉明友:“是這樣的,局長先生。進出咱們酒店的,都是一些名流紳仕,都是一些在社會上有地位有名望的人。要是您帶着這幾十號警察,衝進去,那我們的這生意,就沒法做了。”希伯來語
“那我管不着,我現在就要救我兒子。”希伯來語布諾恩牛裏牛氣地說道。
劉明友:“我沒說不讓您救兒子,只是覺得,帶這麼人衝進去,對解決問題沒多大的幫助,反而容易把事情鬧大。”希伯來語
布諾恩:“那你是什麼意思”希伯來語
劉明友:“我的意思,你要不要先把諸位兄弟們留在外面,由我本人親自陪同你進去。如果真的是對方不開眼,想要動手,那咱們再把人叫進來也不遲。到時候,我這邊,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希伯來語
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地步了,那布諾恩也不好拒絕。
他沉吟一陣,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今天就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先不讓他們進去。不過,真要是之後鬧出什麼事情,那可別怪我打擾你做生意。”希伯來語
“當然,當然”,劉明友連連點頭,然後,對着身邊的下屬說道:“去,給警察兄弟們弄一些好的午飯來,龍蝦鮑魚什麼的。”
旁邊的人,答應一聲,然後趕緊忙活去了。
而警察局局長布諾恩,這時也對身邊衆人說道:“你們先留在外面,要是有什麼行動,你們立刻進來。”希伯來語
衆位警察齊齊朝着敬了個禮,答應一聲:“是。”希伯來語
交代完畢之後,布諾恩纔在劉明友的陪同下,直奔謝文東等人所在的樓層而去。
走在走廊上,隔着老遠,一副興師問罪架勢的布諾恩就能聽到包廂內的歡聲笑語。
一想到自己兒子受的罪,他再次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掏出手槍,然後把手槍的保險打開,眼睛裏噴火,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看到這架勢,劉明友趕緊把他的手摁下來,小聲道:“放鬆放鬆...局長大人,怒不得,怒不得...”
然後,悄悄從布諾恩的手裏,把槍拿下來,將保險關掉,插回到槍套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