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這劉深磊有點不明白,怎麼這倆老傢伙這會兒不想着逃跑,怎麼還敢主動過來送死呢,這也太不對勁了。
難不成,是這個叫“血仇”的死,刺激到他們的神經了?
可這也不對勁啊,他們剛剛對視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很快,這劉深磊就知道哪裏不對勁了。他突然感覺,肚皮上一陣奇癢無比,這種癢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當年,劉深磊上學那會兒得過腳氣,癢得時候,他甚至都想要用小刀把腳趾頭縫裏的肉給扣掉。現在這種感覺,比當初那感覺癢十倍百倍,好像自己肚子裏住了一個紅火蟻窩一樣。
一開始只是疼,很快,就是又疼又癢。除了撕心嘞肺般的癢疼以爲,還有頭暈,噁心,反胃以及神志模糊等併發症。
劉深磊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看向肚皮,果然看到那三根牛毛針,掀開肚皮上的衣服一看,好傢伙,被牛毛針刺中的地方,明顯多了三個巨大的黑點。
那黑點,就是被毒蛇蛇牙咬過一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甚至說,還沒等他把肚皮上的針取下來,這刺客和始祖鳥兩個人便已殺到。
三人經過簡單的碰撞,便又迅速分開來了。
刺客和始祖鳥兩個人,倒是沒什麼,臉不紅氣不喘的,反倒是剛纔狀態特別好的劉深磊,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不是兩人的對手。足足被對方頂飛四五米遠,這才剎住自己的腳步。
看來,不單單是疼痛癢的問題,也不是頭暈噁心反胃的問題,更像是一條巨蟒,在吞噬自己的精氣神。
“你們....你們居敢對我下毒?”劉深磊晃晃悠悠跟喝醉了酒的人一樣,勉強穩住腳步,呼吸陡然急促起來。說完,狠狠抓起衣服的一腳,將三根牛毛針給弄了下來,使勁丟到地上。
這銀色軍的人擅長下毒,劉深磊是有耳聞的,上一次跟銀色軍的較量,他們也都穿了防彈衣,帶了防毒面具之類的。
這一次,本以爲遇不到銀色軍,所以就沒穿。
就算真的遇到了對方,劉深磊也覺得,對方三個人對付自己一個,本就佔據上風,這要是還用毒,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沒想到,是劉深磊太天真了,也是劉深磊把他們想得太好了,對方三個人還是搞出了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刺客估計也感覺臉上不太有光,趕緊跟自己撇清關係:“這可不是我弄的,我可不喜歡用這玩意兒。”
始祖鳥瞪了他一眼,隨即肅聲說道:“跟他解釋那麼多幹嘛,一個死人而已。”
說着,再次向劉深磊發難。
本來,劉深磊以爲這毒是這個始祖鳥下的,可仔細一想,不對。
剛剛他們兩個是從自己的後方過來的,如果是要對自己發射毒針,應該自己後背上中針。
可現在,自己是面前中針,而且是肚皮這種奇怪的位置。
難不成,是那個死掉的“血仇”?
他再回憶了一下剛纔跟“血仇”的戰鬥畫面,突地眼前一亮:“沒錯,就是他。”
這個可惡的混蛋,真是死有餘辜,自己把他的心臟,眼睛和腦袋刺穿實在是便宜他了,應該把他大卸八塊,方纔能夠卸掉心頭之恨。
不過,來不及想太多,因爲這始祖鳥和刺客,已經再次對他展開了進攻了。
如果是沒有中毒,那以劉深磊的本事,打敗這兩名高級鑽石幹部,倒也是有着相當大的概率。
可現在,那不知名的毒液,已經順着毛細血管,在通過體內的血液循環,快速進入身體的其他部位。
才一會兒功夫,這劉深磊就被兩名高級鑽石幹部,給殺得一身是血,是身是傷,情況陷入了全面的被動。
劉深磊深深地知道,照這麼下去的話,自己非得折在這兩個混蛋的手裏。
所以,他果斷放棄與他們戰鬥,又一次跟這兩個老混蛋“躲起了貓貓”。
不過,這一次的“躲貓貓”,跟剛纔有所不同,剛纔他的躲貓貓,是爲了分開三個人。可現在的躲貓貓,純屬是爲了逃命。
由於這渦輪機房的設備實在是太多太雜了,劉深磊的個子又不高不胖,很容易就在這倆老傢伙的眼皮子底下鑽來鑽去。
一開始,這兩傢伙還能攆上,可不一會兒功夫,這劉深磊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看不到了。
始祖鳥:“M的,這小混蛋哪裏去了,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刺客:“是啊,真是奇了怪了,我頭回見到,中了我們的vx2號神經毒劑的人,能跑得這麼快,是不是死到那個角落了?”
始祖鳥:“噓....你剛纔在胡說什麼?”
刺客很快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找補說道:“是氰化鉀+蓖麻毒素的混合液。正常情況下,普通人扛不過三十秒。”
始祖鳥:“你把他當正常人了?他可是至尊級別。趕緊找,要是找不到他,我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刺客連連稱是:“是啊,折了一個高級鑽石幹部,這要是連個劉深磊都沒有弄死,那我們還真的不好跟銀魅大人交代啊。唉,可是,這地方這麼大,這麼亂,怎麼找啊....”
始祖鳥:“我哪裏知道....”
然後,兩個人開始在這船底的渦輪機房四處找了起來,找了足足有十多分鐘,也沒有找到劉深磊的下落,差點沒把他們給整崩潰了。
雖然有萬般不情願,但兩人還是隻能放棄。
刺客:“TM的,活見鬼了,真被這小子給躲了。”
始祖鳥:“這人活着,遲早是個禍害。”
刺客:“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都找了這麼久了,實在是找不到啊。”
始祖鳥:“還能怎麼辦,只能先放棄了,我們先回到甲板上,去爲銀魅大人掃清那些天帝的雜魚。我還就不信了,十個二十幾個初級、中級鑽石幹部的分量,抵不上一個劉深磊。”
刺客:“嗯,只能是這樣了。”
兩人達成一致後,便帶着“血仇”的遺體,離開了這裏。
而此時,劉深磊全身發抖,蜷縮在一組蒸汽機下。這地方的環境溫度,有接近七十度,尋常人在這裏呆一會兒,都得被燙傷了。
可劉深磊卻躲在這裏十多分鐘了,而且,爲了忍住身體的癢痛不發出聲來,劉深磊用牙齒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肉被他生生咬下來一塊。
也正因爲這裏的環境如此惡劣,刺客和始祖鳥不會想到這裏會躲人,纔沒有細細查找。
此刻,劉深磊雖說僥倖逃過一劫,但他自身都難保,能活下去就已經算是奇蹟了,實在是沒有能力,再去迎戰刺客和始祖鳥了。
而那個刺客和始祖鳥,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主。
從底倉重新上到軍艦的甲板上之後,先是直接宣佈了“劉深磊”的死亡,在天帝衆人一片哀嚎和悲傷之際,開始向其他人發難。一時間,11號軍艦上,殺聲震天,哀嚎遍野。
好傢伙,在兩個老牌高級鑽石幹部的聯手下,幾十號天帝各個部門,排行在前三十內的幹部,全部倒在了血泊當中,只留了半條命還在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