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道至聖 >第九十五章 喫糕點
    楊玉環臉上浮現淺淺的羞怯,握着方運的手更加用力。荷包

    奴奴卻把目光落在那些冷盤糕點上,一隻爪子扯着方運的衣服,另一隻爪子指着那些喫食。

    方運伸手捂着它的眼睛,踏上樓梯向二樓走去。

    “嚶嚶……哼!”奴奴扭頭躲開方運的手,不滿地仰頭看着方運,好像在問你是不是嫌棄我喫的多?

    上了二樓,方運和楊玉環眼前一亮,果然和站在一樓看不一樣,視野更廣。

    二樓沒有人彈琴,幾乎所有人都身穿秀才或舉人袍,個別人和方運一樣穿着普通的錦袍,這裏也有幾個表情嚴肅的童生站在兩側。

    幾個人向這裏望了一眼,見方運是生面孔大都不理會,更多的人看向美麗的楊玉環。

    也有少數人看完楊玉環後又看了一眼奴奴,最後再一次看着方運,若有所思。

    方運誰都不認識,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拉着楊玉環的手來到窗臺邊,看向外面。

    奴奴跳到窗棱上,輕輕搖動着尾巴,好奇地四處張望。

    玉帶河兩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方運指着遠處的一座橋道:“那裏應該就是龍頭橋,在比賽開始之前,咱們往那裏走。可惜現在橋上已經站滿了人,不然在橋頭看賽龍舟一定不錯。”

    “嗯。賽龍舟什麼時候開始?”楊玉環好奇地看着河中的沙洲,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規模的賽龍舟。

    “這我還真不知道。”

    “按軍中的時辰說法,十點開始賽龍舟,離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不急。”一個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方運和楊玉環一起回頭。

    一個比方運矮了一個頭的清秀青年走了過來,這人面部線條柔和,若不是眸子裏有一絲英氣,方運還以爲這是女人。

    隨後,方運看了一下這人的脖子,沒喉結,竟然真是女人。

    那清秀公子手裏握着一把扇子,走過來向方運一拱手,微笑道:“在下京城趙竹真。”

    方運還禮道:“方運。”

    方運已經刻意壓低聲音,可還是有幾個人聽到,立刻向這裏看來,盯着方運的目光有些怪異。

    趙竹真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方運的身份,走到方運身邊,看向窗外,道:“方兄對賽龍舟沒興趣?”

    “還可以吧。”方運見過的娛樂和運動太多了。

    “方兄倒不似熱血讀書人。”

    方運淡然道:“血若在看龍舟的時候熱,殺妖的時候就太冷了。”

    “方兄說的是,竹真受教。”趙竹真扭頭看着方運,目光裏有一絲詫異和欣賞,似乎不相信這麼年輕的人能說出這般話。

    “趙兄客氣,人人都懂的道理而已。”

    “但未必人人都能說出來,未必人人都能做到。”趙竹真道。

    “趙兄說的是,方運受教。”

    趙竹真莞爾一笑,看向楊玉環,道:“你家娘子真美。”

    “別人都這麼說。”方運微笑道,楊玉環害羞地白了方運一眼。

    奴奴疑惑地看着楊玉環,好像在說方運說的對啊,你給他白眼做什麼?

    趙竹真噗哧一笑,露出一口細碎的白牙,道:“那些有見地的人都說你胸有溝壑,那些宵小說你是個狂生,沒想到你確實和狂生一般,性情奇異。”

    “承蒙誇獎。”方運微笑看着趙竹真,她的目光很清澈,被窗外的天光照得格外明亮,可明亮之後似乎藏着什麼。

    “怪人。”趙竹真避開方運的目光,向外望去。

    方運和楊玉環低聲聊天,偶爾奴奴插嘴“嚶嚶”幾聲,兩人一獸格外溫馨。

    不過奴奴還是不死心,過了一會,又是一爪扯着方運的衣袖,一爪指着二樓桌子上的糕點。

    方運伸手把奴奴的頭扭向外面,奴奴立刻嚶嚶地抗議。

    一旁的趙竹真微微一笑,示意身後的隨從去端糕點。

    不一會兒,那隨從把一碟糕點端過來,遞給趙竹真。

    趙竹真一手端着糕點,一手拿起一塊遞給奴奴,道:“喫吧。”

    奴奴兩眼一亮,看了一眼她,又扭頭看向方運,徵求方運的意見。

    “謝謝趙兄,你喫吧。”方運道。

    奴奴小心翼翼伸出小爪子,在碰到糕點的一剎那又縮回去,重新仰頭看着方運,目光裏充滿期盼。

    方運無奈搖頭,伸手接過那塊糕點遞給奴奴,奴奴這才愉快地喫起來。

    “好聽話的小狐狸。”趙竹真微笑道。

    奴奴立刻挺起胸膛,擡高頭,十分得意。

    “聽話是聽話,就是太饞。”

    奴奴立刻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低下頭繼續喫糕點。

    趙竹真流露出喜歡之色,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但又似乎覺得那麼說不好,於是改口道:“若是方兄到了京城,可去竹真樓坐一坐,就說是和小狐狸一起來的,我一定會很快趕到。”

    “原來我這個方兄還不如一隻狐狸!”方運道。

    奴奴再一次挺胸擡頭,洋洋自得,但很快反應過來,惱怒地看着方運,好像在問什麼叫不如一隻狐狸?一隻狐狸很差嗎?

    趙竹真眼中閃過一抹憂鬱,道:“我在……家裏受束縛,沒有什麼解悶的,看到這隻小狐狸這麼機靈,忍不住就喜歡。”

    “嗯,若是哪天我養不起奴奴了,就轉送與你。”方運開玩笑道。

    奴奴呆住了,小爪子上的糕點掉在地上,嘴張着,裏面的糕點渣往外掉。它急忙衝着窗外呸呸呸把嘴裏的糕點都吐出去,接着用小爪子拍打掉身上的糕點渣,最後捂着嘴,認真嚴肅地看着方運。

    “唔唔!唔唔!”小狐狸叫着。

    方運三人一起笑起來,楊玉環忍不住笑道:“你別聽小運嚇你,他怎麼捨得把你送人。”

    “嚶嚶?”小狐狸看向方運。

    “你就放心喫吧,養你還是沒問題的。”方運又拿了一塊糕點給奴奴。

    奴奴無比矛盾地看看方運,又看看糕點,來來回回看了四五次,最後很悲壯地接過糕點,然後委屈地看着方運,好像在問你不會餵飽我然後把我送人吧?

    “你就喫吧!”方運笑道。

    奴奴假裝低頭,眼看就要咬到糕點,突然擡起頭看向方運,生怕方運趁它喫東西的時候跑了。

    方運伸指頭點了一下它的小腦袋,道:“人不大,心事不小,不喫我就拿走了。”

    奴奴立刻把糕點拿得遠離方運,用力咬了一口,然後又看了一眼方運,看到方運還在,放心地喫起來。

    一旁的趙竹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來,但很快發現自己這動作不合適,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恢復正常。

    等奴奴喫完了,方運把它抱到懷裏一頓亂揉,奴奴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認爲這表示方運不會把它送人。

    二樓的文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六個人走了過來。

    “趙兄,我們又見面了。”

    方運三人扭過頭,就見一個相貌俊朗、文質彬彬的青年微笑着打招呼。

    “童兄。”趙竹真帶着淡淡的微笑回禮,不過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冷淡。

    那人倒不以爲意,道:“趙兄可否介紹一下這位相貌堂堂的兄臺?”

    趙竹真卻露出古怪的笑意,問:“你不認識他?”

    “未曾謀面。”

    趙竹真的笑意更怪,道:“那我就正式幫你們兩人介紹,童黎,兵部童侍郎之孫,玉海城童生。這位呢,濟縣方運,聖前秀才。”

    兩人愕然,相互看着對方,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見面。

    “巧了,童兄。”方運一拱手。

    童黎立刻開懷笑道:“縣試雙甲、三詩同輝、聖前秀才,我仰慕你的大名已久,沒曾想今日能見到,真是三生有幸!若不是你要爲我景國爭一口氣賽龍舟,我一定要拉着你暢飲一日。”

    方運微笑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賽龍舟了?玉海城人才濟濟,我不過剛成秀才,哪裏有資格參加這麼重要的賽龍舟。童兄說笑了。”

    “啊?這可不像你啊。在我的印象裏,你方運可是爲國爲民殺妖滅蠻的真豪傑,怎麼可能棄景國榮辱不顧,不參加賽龍舟?”童黎異常驚訝。

    “童兄,你瞧不起玉海府的讀書人,我可沒有瞧不起。我相信玉海府的讀書人一定能擊敗慶國的文人,奪得第一。我一定會爲玉海府的文友加油助威!”方運面帶微笑。

    在場的所有人沉默不語,等方運說完,所有人都明白童黎的用意,方運要是參加,他就扣方運一個瞧不起玉海城讀書人的帽子,要是不爭,就指責他不顧景國榮辱。

    “方兄,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傷人了。”童黎無奈道。

    趙竹真譏笑道:“童黎,你少來這一套。你以爲別人聽不出你的挑撥之意?我來這裏,就是想請方運參與賽龍舟,壯我大景國威,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以後去京城可要小心點。”

    “我……”童黎話未說完,就被一個舉人打斷。

    “童黎,方運來我玉海城本是一大盛事,你可不要讓我玉海城蒙羞!”那舉人的聲音充滿冷意。

    童黎聽那聲音臉色一變,掃視衆人,發現許多人看他的眼神不怎麼客氣。

    童生怕被方運搶書山名額,但那些舉人秀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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