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道至聖 >第315章 起航
    方運的目光落在那頁紙上。荷包網

    在紙頁打開的一瞬間,方運眼前一花,就見那紙上的“船”字突然拆分成筆劃,每一道筆劃都如龍似蛇,在紙面上飛舞遊動。

    但是一眨眼,那文字好端端地在紙上,和普通的文字一樣,只是寫的極好看。

    “筆走龍蛇。”一人輕聲道。

    衆人走出東門,那大學士隨手一拋,紙頁化爲一條似蛇似龍的金光,飛到半空中,金光遠勝大日,無比耀眼,方運下意識眯起眼,就見金光驟然膨脹,最後輕輕扭曲震動塑形,很快化爲一艘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樓船。

    船長三十丈,有七八層樓那麼高,遮住夕陽,在地面留下巨大的黑影,籠罩所有人。

    空行樓船通體淡金色,表面有褐色的木質紋理,三張潔白的船帆隨風輕動,甲板上的船室如三層木樓,船舷兩側遍佈着數以百計的船槳,如蜈蚣的腿排在兩側,整齊劃一。

    周圍的行人無論是進是出,全都看向空行樓船,嘖嘖稱奇。

    空行樓船的船底離地面有一尺高,穩穩地浮在半空,三道木梯從船舷探出,快速延伸到方運等人面前。

    “上船。”

    衆人不多言,踏着木梯向上走去。

    方運登上樓船,放眼一望,就見這樓船遠比普通的船更寬闊,甲板簡直猶如大校場,足以搭載數千士兵。

    方運知道樓船乃是戰船,曾在三國時期大放異彩,但樓船過於龐大,缺陷太多,逐漸被淘汰,但空行樓船附加半聖的力量,所有的缺陷都不復存在。

    最後,方運的目光落在船樓的第三層,控船之人在那裏可外放一道半聖的力量,橫掃千軍。

    在樓船的兩側。還有一些急救小帆船,那些船如同飛頁空舟,都可以飛行一陣。

    方運心道,這纔是真正的航空母艦。

    方運撫摸着船舷。單從外表上看,這船和真正的木船沒有任何區別,但能讓如此龐大的巨船飛行載人,僅僅是半聖的一個字,簡直無法想象半聖到底有多麼強。若半聖親自出手,恐怕能讓一座城市浮在空中。

    “走,去船頭看看!”

    方運隨着衆人走向船頭,向四處張望,發覺船上船下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看着那驚訝的行人,方運更明白孔家贈船的意義有多重大,此事必然上《文報》傳遍天下。

    木梯收起,船正要起飛,東門口傳來一聲舌綻春雷:“方運你去文鬥夕州,我們正好順路。還望載我們一程。”

    衆人一看,臉色各異,很多人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下面的一行人。

    顏域空和宗午德正向這裏跑來,兩人身後還跟着一些顏家和宗家的人。

    兩個人都是慶國人,夕州就在慶國。

    方運看了一眼在樓船三層的大學士,然後對船外的人喊道:“請上船。”

    木梯再度探出,供顏域空等人登船。

    雙方在甲板相見,看似平淡無奇。

    方運要去顏域空和宗午德等人的國家文鬥,這兩個慶國人還來坐船,其中精彩無人言說。但每個人的眼中都異彩連閃。

    顏域空的神色如常,而宗午德和其他慶國人的表情無比彆扭,好像光着身體穿毛衣,全身各處都不舒服。

    “你們不用看。我就是搭船回家的。”顏域空一副無比淡定的樣子,然後饒有興趣打量空行樓船。

    宗午德接口道:“我也是搭船回家,不過主要想看某人文鬥一州。哼,某人是我仇家派來的吧,我踏足彗星長廊七層,正想風風光光衣錦還鄉。某人卻開着空行樓船去文鬥一州,風頭全被搶了!誰還理我?”

    顏域空道:“何必計較?”

    衆人等着顏域空說什麼大道理,哪知他繼續道:“反正你已經習慣了。”

    在場的人忍俊不禁。

    宗午德的臉馬上垮下來,給了顏域空一個算你狠的眼神,隨後得意一笑,道:“幸好我不是夕州人,我要是夕州人,剛榮歸故里就被方運文鬥壓下,那我只能從這空行樓船上跳下去。”

    方運掃了兩人身後的那些人一眼,大半的人似有不滿,近半的人隱隱有敵意,顯然不能接受方運文鬥夕州。

    “我沒想到兩位會來搭這艘船。”方運道。

    顏域空沒說話,宗午德道:“我也沒想來,不過域空說,荀家結仇方運是私,他人不便強行干涉,而孔家爲公而送方運空行樓船,公私分明,荀家亦沒有理由反對。我們只要公私分明,來坐船也無妨。再說你選的是夕州,不是夕州籍的慶國人不能參與文鬥,我們來坐船也沒什麼。”

    “顏兄豁達。”方運道。

    宗午德道:“他豁達什麼,無非找藉口看好戲而已。方運,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栽在我們慶國夕州,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我既敢文鬥一州,又何須在乎英名?”

    宗午德無言以對,無奈道:“算了,反正我在聖墟里見識了你的厲害,反正我是比不過你,我就是看個熱鬧。”

    宗午德身後一人道:“你未免太……太過了。”

    方運淡然道:“我與慶國夕州的學子切磋,乃是以文會友,怎會太過?那日慶國舉人聯袂渡江,傷我景國數十舉人,我景國人深知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就派我前去夕州,禮尚往來,何過之有?”

    “你……多人文鬥和一人文鬥能相同嗎?你若一人勝夕州,我慶國顏面何在?”

    “哦,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意欲何爲?”那人警惕地看着方運,其他人也一起看向方運。

    “我曾說過,成舉人時,文鬥一州,成進士後,文戰一國,奪回象州。”方運道。

    “你……”

    許多慶國人大怒。

    “那我便等你文戰!”

    “大言不慚!荀家就在夕州,等待你的將是荀家精英,你以爲你必勝無疑?可笑!”

    “你不要忘了,你文鬥我慶國。由我慶國人選文斗方式,我們還可‘提議封止’,你以爲會寫一兩首詩詞、文膽很強就勝券在握?你錯了!”

    “你既然獨身文鬥一州,就要連勝十人!我們夕州可不是那些小州小地。一個夕州的人口地域比得上你們慶國的一個半州!我們夕州的舉人,比你們景國兩個州的數量還多!”

    “哦,我知道了。”方運隨意答應一聲,扭頭看船外的風景。

    一干慶國人更加惱怒,卻也拿方運無可奈何。文位高的不便說什麼,而文位低的根本不敢跟方運正面對立。

    宗午德道:“好了,咱們去別處看看,來空行樓船上吵架,你們也瘋了嗎?”

    慶國人跟着宗午德向別的地方走去,一人問:“方運既然要文戰我慶國,到時候你也是進士,你也會跟他碰面,你難道就不在乎?”

    “你看我有那麼傻嗎?明知各方面都不如他,還與他文戰?”宗午德道。

    “你……你可是半聖世家子弟。是我慶國中堅啊!”

    宗午德白了那人一眼,道:“我先是人,後是慶國人。你不用替我操心,方運在文戰慶國的前一夜,我必然去兩界山或荒城古地抗拒妖蠻!我宗午德堂堂雜家門生,豈會陷入人族內鬥?誰再說讓我與方運內鬥,破壞我人族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我必翻臉!哼!”說完進入樓船船艙。

    慶國衆人相互看了看,滿臉無奈。

    “我們倒忘了,這傢伙是雜家的人才。跟他講家國大義,等於對牛彈琴。”

    “這些即將成進士的舉人靠不住,就要靠慶國的老進士們了。”

    “宗午德靠不住,顏域空未必啊。顏域空學的是儒家正統。若方運真要文戰慶國,他深明家國大義,必然會出手。”

    “對,到時候顏域空一定會出馬!”

    “方運文膽是強,但顏域空的文膽早就一境大成,他又在聖墟中得到磨礪。不出三個月必然入文膽二境!顏域空有半聖親自指導,功底紮實,將來必然超越方運!畢竟聖道考校的不是詩詞。”

    “此言有理。”

    這時,位於船長室的大學士道:“十息後起航,衆人站穩坐穩。”

    方運立刻扶住一旁的船舷,其餘人也紛紛固定。

    “轟……”

    空行樓船輕輕一震,緩緩上升。

    在大學士的掌控下,空行樓船越飛越高,最後穩定在離地千丈左右,以極快的速度向夕州的方向飛去,不多時,空行樓船發出一聲破空聲。

    方運愕然,沒想到空行樓船竟然能突破聲障,這意味着現在是在進行超音速飛行,不過轉念一想這是聖人的手筆,超光速都有可能。

    方運向外看去,整條樓船被無形的力量包圍,哪怕飛行速度極快,甲板上也沒有半點風。

    有人試着把手彈出去,但碰到透明的力牆,無法伸到船外。

    此刻正值傍晚,太陽西下,天地彷彿被奇異的力量分開,一半還在光明之中,另一半卻已經陷入黃昏,遠處,是黑暗。

    天分晝夜,一目望盡。

    方運扶着船舷,靜靜地看着這天地,看着雲朵飄揚,山嶽佇立,河川流動,農田密佈。

    不遠處的孔德論道:“唉……哪怕爲了這大好河山免於戰火,我們也應該力拒妖蠻。”

    孫乃勇道:“我倒沒想那麼多,我殺妖蠻,只是不想當奴隸。”

    “方運,你爲何而殺妖滅蠻?”宗午德一邊走近一邊問。

    “爲人族之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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