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道至聖 >第372章 致命一擊
    名谷府的幾個秀才走出來,和衙役一起擡着晨志遠離開。荷包

    無論是方運那些聖墟的好友,還是玉海城送他來的官員,都在文院外看放榜。他們看到這一幕,惋惜之餘,每個人都明白原來方運和太后在演苦肉計,無一人生氣,反而無比欣慰。

    顏域空輕嘆:“在方運沒說棄考之前,就有許多人要展開污衊攻擊,但我等沒有任何辦法回擊,因爲不可能一一去找那些人。你我又不是半聖,也可能在萬里之外口誅筆伐。但是,方運卻利用聖筆評等進行反擊,好。”

    賈經安道:“天意誦文本來很難降臨,因爲要符合兩個條件,其一是針對方運此次科舉發布重要的攻擊言論。但方運若不用苦肉計,那些人必然靜觀其變,最多隻是在口頭上辱罵,不可能在放榜前寫下檄文攻擊。但方運苦肉計成,他們上當,爲了爭文名,必須要搶先出手。”

    “其二則是心懷極深的惡意。若惡意不深,天意誦文絕不會降臨,那是‘批評’,不是‘污衊’或‘攻擊’。方運說了自己棄考,那些人爲了名利也罷,爲了家國也罷,嫉妒也罷,必然會變得更加放縱,不再約束對方運的惡意,幸災樂禍之心一起,想不被天意誦文都不行。”

    顏域空點頭道:“這就是爲什麼我沒有批判方運的苦肉計,因爲他雖用計,可卻手不沾刀。像那晨志遠,碎他文宮之刀有二,一是公正的天意誦文,其二是他自己砍向方運之刀!他若不以刀指方運,絕不會面臨此次天意誦文。”

    “方運利用天意誦文,已經手下留情,因爲天意誦文給人以悔改的機會。只要提前認錯,便可免遭大災。雖然其後的代價是一旦對方運心生殺念必然文宮文膽碎裂,但總比現在失敗好。”

    “不錯。方運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他們若是不抓住。那就是自尋死路,與方運無關了。”

    顏域空聽到“手下留情”卻笑了笑。

    李繁銘心思縝密,道:“你們還記得蜀國豪門賽家的家主之言嗎?親自撰文攻擊方運,現在想想。一族之長必然不可能犯這麼大的錯。如此看來,恐怕是大儒賽霄宇指示賽家家主假意攻擊方運。”

    “原來如此,賽霄宇的恩師是米聖,看來是幾位半聖考官……”孫乃勇說到一半便閉上嘴。

    韓守律輕笑道:“不知今日,碎了多少顆文膽。裂了多少座文宮!”

    顏域空道:“此事……遠比你們想象中更復雜,方運的意圖,不僅僅是碎人文膽。”

    “此話怎講?”

    “三日內你便知曉。”

    蛟馬車上,方運望着慶國的方向,面帶微笑,現在只是開胃的小菜,真正的大餐即將上桌!

    慶國京城,宗家園林。

    身爲宗家最出色的年輕一輩,宗午源年近二十九歲就成爲翰林,在妖族獵殺榜的排名極高。在三十歲以下的人族中,足以位列前三十。

    此人更是慶國的禮部右侍郎,區區二十九歲就已經成三品大員,在各國都不多見。

    宗午源乃是宗家家主的第二子,深研雜家聖道,在宗家年輕一代中經義無人能及,哪怕是他的親弟弟宗午德也遠遠不能比。也是宗家年輕一輩中唯一得到宗聖稱讚之人,被譽爲宗家未來的支柱。

    以宗午源的身份,哪怕身爲雜家對方運恨之入骨,也不應該親自撰文指責方運。但是,宗午源卻寫了。

    不爲其他,爲六弟宗午德。

    他很看好自己這個弟弟,天賦不在自己之下。雖然不走雜家聖道專攻儒家,但同樣前途無量,若與顏域空在一起也就罷了,顏域空畢竟是半聖弟子,又是亞聖世家的旁系,與宗家關係並不對立。

    可現在。宗午德竟然與方運等人廝混!而且自從出了聖墟,竟然言必稱方運如何。

    就在一年前,弟弟還對自己無比推崇,不過一年的時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被敵國之人代替!而且是阻攔雜家聖道大計的敵人,更是阻撓宗聖踏入亞聖的絆腳石!

    宗午源很心痛。

    爲了讓自己的弟弟迷途知返,他昨日含憤寫了《立德書》,批判方運的種種行爲。

    宗午源身穿白衣墨梅服,坐在褐色的香木四方扶手椅上,望着琉璃窗外的天空。

    “今日之後,方運必然文名受損,若是聰明,便韜光養晦,若是稍有不慎,就是一蹶不振!無論怎樣,午德一定會浪子回頭。”

    宗午源心裏想着,起身收拾桌案,準備去禮部衙門,突然聽到外面喊什麼彩虹,並沒在乎。

    不多時,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方運策論無雙,聖筆評等,三甲舉人。”

    宗午源身體一軟,跌坐在椅子上,雙目茫然,喃喃自語。

    “他不是棄考了嗎?怎會成聖筆評等?苦肉計?引蛇出洞?好狠毒的手段!”宗午源猛地驚醒,立刻衝宗家鎮的方向彎腰施禮。

    “孩兒宗午源已經知錯,懇請老祖宗救命!”

    沒有迴音。

    宗午源心跳驟然加快,身上的汗毛直立,迅速從飲江貝中拿出一座玉龍筆架。

    這玉龍筆架呈淡青色,雕刻着雙龍戲水,惟妙惟肖,以龍身起伏爲擱筆處,散發着寶光。

    宗午源死死握着玉龍筆架,擡頭看天,一對眼睛虛影徐徐迫近。

    玉龍筆架散發着淡淡的清光,如無形的水波不斷沖刷那雙目,足足十息之後,雙目虛影才消失。

    “咔嚓……”

    玉龍筆架開裂,裂縫越來越多,最後竟碎成粉末,沾滿宗午源右手。

    宗午源看着玉石粉末,嘴角抽搐,眼中佈滿血絲,悲色更濃。

    “若認錯,則大儒無望。現在,痛失宗祖之賜,等若毀我一命!舍弟被誘入歧途。今日宗祖又不滿我之輕率,等來日,新仇舊恨定要與你一起算!”

    宗午源坐在椅子上想了許久,突然大聲道:“來人。給我聯繫聚文閣的那些渣滓!”但隨後他一驚,收斂怒意。

    房門打開,走進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面相忠厚。

    宗午源擠出一絲笑容,道:“幽叔。勞您走一趟,我要宴請聚文閣幾位文膽受損的友人。”

    那中年人緩緩道:“若是邀請文膽受損的友人,昨日可以邀請幾位,今日之後,可能是幾十位。”

    宗午源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死死握着扶手,微笑道:“此事您看着辦。”

    “老奴這就去。”

    荀縣,乃是荀聖世家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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