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道至聖 >第3042章 激烈辯論
    論榜之上,辯論文會如火如荼。

    “反方觀點最可笑的一點是,說她染過花柳病,說讀書人不應該有花柳病。我看後卻陷入沉思,陸媚兒一個女子,花柳病是天生得的嗎不可能那麼,她的花柳病來源何處男人聖院規定,得過花柳病的男人不能參與科舉嗎沒有那麼,爲什麼被男人害了的女人就不能參與科舉另外,據我所知,陸媚兒當年所在的花樓非常高級,出入的大都是讀書人。所以,是讀書人害了她,不是她在害讀書人”

    “正方觀點糾纏於一個病,糾纏於她的身份,但問題是,我們討論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思想、頭腦、精神、道德等等。之所以提及花柳病,提及她妓女的身份,是表達我們對她個人道德的擔憂。至於說讀書人害了他,這個論點簡直可笑,我請問,她不知道客人有可能得花柳病嗎她知道,但她選擇了錢”

    “反方簡直都是一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聖人啊,她是什麼她是妓女啊,她不是老鴇不是大老闆她能有多大的選擇權如果她是高門望族,是個大小姐,可能出現在花樓裏嗎她是被逼迫啊你們指責一個被逼迫的人,卻不去指責龜公老鴇,不去指責從小賣掉她的父母,不去指責那些逼她變惡毒的花樓,你們纔是毫無道德之人”

    “正方說的針對我無比贊同一點,她的確是被逼迫的,畢竟她也不想被賣到勾欄柳巷,她也不想倚門賣笑,她也不願意做這些下賤的事,但是,逆種也是這麼想的啊逆種也不想殺人族,可他們被妖蠻逼迫啊逆種也不想出賣人族情報,可他們有把柄在妖蠻手裏啊你們有沒有發現,對方一直在把陸媚兒當一個普通人”

    “我們不應該用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童生,我們應該用讀書人的身份去衡量讀書人是什麼讀書人就是被妖蠻用刀架在脖子上,也可以慷慨赴義。跪下的,那是逆種,不是讀書人讀書人就是,哪怕被人逼迫侮辱,也要保持氣節。屈服於利益和恐嚇的,是普通人,不是讀書人陸媚兒不是童生的時候,誰在乎她但她是讀書人,我們就應該用讀書人的標準來衡量她很顯然,她不配當讀書人”

    “反方辯友大錯特錯陸媚兒在考取童生後,又去倚門賣笑了嗎又去賣身了嗎又去染花柳病了嗎沒有啊她成爲讀書人後,絕對堪稱楷模,她從未作惡那麼,她是什麼時候犯錯的在她還是普通人的時候你們也說了,你們可以容忍普通人這樣那樣。好了,辯論結束我方贏了。”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重申一下,這個辯題是什麼。這個辯題的本質是,陸媚兒有沒有資格成爲讀書人,那麼,讀書人的標準是什麼對於讀書人一詞,我們有許許多多的標準,我們說,讀書人應該高尚,應該捨生取義,應該有崇高的理想,應該如何如何,但是,我們反過來問,所有讀書人都這樣嗎我看宗家讀書人就不這樣,那麼,我們能說宗家讀書人沒有資格當讀書人嗎讀書人,就是由科舉界定的她既然堂堂正正通過了童生試,那她就是讀書人。你們可以說她是壞讀書人,是不好的讀書人,但她的的確確就應該是讀書人”

    “逆種也算讀書人嗎”

    “當然算如果是逆種的讀書人,殺了就完了。所以,你們可以去殺陸媚兒,我不會阻攔你們,但我堅持認爲,她就是讀書人,哪怕是可以殺的讀書人。”

    不多時,一個長篇回覆引發了衆人的熱議。

    “我是一個舉人,我大哥是秀才,我二哥也是舉人,我父親是進士。我父親,死於兩界山之戰,我大哥和二哥,死於谷國的蠻族侵襲之戰。我們谷國邊境,死的人太多,所以我們有羣葬羣祭的習慣。我父親、大哥和二哥,三座墳墓連在一起。每年,我去兩次,一次是清明,一次就是我父親的忌日,九月二十。”

    “每年,我都會攜家帶口,帶着父親最喜歡的黃酒,帶着燻肉,帶着紙錢,來到他們墳前。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一妻兩妾。同時,還有我的兩個嫂子,對,我現在養着我的嫂子,還有我的三個侄子以及兩個侄女。”

    “每次到了墳前,我都讓我的子女和侄子侄女跪下,然後我向他們講述我父親最英勇的時刻,我向他們講述大哥當年爲了讓我讀書耽誤了學業,我向他們講述二哥對我的諄諄教導。我每次都會告訴他們,我們劉家,無論男女,人人要當讀書人,人人要有禮義廉恥,人人都要做一個英雄,因爲他們在天上看着我們,因爲,他們是人族沒有滅亡的原因”

    “讓孩子聽完父親兄長的事,我會把近期人族發生的事講給父親兄長聽。”

    “方聖提出男女同考的時候,我沒有反對,在消息確定的時候,我馬上把我的女兒和侄女甚至外甥女,凡是識字讀書的女眷都叫到一起。我對她們說:我讓你們讀書,讓你們考文位,不是爲了讓你們能像你們的爺爺伯伯或其他讀書人一樣去戰鬥,去犧牲,我讓你們讀書學習,是可以讓你們在遇到妖蠻的時候,多一些逃命的機會,多活哪怕幾天。我爲她們,開辦私塾族學,我教她們如何考童生試。”

    “很不幸,大家都能發現,女子的科舉分化非常嚴重,那些大家之女特別特別優秀,或者極少數出身貧寒的女子特別特別優秀,但是,中間那些剛好能考上童生的女子非常少,大部分女子都特別差。所以,我的所有女眷都沒有考上童生。”

    “就在放榜後,我帶着她們所有人去了父親和兄長墳前,我沒讓她們跪着哭泣,我也沒懲罰她們。我只是講他們的故事,講方聖的故事,講那些先賢的故事。我不逼迫她們什麼,我只希望她們好好讀書。只要我不上戰場,我的私塾就會一直辦下去。我覺得,讓更多人讀書,無論男女,都和孔聖一樣偉大有教無類,是我一直堅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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