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着，休息。”他說。
溫阮沒聽。人已經坐起來了。
“我還好。不要耽誤了殿下的事。”
溫阮以爲他不開心，是因爲她身體的原因。打亂他的計劃。
元稷沉着臉走過來，問：“不疼了？”
“不疼了。”她說。
他好似拿她沒轍，但又不善表達。
他是在懊惱自己。
忘記了她是小阮。
忘記了，牀笫之事，她是第一次，總會有種種不適與難受。
而他忘乎所以的瘋狂索取佔有。除了慾望，只因太過思念。
思念阮阮的一切。
好像肌膚相親，讓他們融爲一體。他才能細微的感知她身體的變化，是愉悅，還是厭惡。
這樣才能見他們拉的更近一些。
元稷面容仍是一如既往的不漏悲喜。他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說。”
他說罷。上了牀榻，攬住她的身子，淡淡道：“睡覺。”
溫阮在他懷中。看他閉上眸子。雙手也只是輕摟着她。沒有別的動作。
她問道：“計劃有變？”
“嗯。”
溫阮沒多想，軟在他的懷裏，很快便沉沉睡去。
元稷伸手捻着她柔軟的耳垂，眼前是無盡的夜色。他珍愛的人就在身邊，可總覺得還是不夠。
次日。
溫阮在他臂彎中醒來。天色早已大亮。
她揉着眼睛，呢喃問道：“殿下什麼時辰了。”
元稷吻一吻她的額頭說：“該用午膳了。”
她本以爲離開常睡的那張牀榻，在這裏哪哪都不習慣，她應當會失眠。
誰知昨夜睡的又沉又香，一睜眼便是日曬三竿。
“因爲昨天太累了。”元稷起來，吩咐人準備了沐浴用的熱水。
“先用膳再洗，還是洗過再喫？”元稷問她。
“先洗吧。”溫阮覺得身上充滿了昨夜歡好的味道。
若是不洗乾淨，這頓飯她是喫不下去的。
屏風裏，溫阮將自己泡在木桶的熱水中。
元稷並未讓她帶侍女，所以沒有人服侍她沐浴。
這裏設備簡陋，溫阮洗的很快，她從水中溼淋淋的出來，忽而打了一個噴嚏。
元稷站在屏風外，問：“冷嗎？”
“還好。”溫阮帶着鼻音回答道，說完她又打了一個冷噴嚏。
元稷繞進屏風，溫阮渾身還在滴水，她下意識的想拿手遮擋，但無濟於事。
好在他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很久，他拿起竹架上的白色寬袍，將她包起來，而後抱着她放在牀榻上。
牀榻上的被褥是新換過的，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溫阮坐在上面，元稷拿來乾淨的白巾，給她細細的擦拭髮絲上的水。
這些從前他從未對溫阮做過的事，而今他體貼心細，溫柔備至。
讓溫阮總起，還未嫁入東宮的那段時日。
他待自己便是而今這般。
那個時候的元稷，少年意氣風發，喜歡與愛意還不善於掩藏。
元稷將溫阮身上的水全部擦乾，他拉過錦被將她包裹好，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