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擡頭看着那道從天而降的月華。
“落漿……”
他看了一眼斷崖下面燈火通明的深坑,隨即騰空而起,身體橫渡虛空,朝着容城方向飛去。
陰山各處,同樣有許多人騰空而起,朝着陰山之下掠去。
……
紀塵也看到了天上那道光速。
“流星?”
趕緊許願!
當這個想法剛剛在紀塵腦海中出現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不對。
他瞅着那流星怎麼都像是照着他臉懟來的。
“你大爺!”
他抱起鄭佳瞬間橫移了移三米,然而那流星也拐了個彎兒,直接懟他臉上。
轟!
紀塵感覺自己的臉被拍成了大餅臉,渾身毛髮都炸了起來,髮絲根根豎起,身體發光。
丫被懟的暈暈乎乎的。
許久後,紀塵身體的光輝暗淡,他睜開眼睛,他眼中的青綠之色已經消失,獠牙也縮了回去。
猶豫了一下,伸出兩根手指按在鄭佳脖子上的牙洞上,一絲淡淡的月白氣息順着手指渡入牙洞。
鄭佳脖子上的牙洞以肉眼科可見的速度恢復。
就在這時,紀塵突然感覺到一股危機,於是抱起鄭佳,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他走後不到五分鐘,有生物出現在這裏。
兩條野狼般大小的狗從夜色送走了出來。如果紀塵還在的話,就會認出,這兩狗正是曾經跟他飆黑話的那兩貨。
兩狗翹着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而後順着紀塵掠走的方向走出了巷子。
兩狗走後,一穿着道袍的老者出現在巷子裏。
老者皺眉看着空蕩蕩的巷子,掐指推算着。
隨後,便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人,有騰空而來,也有開車來的。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劃過夜空,落在了一顆枯樹的樹梢之上。
身影穿着軍裝,頭帶斗笠,左手握着一把單刀。
當衆人看到這道身影之後,頓時臉色大變。
“斗笠軍人,他也來容城了!”
衆人對着身影做了個稽首,連話都沒敢多說,便轉身通通離開。
斗笠軍人來了容城,這絕對是個爆炸性的消息。
這個以一己之力鎮壓整個華夏乃至海外的人,是禁忌般的存在,是神話般的傳說。
斗笠軍人站在樹梢,方圓千米之內無一修煉者敢接近,大老遠看到他的身影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
離開巷子後的紀塵一路躲開監控,找了個酒店,把鄭佳扔裏面,當然,沒有通過正常手段,而是摟着鄭佳徒手怕了幾層樓,扒開窗戶,直接給丟裏面了。
今夜天降異像,而且落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再無知也知道這事不簡單。
隨後他再次避開監控,獨自回到了家裏,鎖好門,開始研究體內的變化。
他的心跳已經恢復了正常,包括體溫也一樣。
這一路上他早就已經感受到了。
他有一種感覺,心跳恢復正常後,對血液的需求可能會更大。
閉上眼睛,心思重新沉入體內,開始檢查身體其他方面。
他體內的陰氣多了兩種屬性,他開始仔細體會這兩種多出來的極端屬性,
許久後,紀塵睜開眼睛,擡手捏住書桌上一盆仙人球。
一絲絲灰白氣息着手指渡入仙人球上。
仙人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腐爛。
隨即他又來到廚房,拿出一個土豆,換了另一種屬性,月白氣息順着手指渡土豆之中。
土豆開始慢慢的發芽,很快就長到一釐米多高。
紀塵心中震撼,兩種屬性的功能竟然如此強大,而且截然相反。
就連他的手也開始迅速乾枯,很快便蔓延到整條手臂。
體內的陰氣也變的非常絮亂。
紀塵眉頭緊皺,此刻他的整條手臂像是在承受絞刑一般。
強忍着手臂上撕裂般的疼痛,放下土豆,搬了把躺椅來到陽臺之上,而後躺在躺椅上。
淡淡的月華之力照在他的身之上,被他吸收。
他手臂也以極爲緩慢的速度恢復,他似乎有些明悟,目前陰氣之中的兩種屬性處於絕對的平衡,猛然使用單一屬性,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
一旦平衡打破,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這絕對是個隱患,身體裏面存有隱患,這是紀塵不喜歡的,自己的身體自己必須要有絕對的控制權。
必須得想辦法解決解決這個隱患。
首先這個隱患是怎麼出來的,除了鄭佳的血液之後,剩下的就是那顆懟在他臉上的流星了。
究竟該怎麼解決身體的隱患他暫時沒有辦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實力提升上去了,自然會有辦法解決。
而且之前那股危機感讓他意識到,在他走後肯定有高人出現在那條巷子。
他很想回去查看一下,甚至去放置鄭佳的酒店看一下她有沒有被人發現,但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之前她帶着鄭佳逃走的方式實在太粗暴了,一個不好就會被人順着線索找到自己。
他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做到。一個雲芸就能把自己查個底兒朝天,更何況那些特殊部門的人。
歸根結底,終究還是實力太低。
……
……
次日
清晨
大霧遮天,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雲霧之中。
如果站在最高處俯瞰,你會發現只有幾棟最高的樓穿出雲霧,其餘全部被隱藏在雲霧之中,整個城市像是仙宮。
有人錄了視頻發在網絡平臺上,頓時引起了大量的點贊和評論。
紀塵的頭髮,眉毛,衣服上全是露水。
他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輕輕一顫,身上的水霧瞬間炸開。
他的手臂恢復了正常,氣色也紅潤了。
來到衛生間,準備洗個澡,忽然記起還沒有交水費。
於是只好再一次從窗戶翻到隔壁。
王芊諭坐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時候睡着,睡的正香時,忽然被窗戶鎖釦斷裂的聲音吵醒。
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瞬間睡意全無,一股怒氣出現在臉上。
昨晚那貨又來了,正從窗戶爬進來。
還好這一次直越過了牀,沒有砸在她身上。
“你……”
“洗個澡!”
王芊諭頓時氣絕,你大爺!你昨晚不是才洗過的嗎?
她捏起粉拳,齜牙咧嘴,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出去了一趟,弄髒了。”
紀塵隨口解釋了一句,便走向衛生間,只留下在風中獨自凌亂的王芊諭。
不行,必須搬家。
小丫頭拿起電話便給媽媽打電話。
然而媽媽的答覆卻是,“你紀塵哥哥不是外人,小時候還給你洗過屁股,別那麼見外,不就洗個澡麼!估計他家停水了,你就遷就一下好了。”
“可是他是從窗戶翻進來。”
“你給人一顆鑰匙不就好了。”
“我……”
“好了,媽媽正在談合約,晚上再打給你。”
“嘟嘟嘟嘟……”
王芊諭一臉凌亂,到底我是你們親生的,還是他是你們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