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的命名術 >304、先生與師父(求月票)
    李恪愣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的。”

    他倒是沒見其他人這樣討論過乞丐。

    “那你不再對僕役們頤指氣使之後,有什麼感覺呢?”慶塵問道。

    “我一開始會感覺彆扭,但後來會感覺自己有些與衆不同了,這種感覺還挺好的,對自我修養多了一些認可,”李恪說道。

    慶塵笑道:“心裏不要總想那麼大的命題,這就夠了。”

    他已經明白,自己這位學生的人生14年裏,所面對的都是階級固化後,那個人也分三六九等的世界。

    所以,觀念還需要慢慢扭轉。

    這時,李恪問道:“先生,那如果這乞丐四肢健全只爲騙錢呢,您給了他錢,他背後說不定還會說您是傻子。遇到這種,您怎麼辦?”

    慶塵不假思索的說道:“揍他麼的。”

    “好的,學生需要回去再想想,先生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李恪說道。

    “行,回吧。”

    李恪在秋葉別院裏早早喫完飯便離開了,他需要回家好好調整作息了。

    慶塵把那個寫有謝客的牌子遞給他:“去幫我掛在門口,以後每天晚上7點以後謝客,誰也不見。”

    李恪愣了一下,馬上說道:“好的,學生也會學生也會告知其他人的。”

    待到李恪離開後,7點半的時候又有人登門拜訪。

    只是不管對方如何敲門,慶塵只是躺在椅子上平靜回一聲:“請回吧,今日不見客了。”

    不論對方報上誰的名號,慶塵都一律不見了。

    門外的僕役悻悻的離開。

    穿越的第三天早上,李恪依然召集大家到滴水涌泉,今天只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估摸着還在被窩裏,家長也不捨得喊醒。

    只不過,這一次李恪並沒有再挨家挨戶去喊,他只是到青山別院裏捉來了慶一,其他則放任自流了。

    很多學生感到有些疑惑,按照李恪的性格,怎麼會如此簡單的便放棄?

    這一天,慶塵依然準時的掛上了謝客的牌子。

    不過,從這一天開始,就算有人在外面敲門,他也不再做迴應。

    穿越的第四天早上,來滴水涌泉集合的學生只剩下九人,其中甚至還包括李彤雲、慶一、李恪。

    李恪依然沒有強求,反而就是默默的帶着跑完了五公里,然後去了學堂。

    慶一倒是也不想去,但他真的很怕死,不去不行。

    他知道,其他人都可以不去,但如果他不去的話,還是會被鎖喉……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被針對了啊……

    其他家長們心說,這怎麼雷聲大雨點小呢,第一天李恪那小子恨不得拿個擴音器把大家都吵死,結果現在就算不去集合,也不管了?

    這讓很多人有些疑惑不解。

    難道是那位執掌大房的李恪父親,也覺得此事不太妥當,所以警告李恪了?可這也說不過去啊,畢竟樞密處都專門發批覆了。

    對於家長們來說,既然這樣的話大家都相安無事最好。

    那些不用跑操的學生們倒是很開心,甚至還會在課堂上,勸其他還在跑操的學生不要去了。

    還有一些同學私下裏商量着,一起排斥李恪,孤立他。

    這第四天的晚上,掛了‘謝客’牌子的秋葉別院門外,過了七點便再也沒有客人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秋葉別院有個規矩,晚上7點後概不見客。

    就像當初老叟悼念恩師時,任何人不允許打擾的規矩一樣。

    哪怕外面天塌下來了,那扇門也不會打開。

    湖邊斷橋上的那位老叟也聽說此事,還一個勁跟慶塵說他聰明,這樣一來,慶塵出入半山莊園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然而這件事情也讓慶塵給外界塑造了一個形象,那便是這位教習先生天生孤傲,誰的面子也不給。

    一點也不近人情。

    晚上7點以後,早晨9點以前,全都是慶塵的自由時間。

    這是真正的自由。

    到了穿越的第四天爲止,慶塵已經喫下足足7條龍魚。

    李恪給他做飯時,都能聽見自家教習先生身上的噼啪亂響聲。

    一開始李恪還以爲是油鍋裏遇水的聲音,後來覺得不像。

    過了好一陣才意識到,原來那是先生骨骼裏的聲音。

    起初噼啪亂響,然後雷鳴不絕。

    慶塵身體裏,彷彿正有一具新的骨骼在破繭而出,完成真正的蛻變。

    以往,半山莊園裏只是傳說喫下九條龍魚便能脫胎換骨,但大家都只當那是傳說。

    直到李恪親眼、親耳見證!

    他默默想着,先生才吃了7條便有如此異象,若是喫足9條,會是哪般模樣?

    若是喫下18條呢?

    ……

    ……

    聯邦第一集團軍中,一名尉官走過整齊的軍營,來到自己長官的居所。

    他通報了一聲,便看向自己的長官:“長官,我想回鄉探親,請長官開具簽證。”

    長官有點好奇:“李束,馬上要演習了,你這時候請探親假?”

    李束看了看周圍。

    那名長官揮手讓作戰參謀全都退了出去。

    李束說道:“四舅,不是我要回去,是家族召我去半山莊園。”

    這是一支完全被李氏掌控的部隊,部隊裏幾乎有一大半人都是李氏的親信,要麼與李氏有血緣,要麼已經對李氏祕密宣誓效忠。

    所以,李束的長官是他四舅,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這也是財團之所以能對聯邦具有掌控力的原因之一。

    這位長官有點好奇:“家族這個時候臨時召你回去?爲何我沒接到這樣的通知。”

    “是樞密處直接通知的,”李束想了想說道:“至於回去具體要做什麼,需要在樞密處簽署保密協議之後才能告知我。”

    長官想了想:“那你去收拾東西吧,我這就讓參謀給你開探親簽證,然後用浮空艇送你回去。至於這次回去到底爲了什麼事情,我以後也不會再過問,你只當沒跟我說過這個事情……也不要跟其他人說。”

    李束點點頭:“明白了。”

    此時此刻,這樣類似的場景還在聯邦集團軍各處上演着,李氏的一些傑出青年,哪怕已經軍銜至少校的也不例外,紛紛請了探親假,並由聯邦集團軍派浮空艇送往18號城市。

    這一舉動,牽扯了很多人的神經。

    許多人在他們離開後,都猜測可能是李氏那位老爺子真的不行了,而這些年輕人則要回家治喪,並爭奪李氏那失控的權柄。

    僅僅在這些士兵離開的當晚,北方神代、鹿島家族所掌控的軍隊,竟再次開拔,向南方挺進了五十公里。

    對於現代軍事戰略而言,開拔五十公里駐地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然而這個操作本身,卻透露出非常危險的信號。

    到了穿越的第五天,原本只有8個人跑操的隊伍裏,突然又多了兩個人,李依諾與南庚辰。

    有人問起了,李依諾只說自己想要鍛鍊身體,沒再解釋其他的。

    到了穿越的第六天,跑操隊伍裏竟又出現了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李依諾看着李束好奇道:“你這會兒不應該在部隊裏準備演習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李束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已經在樞密處簽署了保密協議,對於將要發生的一切,全都諱莫如深。

    李依諾笑了笑:“沒事我懂,我也簽了。”

    不止是李束,還有另外三名李氏在軍中任職的年輕人,也一同回到了半山莊園來。

    其中有熟悉的面孔,本身就居住在半山莊園裏的,也有陌生的面孔,那些是李氏的旁支,原本居住在其他城市。

    跑操的隊伍從10人,變成了14人,而且可以預見到的是,未來這個隊伍的人數還在擴大。

    這時,有些家長已經琢磨出不對來了!

    大宅院裏哪有什麼真正的祕密,李束他們回來的當天,便有好多人知道了這個消息,雖然不知道他們回來幹嘛,但是突然加入跑操的隊伍卻格外異常。

    之前縱容孩子缺席的家長,有個別人已經開始偷偷的交代孩子,明天低調點回到跑操隊伍裏去,千萬不要掉隊了。

    他們意識到,跑操之後一定會有好事出現,如果跟不上,以後說不定會被邊緣化!

    只是,他們這時候想要補救,爲時已晚。

    從李依諾加入跑操的當天,慶塵便開始要求李恪每天換一個集合地點。

    所以,穿越的第七天清晨,那些想要重新混入跑操隊伍裏的孩子來到滴水涌泉廣場,卻一個人都沒見到……

    他們茫然的站在冬天的薄霧中,有些不知所措。

    ……

    ……

    五千字章節,今日萬字已更,還煙哥一更,煙哥的債已還完,明天開始還其他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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