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在心裏嘀咕着,好像在心裏有一絲別樣的感覺,有些反感這個主人對自己擅自起名,又有一些溫暖的感覺。
就依她吧。
白洛星感覺到手裏的劍有了些溫度,好像在迴應她的話,也有些開心,便左手一把劍右手一把劍的滑稽樣子站在猛男面前笑着說道:
“爺爺,那我就先回去見母親了,您老多保重,下次我還來看您。”
猛男看了看白洛星手裏的洛水也是笑着點了點頭,洛水也看着眼前這個肌肉猛男,心裏也有些五味雜陳,畢竟是眼前這個人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結果只過了一個晚上就要離開,便隔空對猛男說道:
“老頭,多謝了。”
白洛星畢竟還是個孩子,只是感覺到右手這把剛拿到的洛水劍又顫動了幾下,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猛男眯着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在白洛星對面笑着:“緣,妙不可言。”
也不知他是對洛水說的還是對白洛星說的,白洛星摸了摸腦袋,拱了個手就拿着兩把寶劍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洛水也挺無奈的,他本以爲猛男說的主人是一個蓋世豪俠,再不濟也是一個颯爽的偏偏少年帶着他仗劍天涯,他覺得拿走飛虹的那個少年就很不錯,雖然也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結果到最後自己落到了一個看起來一碰就倒,一摸就哭的少女手裏,估計這輩子也沒什麼出頭之日了,也就是放在她的閨房裏,時而往來幾個要好的女孩拿出來炫耀一番。
也挺好的,就是寂寞了點。
白洛星拿着洛水蹦蹦跳跳的在樹林裏跑着,剛到山腳下洛水就看到樹林外已經被一羣穿着盔甲蒙着鐵面的人圍得嚴嚴實實的,白洛星也不害怕,依然蹦蹦跳跳的跑向那隊人馬中心的轎上,沿途的蒙面人在白洛星路過自己身邊時都低下了頭顱。
“母親,你看!”
白洛星爬到轎子裏,高高的舉起右手的秋水。
在轎裏的是一位看不出年齡的中年美婦,溫柔的眼角依稀有一些歲月的痕跡,她微笑的看着眼前揮舞洛水的白洛星,眼裏滿是慈愛:“好了好了,看你和個野小子似的,快上來吧,一會你父王得着急了。”
洛水看着眼前這個嬌笑着爬上轎子的女孩和轎上的美婦,心裏想到:原來還是個王侯貴族,那我不是更沒有出頭之日了,老頭還讓我懲惡揚善,這怎麼搞?不對啊,我不應該會知道這些人世的東西啊,爲什麼會有這些記憶?
“回宮!”
轎上美婦大喝一聲。
周圍人馬便開始浩浩蕩蕩的行走了起來。
洛水一路上都在糾結自己爲什麼會理所當然的認識人世間的事故,一直到天黑了都沒有想起點什麼,倒是那個嬌憨的小女孩早就已經和母親說累了躺在母親的懷裏沉沉睡去,甚至還流出了一灘口水。白洛星的母親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白洛星說鑄劍的爺爺有多帥氣,手裏的這把劍有多神氣,她幫白洛星擦了擦口水,溫柔的說道:
“洛星,起牀了,已經回宮了。”
白洛星掙脫母親的手就像只看見蘿蔔的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向宮內大殿,美婦微笑着搖了搖頭也走向皇宮。
大殿內燈火輝煌,卻又一絲冷清,只有一個身着龍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殿內奮筆疾書。
白洛星一路小跑着衝向中年男人:
“父王!”
男人擡起頭看向這個一手一把劍還跑向自己的少女,疲憊的站起身來一把抱起白洛星:
“回來啦,我的小公主,喜不喜歡父王送你的十五歲禮物。”
白洛星噘着嘴說道:“哪是父王送的,明明是山裏的老爺爺送給我的。”
男人又點了點女孩的鼻頭也不反駁,哈哈大笑道:“你啊,從小就喜歡這些男兒喜歡的東西,卻又不想練武,得虧是你母親慣着你去求那劍仙爺爺給你鑄劍,不然爲父也不知道你的點紅禮送你什麼好了。”
這時,美婦走了過來,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瞪了男人一眼:“咱們白家就這一個女兒,我不疼她誰疼她,你倒是好,天天看這些永遠也看不完的奏章,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怕是連自己女兒的點紅禮都忘了。”
男人尷尬的抓了抓腦袋,一點威嚴沒有的對美婦說道:“記得的,記得的,洛星都十五歲了,我這不正在籌劃她明天的點紅大禮嗎。”說着把桌上奏章樣的書稿往自己方向挪了挪。
美婦也沒有點破,只是摸了摸白洛星的頭說道:“去吧,今天也坐了一天轎了,快回去休息吧,你父王我來看着,明天你滿十五歲,點紅大禮可不能遲了。”
白洛星乖巧的點了點頭,從男人身上跳下,作了個禮,便又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女兒,男人嘆了口氣:“洛星一轉眼都長大了,明天就是她的點紅大禮,可這邊疆戰事連連,怕也沒幾年太平日子了。”
美婦溫柔的靠在男人肩上,朱脣輕啓道:“當初打仗的時候不也走過來了嗎,會好的。”
男人摸着旁邊佳人的秀髮苦笑:“但願吧。”
白洛星在一羣蒙面侍衛的陪同下也走到了自己的寢殿內,她把手中的兩把劍放在窗邊的桌上,捧着臉癡癡的看着:“要是我能幫父王去打仗就好了,可是我那麼笨,也學不會那些劍法,寶劍啊寶劍,你能幫我去把那些父王的敵人都打趴下嗎?”
“唉,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
“哇!”
白洛星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洛水劍依然被放在桌上,但卻連連顫抖不已,在月光下發出陣陣紫芒,原本樸實無華的劍柄也憑空長出幾縷白色的瓔珞。
小洛星被驚得張大嘴巴,一根手指微抖指着洛水說道:
“劍...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