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一遍遍的叫着,抱着他的雙臂越來越緊,眼淚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
“我回來了寶貝。”他附在唐瑾耳邊,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着。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她挨着自己脖子的半張臉上的紗布。
“寶貝別怕。”壓下所有的疑問,輕拍她的後背。
“你回來了,真好。”她帶着哭腔,任由他怎麼哄就是不鬆手。
季閩琛抱起她,兩步跨到了沙發旁,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來。
一隻手捧着她的臉,問着:“怎麼了?臉怎麼傷的?”
“還有手。”
用紗布包着,白色的紗布隱隱沾着鮮紅,傷口還沒有癒合。
陳叔也沒把詳細情況告訴他,他見到了唐瑾才知道她受傷的事情。
“一點小傷,不礙事,閩琛,你回來了就好,我好擔心你的安全,好怕你在宜城出什麼意外。
李曼還好嗎?她的情況怎麼樣了?人沒事吧?”她儘量岔開話題。
心裏在醞釀着,要如何把自己見到屠生的事情告訴季閩琛,他纔不至於緊張。
唐瑾看過自己的監控小殼蟲,事發的當天晚上什麼都沒拍下來,屠生絕對不是貿然找她,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雲水間,他絕對有能力闖進唐家,現在不是能冒險的時候。
“不是很樂觀,初步判斷,她被人侵犯了,是屠生的人還是言霆成的人,現在不能確定。”
“屠生?你在宜城見到他了嗎?他還活着?”唐瑾被他話裏的“屠生”兩個字吸引,問道。
“沒見到。”季閩琛回答的乾脆。
在她鬆手之後,握着她的手問:“告訴我,誰弄傷的你?”
“不知道,夜裏有人闖進了臥室把我弄暈了,對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
可能是這段時間得罪了太多人,趁着家裏防備鬆懈就下手了吧,你也知道,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真的好怕,差一點就見不到你,還能抱着你的感覺太好了。”
唐瑾壞笑着,用玩笑的口吻說出半真半假的話。
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季閩琛,“師父幫我看過了,小傷口,要不了多久就好了,不用擔心。”
“閩琛,我們上樓好不好?我困了,想讓你抱着我睡覺。”她撒嬌着,重新摟上他的脖子。
“好。”看她故意岔開話題,說的雲淡風輕,他沒繼續追問。
起身將她打橫抱起來,脣角帶笑,是故作的輕鬆表情,打趣道:“抱好了,你現在體重見長,別摔下來。”
她便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瘦小的身子靠在他身上,連頭都埋進了他的胸膛裏。
得先讓他熟睡,她纔好找機會出門去見屠生。
不多時,兩人回到臥室,已然躺在牀上了,唐瑾仍是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我想抱着你睡。”她柔聲說着,一雙期盼的眸子盯着他。
“我去洗個澡,很快回來,乖,等我幾分鐘好不好?”
唐瑾也不回答,只不住的搖着頭。
季閩琛無奈,只能陪着她躺下來,手指在她的額頭上颳了刮,寵溺的叫着:“不聽話的小貓咪。”
枕在老公的肩膀上,她很快睡着,可謂是這兩天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等她熟睡後,季閩琛才起身,檢查着臥室裏的所有,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除了唐瑾的傷是真切存在的,其他的宛如做夢一樣。
而實際上,屠生留下的痕跡,早被唐瑾處理乾淨了,她不想季閩琛有任何危險。
暫時屠生還沒有要跟季閩琛打照面的打算,只是想利用她攪亂閩琛的生活和現狀,那麼她就有時間刺探出對方的真正實力。
除了他個人能力強以外,他的團隊力量有多大,也必須要弄清楚。
夜深人靜時,唐瑾藉着翻身摟他的機會,趁着他不注意按在了他的穴道上。
沒幾分鐘,她試探的叫了兩聲,季閩琛沒任何反應。
她迅速下牀,換了身黑衣的衣服,拿了手機匆匆下樓。
傭人們都休息了,她徑直去到車庫,開了一輛路虎出了雲水間。
將車開到市區,停在一家中藥店門前,下車後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屠生說的地址趕去。
是在繁華的鬧區,燈紅酒綠的酒吧裏。
她一出現在門口,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是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你在哪兒?”她直接問着,與此同時,目光在四下搜索。
“進去,穿過吧檯,去520包間,聽話,我在裏面等你。”沙啞的聲音命令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唐瑾邁步走進去,吵鬧的音樂和變換的刺眼燈光讓她很不舒服,到處散發着酒味和香水味,她捂着鼻子。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橫穿過很大一片區域,饒了足足有十五分鐘纔到了包間門口。
“我能問一下,訂這間包廂的客人是誰嗎?”唐瑾問着服務員。
“這裏接待的都是貴賓,我們只負責照顧,沒有知道的權利,小姐您要是覺得不妥,我們可以安排人送您離開。”
“不用了,謝謝。”從服務員的嘴裏打聽不到什麼。
到他剛纔的回答讓唐瑾放心下來,起碼這是一家經營正規的酒吧,而且安全係數還算可以。
屠生不會在這種地方爲非作歹,留下自己的把柄。
“砰。”厚重的玻璃門被推開,她低着頭一步踏進去。
房間裏充斥着難聞的氣息,坐在沙發上看不清臉的西裝男懷裏正抱着女人,播放着甜蜜的情歌。
男人和女人正在擁吻,畫面着實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你讓我來,就是看你這樣的?”她拔高了聲音,蓋過音樂。
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擡起頭,四目相對,這才認出了彼此。
“季寒?”
“小瑾?”
兩個人同時開口,皆是意外。
下一秒,包間裏的打燈被打開,女人驚慌的從他懷裏逃開,屋子裏除了他們,再沒第四個人。
唐瑾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洗手間門前,一把推開門,裏面什麼也沒有。
目光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兒,確定了至少三遍,這屋子裏只有季寒一個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