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抵不過疲倦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後祁寒之睜開了眼,眼神清明不見半分倦意,看着那個側身睡的女人,眼中神色變換。
顏楚雲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身邊已經不見祁寒之了。
推開門便見幾個婢女候在門口,見顏楚雲醒來行禮道:“夫人。”
顏楚雲點了點頭,下意識問:“將軍呢?”
那個爲首的婢女道:“將軍在書房,去時說夫人要是找他直接去便是。”
顏楚雲又點了點頭,爲首的婢女詢問道:“夫人要梳洗了嗎?奴婢來伺候您吧。”
顏楚雲坐在鏡子前,看着那個婢女爲自己梳着頭。
好麻煩啊,好想批着頭髮喔....
鏡子裏的顏楚雲恢復了那個貌醜無言的樣子,現在恢復容貌有些太早了些。
終於梳洗完畢,換上了一身藏藍色衣裙,裙角還繡着玉兔,好看的緊,顏楚雲欣賞了一會兒,想着這刺繡真的好看。
隨口問了一句那個爲首的婢女:“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做連翹,是管事安排來伺候夫人的,一共安排了三個貼身婢女。”
“奴婢京桃。”
“奴婢葉青。”
管家也是有心了,顏楚雲應了一聲。
連翹收拾好首飾道:“廚房已經備好膳食,夫人是否要移步前廳用膳。”
顏楚雲摸了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應了一聲,又道:“將軍用過了嗎?”
不知道他喫沒喫啊,自己一個人就喫好像不太好喔。
連翹想了一下道:“將軍還沒有用,需要奴婢去叫一聲將軍嗎?”
“去吧。”
別的不說吧,禮數還是得到位的。
京桃跟葉青跟着顏楚雲先行去了前廳,吩咐下人佈菜,沒一會兒就看見非衣推着祁寒之過來。
顏楚雲很自然的從非衣手中接過,推着祁寒之來到餐桌前:“我看廚房有一些應嬤嬤備的藥膳,就讓他們給你燉着了,倆個時辰後給你送過去。”
說完顏楚雲落在在祁寒之旁邊,祁寒之點了點頭:“有勞了。”
說罷,二人開始用膳,許是真的餓了,顏楚雲看什麼菜都有胃口,也都嚐了嚐,那盤酥肉深的她心。
末尾用清茶漱口,接過連翹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祁寒之看着她不自覺又笑了,隨後道:“你隨我來書房。”
顏楚雲應下,跟在祁寒之身後到了書房。
下人都留在了門外,這倆人一獨處顏楚雲心裏那種古怪又涌了上來。
祁寒之讓她落座,自己則是坐在書桌後,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顏楚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清楚這位爺又要整什麼事兒。
不一會聽見祁寒之咳嗽了一聲,放下了書看着顏楚雲,顏楚雲也是擡起頭看着他。
兩人相顧,祁寒之嘆了口氣道:“你若是覺得不舒服,大可不必勉強自己,我們如之前一樣分房睡也是好的。”
心裏已是下了決定:“沒事的,我只是剛開始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也需要照顧,我是你的夫人,這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
書房內祁寒之看着顏楚雲,半晌笑了笑道:“聽你的,你若沒事就去府裏頭轉轉吧,不用呆着書房。”
顏楚雲將茶擱到了桌上,走到書桌旁:“我給你研墨。”
祁寒之:???
想着自己麻煩祁寒之這麼多,總得乾點啥吧,那就從眼前的事情開始做吧。
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在了認真的臉上,祁寒之一擡頭就看見認真研磨的她。
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看到祁寒之有些晃神,心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倒也是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了。
就在這時非衣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告。”
應是看見門前候着的連翹知曉顏楚雲在裏頭,非衣沒有直接進來,而是規規矩矩的在門口稟報了一聲。
祁寒之說了聲:“進來。”
非衣進來,顏楚雲很會審時度勢的說了聲:“那我出去了。”
祁寒之嗯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眼中已沒有與顏楚雲獨處時的那份溫柔。
非衣拱手目送顏楚雲出去。
他們主僕說什麼顏楚雲只是不知道的,帶着連翹在偌大的將軍府亂逛,嫁進來有些時日,卻一直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代表榮譽的將軍府。
雕樑畫棟,角樓轉角都很有韻味,主僕而來晃到了主院的花園,看着那些都不是枯萎就是要死不活的花花草草,顏楚雲有些失神便問連翹:“這些,將軍打算一直如此嗎?”
連翹剛想回答,就聽應嬤嬤的聲音響起:“若是夫人願意照料,自是可以去與少爺說的。”
看着從走廊過來應嬤嬤,顏楚雲覺得,應嬤嬤與府裏其他人不一樣,可這個不一樣在哪她又說不清楚,祁寒之也很尊敬她。
應嬤嬤來到顏楚雲身邊道了聲:“夫人安好。”
顏楚雲笑着應了聲,眼睛還是看着這些有些敗落的花草,看得出這些都是名貴的品種,也不知爲何會荒敗如此。
許是看出了顏楚雲的不解,應嬤嬤開口道:“這些都是老夫人種下的,她還在時,這些花草長的很好,少爺最喜歡在這裏玩耍。”
“後來老夫人和將軍走了,少爺受打擊不小,人都不似從前那般,如今更是冷清,這些花草...少爺不想別人碰老夫人留下的東西,便沒有讓人去打理,老奴也不想看見少爺觸景傷情。”
聽應嬤嬤這些話,顏楚雲道:“將軍與爹孃的關係想必很好,令人豔羨。”
應嬤嬤笑着點了點頭。
又想到祁寒之的傷勢,顏楚雲開口道:“我聽說,若是腿上能配上按摩,會讓腿好的快些?”
許是沒想到顏楚雲能知道這些,應嬤嬤點了點頭:“是的,但需要每日都按,夫人要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