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夜晚林輕音都是獨自一人落淚,爲什麼着怪病就偏偏纏上了自己。
那罐子很小,估摸着只有一點點,林輕音很明白顏楚雲的用意,也便先答應了連翹。
自己回房後思索了很久,自己與顏楚雲無冤無仇,她肯定不會害自己,
就算是想也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叫自己貼身婢女來送藥膏。
再說,萬一有用呢?
一番思想鬥爭,林輕音打開了那個罐子。
林輕音打開了那個罐子,淡粉色的藥膏就躺在裏頭。
小心翼翼的取出藥膏在手指上,林輕音看着許久最後咬咬牙塗抹在眼尾處,涼涼的藥膏敷在臉上,涼意像是順着皮膚往更深處鑽去。
林輕音看了看那一抹可怖的紅色,輕輕的道:“願你有好結果。”
後就感覺倦意上頭,睡着了。
第二日醒來之時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鏡子,她幾乎是慌張的跑到鏡前,那一抹很恐怖的紅色竟然肉眼可見的淡了下來,與其他那些很深的紅痕一眼可見差別。
手指摸在那處淡淡的紅色,林輕音的呼吸急促趕忙喚了貼身婢女給自己梳洗換裝。
後又匆忙的去找了母親,二人在房中交談了許久,最後林輕音便赴約來到了將軍府。
顏楚雲瞧着有些激動地林輕音笑了笑,她今日一早已經吩咐秦掌櫃鋪子可以營業了,把她研製的那些物品擺出來,也不用隱藏她的存在若有人來問直接說東家是她即可。
端坐在主位上後開口道:“林小姐別來無恙啊。”,說罷端起一旁的清茶喝了一口,眼眸半垂。
林輕音也是很快的平靜下來,坐回了椅子上,朝着顏楚雲道:“祁夫人,我,我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今日所求想必祁夫人是知道的,若能治好我臉上的病,來自祁夫人有何要求,我太師府定全力相助。”
這個恩情不小了,林輕音說的很明白不是她自己而是整個太師府,如今林家在朝中的威望是極高的,特別是文官,畢竟是百年世家貴族,根基牢固,又有老太師坐鎮,這份人情,即使是顏楚雲來日在御前犯了什麼事,只要不是謀反,太師府出面相助,也是能保下來。
顏楚雲低頭笑了笑,手指不經意的摸了摸耳墜,林輕音也是順着她的動作看到了那副耳墜,眼眸暗了暗。
不知在想什麼,神情又好像有一些落寞。
“林小姐言重了,我的身份你也知道,那日在街上見林小姐是個不錯的人,我這人便動了惻隱之心,不滿你說,我盤了家鋪子,那藥膏便是鋪子裏的物件之一,若是林小姐用了有效果,還煩請給我的鋪子打個廣告。”說完朝着林輕音笑了笑。
這個生意林輕音絕對不虧,顏楚雲手指敲在桌上,望着林輕音。
林輕音也是笑了笑:“這有何難?”
二人對視皆是一笑,爽快的人的人相處就是舒心。
並蒂蓮稀有,蓮開並蒂是個吉兆。
顏楚雲起身道:“我怎麼能騙林小姐呢?”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便是往湖心亭走去。
一路上說說笑笑,顏楚雲很驚訝這個古時的貴族小姐竟和自己這麼合拍,許多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有些荒謬的思想,她竟然也能接受。
林輕音也是,之前只聽聞這位祁夫人出身不好,長得不好,胸無點墨,若不是嫁與祁寒之,她與她這一身都不會有交集。
可如今相處起來,顏楚雲的一舉一動皆是和傳言不同,她胸中有丘壑,瞧的比那些普通貴族小姐都要長遠。
在湖心亭坐下時林輕音笑盈盈的開口道:“你也不用喚我什麼林小姐了,我看我們如此合拍,不如做個朋友。”
顏楚雲倒了一杯荷葉茶推到林輕音旁邊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道:“我們難道不已經是朋友了嗎?”
聞言林輕音笑着喝下荷葉茶,二人又談天論地的說了一番話。
不知怎的又談道了顏楚雲身上,林輕音好奇的問道:“外頭的人都說你是對祁寒之情根深種纔不管不顧的嫁給他,我覺得吧...。”有些狡黠的看了顏楚雲一眼又道:“我覺得你並不是那樣的人,也不像。”
把目光從那株蓮花中收回,顏楚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荷葉茶,想說這個林輕音倒真的是個與衆不同的人。
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懷疑她嫁給祁寒之的心,所有人都認爲她是情根深種。
茶水下肚潤了潤嗓子,顏楚雲纔開口道:“深宅大院有多少算計你清楚的吧?我不想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了,我那我自己賭一手。”
林輕音卻是一愣,賭?又有些好笑,着顏楚雲到底知不知道她拿了什麼來賭,誰人不知祁寒之傷了根本,這一生不會在有子嗣,也因爲腿傷,脾氣變得喜怒無常,她就不怕是剛出虎穴又如狼坑?
看着顏楚雲臉上那高深莫測的笑容,林輕音又開口道:“你覺得你賭贏了嗎?”
顏楚雲似笑非笑的轉頭看着林輕音道:“你覺得呢?”
林輕音細細打量着顏楚雲,自她踏進將軍府就注意到將軍府規矩很嚴,幾乎是沒有閒人的。
外頭也沒有傳出祁寒之有其他小妾,偌大的將軍府只有顏楚雲這一個女主人,祁寒之有沒有父母,就意味着顏楚雲沒有公婆需要伺候。
剛進將軍府時下人聽到她是來赴顏楚雲的約時,臉上的恭敬神色不假,來伺候她的是顏楚雲的貼身侍女,她瞧了那婢女與其他下人說話時也是極有分量的。
終是笑了笑開口道:“我看是賭對了。”
顏楚雲沒有回答只是道:“祁將軍他待我很好,也是個很好的人,莫要因爲外界的傳言而隨意給人下定義。”
說罷看着林輕音。
不知道是林輕音的錯覺還是什麼,在顏楚雲提到祁寒之時眼中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