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也是喝了一口熱茶,瞧了瞧滿眼的楓葉美景又道:“秦公子今年多大了?”
“回夫人,稚旭今年十八。”
孟氏笑了笑又道:“那是與我家雲兒一般大的,可有婚配了。”
“尚未婚配,還未在仕途上有所建樹,怎的好耽誤好人家的姑娘。”
秦稚旭這話到是說的真心,秋闈剛過自己也算是對寒窗苦讀有了交代,剛入仕途自是沒時間去想了那些事情的。
孟氏聽聞他入了仕途,暗道一聲好年輕的兒郎。
韞兒瞧了秦稚旭好久,最終還是開口道:“我瞧公子有些眼熟,像極了前些日打馬御街前的狀元郎?”
此話一出孟氏楞住了,狀元郎?如此年輕的孩子?
秦稚旭語氣平常道:“是的,正是在下。”
高中狀元,父親很高興在母親的墳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也拉着自己的手這話,說到最後便提起了顏楚雲,說她是咱家的恩人,一定要去好好地的謝過纔是。
本想今日提禮去將軍府向顏楚雲道謝,沒想到她先派人尋過來了。
心中思緒萬千,眼中眼神也是變換着的。
孟氏卻是笑着說了聲:“好。”如此年輕的狀元郎,來日不可限量,當年顏相不過也是中了榜眼後仕途平步青雲到如今。
還想在說些什麼,這時顏楚雲和秦掌櫃已經走了過來,二人神色如常。
秦稚旭卻是看出顏楚雲與他剛來時已經不一樣,像是安心了些許,自己內心也稍稍放下了。
秦掌櫃瞧見秦稚旭和一不認識的婦人在一起,又想到這莊子上除了顏楚雲莫過就是她的母親了,上前笑盈盈的道:“這位是孟夫人吧,在下給您見禮了。”
孟氏笑盈盈的說客氣,又說他有個好兒子。
聽到有人誇自己兒子當然是開心的,二人又說了些會兒話。
顏楚雲看有人能與母親說話也是開心的,母親沒有什麼朋友,平日裏也只是與自己說說話。
目光不知怎的對上了秦稚旭,便朝他輕柔的笑了笑:“許久不見了,聽聞你高中狀元,我還沒有恭賀呢。”
聽聞秦稚旭高中狀元時,顏楚雲都有些驚異,這小孩倒是爭氣,和自己那個晚輩真的太像了,顏楚雲都還記得那日那個小屁孩拿到獎盃時興沖沖過來給自己看的模樣,可真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再看秦稚旭不由的更加溫柔了些,秦稚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的,我已經與父親說不用大操大辦,請一些相熟的鄰里朋友喫頓飯就好了。”
小小年紀寵辱不驚,顏楚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那莫要吝嗇我的那杯酒纔好。”
秦稚旭擡眼看她:“東家能來是最好的。”
秦稚旭有些慌亂,他很害怕顏楚雲讓自己叫她祁夫人。
顏楚雲又和秦掌櫃說了些什麼,笑了笑對着秦稚旭道:“我剛問了你父親,你小我幾月,不如便認個親,喚我一聲姐姐。”
顏楚雲想的很多,將軍府雖不如從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稚旭初進仕途,也是有所助力的。
秦稚旭卻是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思緒深沉最終笑道了聲:“姐姐。”
衆人都是一笑,孟氏打趣道顏楚雲怎就得了個狀元弟弟?
氣氛也算是融洽,衆人一起用過晚膳後便也是回房歇息了。
顏楚雲這邊剛沐浴完準備上牀睡覺,就聽京桃來稟報說秦稚旭求見。
瞧着如墨的夜色,顏楚雲也搞不明白秦稚旭如此晚了見她做什麼,連翹卻是小聲道:“主母,如此晚了我們還是....”
顏楚雲想了想還是道:“給我披上斗篷,把人叫來院子吧。”
幾人領命,顏楚雲披上斗篷便走了出去。
便瞧見秦稚旭坐在院中,顏楚雲故作嬌氣道:“我可是要歇下了,今日你不給我個合適的理由,我可是要生氣的。”
說罷在秦稚旭對面的石凳上坐下,這時的石凳還是有些涼的。
“我有些話想與你說。”意思就是有人在旁不方便。
連翹確是直接開口道:“秦公子,注意您的身份。”
注意你對面坐的是祁寒之將軍的夫人,是有夫之婦,這半夜要求兩人獨處,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秦稚旭也是注意到自己的唐突,卻不知該怎麼解釋,他這會兒來找顏楚雲是真的有正事的。
只得對顏楚雲道:“你今日之事,我還有一計。”
聞言顏楚雲卻是眼眸暗了暗,秦稚旭是要入仕途的人,不知是秦掌櫃說了什麼還是他套出來些什麼,但是知道都對他沒什麼好事。
眼眸有些冷的道:“你何意?”
“今日我喚了你姐姐,便是把你當做了我姐姐,姐姐可願信我一次?”秦稚旭咬咬牙說道。
顏楚雲嘆了口氣,讓連翹她們走遠些。
看着秦稚旭,等待他的下文。
卻只見秦稚旭突然起身,朝顏楚雲單膝跪下道:“我願做你在朝中的眼睛。”
顏楚雲只是嘆了口氣道:“你這是何必呢?你的前途即使是沒有將軍府也是不可限量的。”
這個人的心思,顏楚雲看不透。
秦稚旭卻是笑了笑說:“我這麼做不是因爲將軍府,而是因爲....”
還未等秦稚旭說完,就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