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驚雷響在衆人心頭,后妃被下毒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有人要害我,皇后娘娘救救我,”虞美人嚇得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是在暗處要害自己的人是誰,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皇后,伺候她多年,知道皇后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可她絕不會使這些不入流的陰招。
更何況她是六宮之主,如今後妃被人下毒怎麼說她都要查出來,給皇帝一個交代給後宮衆人一個交代。
顏楚雲在一旁安靜的看着,這個事情發展到現在是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就安安心心的再一旁看戲就好了,要是此時手邊有瓜子和茶水就更棒了。
皇后端起茶杯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水,撇了眼虞美人:“本宮自是會查明白的,你先起來。”
言罷,放下茶杯又看了眼顏楚雲。
這件事發展啊到現在就是皇家的事情了,顏楚雲繼續在這裏就不妥當了。
“祁夫人,今日之事我希望你不要傳出去。”
“臣婦明白。”
皇后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顏楚雲,能走到今日想她也是個聰明人便是點點頭:“福順,送祁夫人出宮去。”
一旁的小宮女走了出來朝顏楚福身行禮:“夫人請跟奴婢來吧。”
從皇后宮中走出來,顏楚雲便是悄悄的鬆了口氣。
生活不易,孩子嘆氣。
還未走到宮門口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顏楚雲的心在這一刻就軟了下去:“你怎麼來了?”
祁寒之穿着黑色披風坐在輪椅之中,肩上還有剛落下的雪花。
男人俊逸的面容上還有未散去的擔憂之色,即使自己在第一時間就給她備好了萬全之策。
可即便如此,懸着的心還是在看見她毫髮無傷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才覺得迴歸了原位。
“沒有被爲難吧?”替顏楚雲攏了攏披風,仰起頭看她。
顏楚雲半蹲下身姿跟祁寒之保持一個平視的狀態:“我是誰啊,能被別人爲難了?”
笑嘻嘻的擁抱了一下祁寒之:“就是在看到太醫的那一刻特別的想你。”
很想很想,想在那一刻擁抱你,所以現在給你一個遲到的擁抱,感謝你無條件的偏愛。
“花言巧語,”話雖這麼說,可是祁寒之臉上抑制不住上翹的嘴角出賣了他的內心。
二人相擁的畫面落在別人想眼中就不一樣了,特別是趙雍的眼中。
遠處的長廊中趙雍冷眼看着溫馨的二人:“哼,”秋後螞蚱還能得意即使,帶我繼位第一個要弄死的人就是你們二人。
一旁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看着趙雍,生怕這位主又想不開去找祁將軍夫婦的麻煩。
皇后若是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番責罵。
“殿下,皇上還在御書房等着您呢,咱們快去吧,”藉着皇上的名頭,得趕緊吧這位主從這裏支開。
太子將目光從祁寒之夫婦身上挪開,甩了下袖子快步走開。
看主子走了,小太監趕忙跟在後頭。
皇帝在御桌之上閒情逸致的畫着蘭花,沒有擡頭看跪着的趙雍:“這些日子你想明白了什麼道理。”
趙雍這一番話說的倒是讓皇帝一愣,從畫中擡起頭看了一眼趙雍:“說的是場面話還是真的有此感受?”
皇帝在這高位之上浮沉大半生,是人話還是鬼話自然是聽的出來,可趙雍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到底是狠不下心,只是可惜。
“字字句句皆是兒臣的肺腑之言,”趙雍跪的規規整整,臉上沒有半分虛假的神色。
倒是像一副認真悔過的神色。
此時柯慶從外頭進來:“陛下,四皇子來了。”
聽見趙陵來了,趙雍先是眼神一暗後又想到自己正在御書房中,皇帝就在自己更前,萬不可意氣用事。
“宣,”皇帝依舊是四平八穩的不見任何情緒。
趙陵進來便看見跪着的趙雍,臉上神色不變:“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
“是。”
趙陵規矩的站在一邊:“父皇,貪污一案兒臣已經查明,奏摺與證據都已在殿外候着,久等父皇的傳喚。”
見趙陵趁自己禁足竟然插手了朝堂之事,查的還是貪污一事,趙雍暗自攥緊了拳頭。
像是纔看見跪着的趙雍,趙陵的神色一頓:“皇兄萬安,這些日子皇兄受苦了。”
“四弟嚴重了,思過之日怎會受苦。”
皇帝擱下畫筆:“朕知道了,雍兒你先出去吧”說罷便看了眼趙陵:“老四你留下。”
趙雍剛走出御書房還沒走多遠就聽後頭有人追上來了。
“皇兄,皇兄留步。”趙陵從後頭急匆匆的走出來。
御書房四周都是皇帝的人,肯定不是自己給人擺臉色的地方,趙雍臉扭曲了半刻,最終還是掛上一副溫和的模樣轉過身看着趙陵:“四弟何事?”
以前最厭惡的就是趙陵的這幅溫順謙和的嘴臉,沒想最後自己成爲了他的模樣。
想着這事趙雍心裏就是一陣噁心,可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來。
自己已經惹的父皇很不滿意了,不能再出錯了。
趙陵淺笑着走到趙雍身前鞠躬行禮:“這些時日,四弟越俎代庖的插手了些朝堂之事,這本是皇兄該做的,是四弟‘趁火打劫’了,還請皇兄莫要見怪。”
看着趙陵這幅虛僞的模樣,趙雍感覺自己要吐了,這人天天這幅模樣不膈應的慌嗎?真跟他的母妃一樣的虛僞到令人作嘔。
強忍着把人打一頓的衝動,趙雍露出了有一絲牽強的笑容:“四弟言重了,都是父皇的兒子本就該給父皇分憂,四弟做的本就是分內之事。”
趙陵聞言笑了笑,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湊到趙雍的耳邊輕聲:“皇兄真的好大方啊,您猜我查的是誰家的貪污案呀?”
言罷也不等趙雍什麼反應,行了一禮便從人身邊走開了。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