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爲春,五百歲爲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爲春,八千歲爲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衆人匹之,不亦悲乎!湯之問棘也是已。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裏,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爲鯤。有鳥焉,其名爲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德合一君,而徵一國者,其自視也,亦若此矣。而宋榮子猶然笑之。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雖然,猶有未樹也。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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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懸轡始於登堂即便霎息,鮮紅豐裕,歷歷廣廈,像是蹙就光裕,像是沙灘淺水。
莒國宮殿之上,一處鰵傲高位,名爲鍬軒殿,舞廑之作,都在議論“船桅”。
皇帝些許不奈煩,乏味沉沉,意興闌珊,杯盞就在眼前,出自一位新履職的廚子,據說是生疏過後無意發明的良造,醇香郭口,餘香繞樑三日。皇帝眼神儼如溫柔鄉,毫不知此乃癮症,無人發覺,御醫三令五申,也只敢說些久坐腎虛勞痹。
順美蜿蜒而下,金碧堂皇,富麗漆案,雕柱是九龍咆哮之恣,腳下是北海藥浴。踏踐後,笫肩沒剩區別。呂雉,就是這場激辯的紫紅中心,也是篡改之人,私下裏收受賄賂無數,傳言是每一人,人心惶惶,凋敝許多。
皇帝在看《尉繚》,不是兵書,而是修仙。山上人修煉,山下人靜觀,何曾梗概。
老一輩莫不嶙峋,淤滯的癥結所在啊!忠有愚忠,孝有愚孝,可知忠孝二字不是伶俐人做得來。仁有假仁,義有假義,可知仁義二途不無奸險人藏其內。
不知爲何,因由想到一句,想來是啼血,種田人,改習廛市生涯,定爲敗路。
低垂頭顱,剛剛拱門外看見一子極善溜鬚拍馬,腆臉笑顏,豐碩岌岌,甚是大觀,頭腦不錯,可惜是個閹人,他自己說的,今年就入宮,所以很多人恭賀,笑顏都想現行一步,據說是姓吳,體格健碩,日後可以罕見的登堂入室,已然認識了很多達官。
可惜一身白衣補子,竟然是個閹人。
可惜,千年未有過,那養兒,日後號稱武帝,今日濮一露面,笑聞如斯,犬子入閣。
莫非是一處典故出處,老羞成怒,楚楚可憐。
某乃吳釗,不日就進宮,已然閹了。
哈哈……哈哈……
吳釗真是曠世奇才,宋人闔今日甚爲大觀。
宮室生惠,百藝人走近,全數閉口不談,太監笑了一下,低沉隱憂。
皇帝在看,爲數不多敢於直視,莫非是妖人,否則豈會駕馭光輝燦爛。
高或入於虛,華或入於浮,而虛浮之士,究難指爲高華。粗糲能甘,必是有爲之士。紛華不染,方稱傑出之人。
稗官野史笑談,登高樓大廈莫如百舸爭流,琅琅千里,而山峯自成。
武帝無敵否。有人擡來裕隆鼓,天下承升之時方可敲擊,如今被一個叫做呂雉的人敲打,有如芭蕉歷雨,鼓聲點滴,令人舌燥,分明是不善言辭。
之後,後宮果然一個吳釗的閹人深得人心,皇帝青睞有加,妃嬪媵牆,宮眷流連。
吳釗大咧咧堂而皇之邁進皇帝寢室,極爲熟稔,若是以往稍有不慎便要烹油,所以駭人之極,視爲不可見。
皇帝在看,消沈眼神,大不吝的吳釗看見了妃子的胸濮,可以記一筆,日後再算賬。
第二次,吳釗捐軀摩頂,眼神狷狷,直視妃子的大好風光胸口,還舔了下嘴脣。
第三次,吳釗帶來了一顆金丹,大還丹,皇帝喜笑顏開,後宮羣書易燃,吳釗架起烈油,嫁禍於人,三緘其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使出自己看到的學自於編劇的後宮兵法,已然淪陷了。
他還發明瞭爲數不少的美顏法門,深得人心,皇帝罵了一句,第二日臉被后妃扇的成了豬臉,幕後操縱之人盡然是母后,皇后一旁惶惶,說不要如此。
冷宮之內,吳釗流連忘返,鰵目美人之間。這些女婢身姿豔骨一絕,除了皇帝,有如千里風浪,封狼居胥不過於此,吳釗大爲馳騁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