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出錯的話,你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應該是第一仙門的小師祖,年齡小輩分高。”
祁奇倒沒想這次系統的錯誤根源竟在簡容以,他心裏雖有些感嘆,但那個任務終究是過去了,他和簡容以沒有再次相遇的機會了。
祁奇向來是朝前看的人,過去的事情不會回首。他問系統道:“景梔會不會是在小師祖的身上?”
“理論上是如此,但不能保證。因爲能量是守恆的,人的意識也是。景梔的意識肯定還存在這個世界。而且,這個錯誤是可以修復的。”系統說着聲音越來越低,“只要找到景梔就行。”
祁奇當然知道系統是心虛了,“你可以定位?”
“不可以。”瞥見宿主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系統主動道:“這次是我工作失誤了,爲了表達歉意,我在商城兌換了一本《丹譜》,裏邊記載了諸多丹藥配方,其中有一個復元丹是最爲神奇的,看效用說喫下後可以修復已經損害的氣海丹田。正好合適景梔的身體修復內丹之用。”
祁奇沒有說話,只是晃動着手上的鏈子,“我現在的處境,別說煉丹了,連蒐集材料也成問題。而且,”祁奇的話鋒一轉,“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真能湊齊了材料,看煉製丹藥豈會那麼容易?”
畢竟是綁定了這麼久的系統,祁奇深知系統一毛不拔的屬性。系統出錯的機率可不高,而且商城的東西賣的還那麼貴,可不得好好趁機薅羊毛。
因爲出錯,宿主在這個世界的任務確實起了很多波折,不但要拯救景梔人生之路走上正軌,最重要的還要找到景梔。如果找不到景梔,他們憑藉着景梔的身體就算完成的再好也是會判定不通過。
系統又打開了商城,其實跟《丹譜》配套的還有一個丹鼎,但是它剛纔爲了省積分只兌換了其中一個,沒想到兜兜轉轉兩個都要買,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一起買了,閒雜平白浪費了積分。它心痛的都要流血了,“再送你一個丹鼎,煉丹成功率99.9%,且還有一定的機率提升丹藥的品階。”
景梔的氣海丹田早就被寧陵摧毀,現下氣海之內雉堞圮毀,一片灰暗破敗。沒有氣海丹田,在修真界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連吸納靈氣都做不到,又怎麼能重新步入正軌。
所以說,無論是《丹譜》還是丹鼎都是景梔的身體目前急需的。
但祁奇對此反應很淡定,帶着點無可無不可的意味。
佔小氣的人便宜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察覺到你在佔便宜。
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的環境後,祁奇盤腿坐起,細細的觀察着手上和腳上的鐐銬的鎖眼,祁奇取下頭上的木簪,在鎖眼中搗鼓,“咔”的一聲,便開了。許是因爲景梔氣海丹田以毀,和凡人無異,所以這鎖鏈用的也都是普通的鎖鏈,並不是什麼靈氣法寶。
祁奇沒有盲目的選擇逃離此地,因爲情況不甚明瞭,爲了保險起見他沒有輕舉妄動,反而又把鎖鏈合上,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
先打探清楚情況,若不小心打草驚蛇,真換成什麼法寶那才叫插翅難飛。
隨着時間的流逝,體內噬心丹發作的痛楚逐漸減退,祁奇猜可能是天快亮了,噬心丹藥效暫時減退了。
寧慎步履輕快,幾個瞬息之間已經到了石塌旁的五步左右的位置上。
石塌上盤腿而坐的是衣衫也遮不住的單薄身影,漆黑粗厚的鎖鏈從四個方向禁錮着他的四肢。寧慎心中一陣酸楚,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隨即又鬆了。他勉強定了定心神才輕聲說道:“師弟,師父讓我過來看你。”
盤坐的人沒有回答,但寧慎卻敏銳的發現,景梔的身影隱隱有些抖動,像是在強忍着什麼。寧慎心中一緊,卻沒有立即跑到景梔面前。而是出聲詢問道:“師弟,你怎麼了?”
“噬心丹的效用太過霸道,我有些受不住了。”聲音中滿是壓抑的忍耐。
寧慎立即盤腿而坐,爲景梔渡氣緩解痛楚。景梔絕美的容顏上是忍耐而蹙起的眉峯,緊閉微顫的雙眸及異常蒼白的面色。病美人是尤其叫人心疼的,但寧慎沒空欣賞這些。
精純的靈氣立刻從身體的氣璇內涌入,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不過短短數息,祁奇就覺周身都是暖洋洋的舒暢。之前噬心丹發作帶來的餘痛,也漸漸的消退。
寧慎運功完畢,關切道:“師弟,好點了嗎?”
在運功之時,系統已經把這人的來歷介紹完畢了。這人叫寧慎,據說跟寧陵是沾親帶故的關係,是謙和恭謹的性子,深受師門上下的喜愛。寧慎的資質在寧陵衆弟子中還算不錯,但跟景梔是不能比的。在景梔拜師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裏在嫉妒着景梔的天資,可寧慎是從未有過這種情緒的。
“我早已習慣。”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禍事,師父他老人家至今提起那件事都還很是自責不已。”
系統熟知的都是未改變的劇情,所以目前景梔處於什麼情況還需要祁奇自己去探知。
“是嗎?”祁奇佯裝慘淡一笑,仿若看開了生死。
生怕景梔師弟想不開的寧慎急急的解釋道:“你那麼的勤奮刻苦,大家都是知道的。但誰都沒想到會走火入魔的事情。師父總是對我們說是他沒看顧好你。”
“要不然,你也不會服下那以毒攻毒的噬心丹了……唉……”
“不過那些都會過去的,”寧慎說的很真摯,“一定會有辦法的。師父爲了你的事不眠不休的找了諸多古籍,近日又煉製出了一枚丹藥,我之所以來叫你也是得了師父的吩咐呢。我們都不會忘記你的。你放寬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短短几句話,卻是將景梔如今的處境說的很清楚了。只怕景梔是在和寧陵虛與委蛇,憑寧陵在外邊裝出的樣子,若是景梔莽撞的把真相說出去,旁人還以爲他得了失心瘋,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且如今景梔氣海丹田已毀,這輩子無法修煉,撼動不了寧陵半分根基。還不如與寧陵慢慢周旋,以待時機。
“師父待我自是好的,若說以前還可加倍修煉以報師父,如今我……怕是無可回報了。”祁奇說着聲音有些落寞。
寧慎沒有回答,他動作異常小心的爲景梔取下了手上腳上的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