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聽罷安慰道:“第一仙門的問清淨已經出關,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馬上就可以結束了。只是苦了如兒。蒼叔,你再給我煉製最後一枚纏絲繞吧。我……”城主似乎不忍再說,但又好像終究是強忍着難受說出了口,“我實在是對不住她,她爲了我付出那麼多,而我卻只能負了她。”
管家似有不忍,“大人,您是有苦衷的。若不是爲了這偌大的山塢城,爲了這天下蒼生,您何至於如此?”
城主似有哽咽,“蒼叔,我真的是不敢面對如兒。我知她當時乃是甘願幫我,但如今我卻問也不問她,就要,就要親手瞭解,我……我真是禽獸不如。”
管家道:“大人,夫人會理解您的。”
這一番話實在叫祁奇聽的噁心。原來城主夫人病重全都是城主和管家搞出來的。就算再怎麼有苦衷,也不必非要選這樣害人不利己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聽他們剛纔的意思,還要一枚纏絲繞瞭解了城主夫人,打破局面的平衡?
沒想到外人感嘆城主情深的傳聞裏竟然是這樣不堪的真相。弄清來龍去脈之後,祁奇便沒有興致繼續聽了。祁奇避開諸多巡邏的侍衛,不着痕跡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推開門,祁奇才發現屋內早就有在等着他。
“有什麼發現嗎?”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景梔就不叫祁奇師父了。
“略有所得。”
“城主夫人的病難道另有隱情?”
“只怕山塢城已經被魔修都祕密把持了。”
祁奇將所探聽的情況大致的講給了景梔,景梔聽後沉默了片刻,道:“既如此,我們便不必留在山塢城了。橫豎山塢城和那天翎蕊對咱們都沒有用處,自讓第一仙門和魔修都爭去吧。”
事情軌跡發生變化後,連帶着主角的感官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著中沒有明確探究城主夫人的病因,只寥寥幾筆帶過不提。只說了景梔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城主夫人治好,城主萬分感念才贈予天翎蕊。但景梔一直心繫趙予宸,他知道趙予宸是爲何而來,所以才借花獻佛。
沒想到失去那段情緣奠基,景梔是絲毫不管。
許是怕祁奇誤會他涼薄,景梔又道:“城主夫人可憐,但歸根結底也是她自己的選擇。而我呢?原本好端端的家族突遭滅門,好不容易逃到第一仙門,以爲能好好的過日子報仇雪恨,結果寧陵又給了我那樣的慘痛。論可憐,難道我不比她可憐千萬倍?但那又怎麼樣?在那痛不欲生的日子裏,我都是咬着牙一日日的熬過來了。”
“我如今修爲還未至元嬰,而讎仇百里獰卻已至化神巔峯,我若不努些力只怕這輩子也不可企及。你不是說你會全心全意的幫我?如今我們自身尚且自顧不暇,又哪有餘下的精力去管這些閒事?”
這十年的經歷帶給景梔的改變太多了。
曾經的他肆意輕狂,雖然人若犯我我必回之,但也會心存善念,對不平之事拔刀相助。但現在他眼裏似乎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報仇,旁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祁奇雖然感嘆,但也不得不尊重景梔的選擇。
如今山塢城和魔修都暗中對峙,但山塢城不想歸附魔修都。是以纔想出來這樣的下下策,要的應該就是名聲大噪人來人往,叫魔修都不敢輕舉妄動。兩方纔維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但現下城主卻要打破平衡,目的應是爲了讓仙門正道的人光明正大的到山塢城。
只可惜無論成與不成,城主夫人都是註定要犧牲的可憐之人。
系統在腦海裏疑惑的出聲,“宿主,你的變化也挺大的,以前你可不是個會可憐別人的人。”
“心境不同罷了。”祁奇簡略的回答道。
大概是上個任務簡容以帶給他的觸動太多,也將他冷硬的心融化了太多。現如今他已經不再將任務世界中的人當做簡單的NPC了,而是當成了跟他一樣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我總覺得趙予宸和那個阿大表裏不一,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純良。”
對於景梔的話,祁奇很是贊同。阿大確實很有古怪,雖然表面只顯露出融合期的實力,但祁奇隱隱覺得不止於此。
“這山塢城是多事之地,我們還不若早些離開爲好。”
景梔如今是一門心思搞事業,他這專門來幫助主角重回人生正軌的人自然也不能再拖後腿了。對於景梔莫名其妙牴觸趙予宸的事祁奇也沒有深究,大概真的是經歷不同,眼緣也不同了。強扭的瓜不甜,官配什麼的就隨緣吧。
只是祁奇心下到底沒放下城主夫人的事。
待景梔走後,祁奇又趁着夜色來到了山塢城主的房間。
在城主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便把整個屋子用密不透風的結界罩住。水紋樣的能量立時在空間中波動,只一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一切發生的很突然,但城主沒有輕舉妄動。畢竟祁奇此刻表現出的實力,遠比明面上顯露的要高出許多許多。這樣一個人,不動聲色的就進了他的房間,補下層層結界,而門外的護衛竟然無一人知道。難不成是魔修都……城主不敢往深了去向。
“城主,今晚如此唐突,還望見諒。我也不是貿然而來,是知你的難處特來助你。我這裏有兩顆丹藥,想必應是你急需的。一顆是固元丹,服下可令之培根固原,雖不能完全去除纏絲繞,但十之八九不在話下。還有一顆龜息丹,服之可令人保持假死狀態數日。”
城主臉色大駭,他自問行事隱祕,這樣的祕事除了管家和他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青年是從何處得知的?還是說他所以爲的祕密早就成了公知?“你究竟是誰?”
“我只不過是看不慣可憐之人被欺負至死。這兩枚丹藥贈予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祁奇說着一個便將手中原木色的盒子精準的扔到了城主的懷中。
雖然手中的盒子來歷不明,但城主卻沒有貿然脫手。他深知,眼前之人若是要殺自己輕而易舉,倒不必行迂迴下毒殺人之事。雖然他沒聽過是什麼固元丹和龜息丹是爲何物,但他觀祁奇行事也不像是魔修都的人。既然那兩廂都不是,城主便將心中的答案問出,“您可是爲了天翎蕊而來?您醫好內子,天翎蕊某自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