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死亡相當於一個重磅炸彈的解除，說實話，即便是堅決不逾界的蝙蝠成員也衷心地鬆了口氣。
另外，貓頭鷹法庭自解藥放出的那一刻開始，便轉爲地下再次匿藏於黑暗，看來是計劃落空。
但這都不是艾達要擔心的，她要擔心的只是面前的現況，繼自稱法師而姍姍來遲的史蒂芬.斯特蘭奇，他們也步入GCPD的後塵……
——在星巴克開會
天知道這幫超級英雄有多強健，作爲大失血又脆皮的艾達，坐在吧檯椅，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蝙蝠俠已經醒了，在艾達特殊的血液加持下，他的傷口恢復速度異於常人。
他不在身份未暴露的情況下提供蝙蝠洞，艾達也不肯回紐約，所以只能避重就輕，隨便找處還能營業的店面。
星巴克的店員都嚇傻了，不光是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在他們接待了一大批拿着文件來開會的警官們，又迎來了一大堆蒙面義警。
“您您您的咖啡……”
女咖啡師從來沒有這麼慌過，這麼大排場，也不好意思請超英來取咖啡。
“謝謝，辛苦了。”美國隊長總是隊伍裏最有禮貌的那個領導者。
得到神似模特又勝過模特的金髮暖男的微笑，女店員瞬時紅了面頰。
“不不不不不客氣！”
聲量高出平常許多，女店員更爲感到赧顏，用上超乎往常的速度轉過身，腳下生風地衝進飲料區。
不在盔甲裏的託尼挑起半邊眉，懶洋洋道：“幹得漂亮，隊長的老古董標籤又嚇跑一個姑娘。”
艾達正在努力維持着矜持的笑容，他們拼了兩張長桌，除了店員以外，唯有斜對面的角落還有一桌客人。
雖然能洞悉到他們極力遏制聲量，然而卻被臉上激動的表情出賣了，她還能聽到他們交頭接耳，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復仇者和正義聯盟的相聚，其中一個詞的出現頻率異常的高。
“打起來！隊長上！朝着蝙蝠俠的臉用上你那漂亮的星盾。”
艾達：………………
她都聽見了，這幫人類巔峯的精華絕對不可能漏掉！
你們真的是哥譚人嗎……這麼迫害蝙蝠俠。
她悄悄掃了眼蝙蝠俠。他看上去倒是很平靜，彷彿早已習慣這一局面，或者說，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動搖黑暗騎士的深沉。
話是這麼說，艾達決定先在可能即將到來的亂戰排除下自己。
她公事公辦，取出了兜裏的移動硬盤擺上桌子，而後看向斯塔克。
“你要的名單，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託尼取走移動硬盤，利用鋼鐵盔甲檢查了一下，然後上傳網端發給了弗瑞。
做完這點，他重新把目光送向艾達。
“不着急，你還有別的事。”
她很快反應過來，斯塔克也接上話兀自說了下去：
“之前ET說你要找個魔術騙子，我們把他帶來了。”
當“魔術騙子”一詞脫口，法師史蒂芬便皺起了眉，先前沒注意，他的眼睛格外特殊，在咖啡廳的暖光點注下，瞳膜泛起一層類似於異色冰刺的藍綠質。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史蒂芬·斯特蘭奇醫生。”
艾達一下就怔住了：“……你不是個偵探？”
史蒂芬的臉色比剛纔更差了，只差把我不高興三個詞寫在臉上。
“……斯特蘭奇醫生。”他強調道。
好吧好吧。艾達妥協地想，這年代誰都有個雙重身份，傑森如此，迪克同樣，誰又能規定偵探不能也只是個表面身份呢？
想清這點，她乖乖改口：“好的，斯特蘭奇醫生。”
“查爾斯聯繫過我，提到了你的情況……”他以這麼一句話作爲話題的開場白，旋即擡起手，指尖超現實地濺出幾點火星。
隨着他擺動手指，火星逐漸有了具體形體，數條光線相接平行構成井條有序的幾何圖像。
“一個人的軀體通常情況下只能容納一個靈魂，並且靈魂與軀體一定是相對應且符合，你可以理解爲一個完美程序中裏應有的正確代碼。”
艾達看着他，有些茫然。
“你曾對查爾斯否認過雙重人格的事情，依我看來，你的判斷是對的。”
他伸手一推，艾達目睹那堵30x30in幾何光牆趨近眼前，金光映照她的臉頰，奇趣夢幻的場景在衆人眼前發生。
“現在這副身體裏的靈魂不是原裝的，也就是說，你作爲一個錯誤代碼被人放進了不符合程序中，而奇怪的是，程序沒有崩潰，而你的靈魂也就並沒有消散。”
斯特蘭奇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問，淡淡道：
“靈魂和原裝外的軀體完美融合，這個情況的發生概率幾乎接近於零，而你的靈魂甚至還不屬於這個世界。”大概是爲了讓艾達能夠理解，接下來的話他特地放慢了語速。
“多元宇宙的概論你應該有聽說過，就像法陣裏的圓圈，我們在正面，你所處的原世界在背面。看你的表情，在你的世界還沒有魔法——我倒是挺好奇究竟是哪個法師能用出這樣的咒語了。”
艾達在對面的話語中彷彿發了會呆，又好像沒有。
她所在的世界不僅沒有魔法，也沒有蒙面義警、超級英雄的存在，這裏的高傷武器有很多，但在她的那個世界，恐怕就只有槍炮、核彈或是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本應該因爲被證實了真相而感到欣然的心情不存，反而有更多的問題誕生。
蝙蝠俠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口：“……你認識的人，有幾個能做到這樣的事？”
斯特蘭奇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提問，表情沒太大變化。
“不多，起死回生在魔法世界中也不是易事。據我瞭解，這應該是一種流行於女巫的手法，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建議你去新奧爾良看看。”
——“……我還能回去嗎？”
艾達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已經恢復了冷靜，神色透着鄭重。
斯特蘭奇看了眼她：“我可以做到，但風險很大，我勸你慎重考慮。最好的方法還是找到當初給你施咒語的女巫，讓她送你回去。”
他頓了頓，似乎若有所思，好半晌才繼續言：“不過，如果你執意要求，我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