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入,就注意到站在二樓抱着手臂的小碧,小碧捏着手機,表情看上去快要瘋了,見着艾達,她立馬箭步衝到艾達面前,捏着艾達的胳膊。
“你剛纔出去了?”她難以置信的情緒幾乎是寫在臉上,“剛纔朋友打電話跟我說有人和夜翼在戴斯蒙德地盤鬧事——我不用猜,也只能是你了。”
小碧鬆開手,走到窗戶前,警惕地朝外看了一眼後迅速拉上了窗簾,艾達心明她的意思,解釋道:“沒有人跟着我,我做的很小心。”
小碧在窗前站了好半晌,才終於鬆了口氣,“你快把我嚇死了,他們跟我說打起來了,我差點以爲你回不來了。”
黑皮膚女性是真心擔心她在外邊被人戴斯蒙德給弄死,艾達只好安慰對方,“他沒那麼容易弄死我的,你放心吧,”眼睛滯頓了一下,提議道,“實在不行,我還是搬走吧。”
小碧直瞪瞪地看着艾達,“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是擔心這個的問題嗎,該死,我是怕你死在外邊。”
她吸了口氣,勉強壓下來火氣,“你除了我這裏還能去哪裏,拜託,你現在可是我的員工,等你沒什麼事了就下來幫忙。”
艾達還沒問出口,對面彷彿是會讀心一般,解出了她的問題:“安心,戴斯蒙德的人來過一次就不會再來第二次了,不過你需要喬裝改扮一下。”
她頓了頓,“最好把你臉上的疤給遮住。”
艾達點點頭,她剛喫飽飯,雖然後半場味同嚼蠟,幾乎是嗆着喉嚨才吞下那一碗麪,不過也能算是喫飽飯了。
她依從小碧的囑咐,畫好了妝再下樓,臨走前還不忘戴上單耳耳機,這樣就可以和星期五聯繫。
……
事情接下來的幾天格外平靜,這幾天下來除了在浪子酒吧沒事找事的醉鬼以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
平靜得一向多災多難的艾達,都有點覺得反常,再回想了一下,她之前的生活不是在逃命就是在捱打,眼下安穩的生活,反倒讓她開始有點不適應了。
扎塔娜遲遲沒有消息,讓艾達不由擔心是不是有什麼變故,甚至還想回到哥譚去看看。
客人來時她正倚着吧檯無所事事,現在才七點,酒吧雖然熱火朝天,但也有片刻的閒暇,似乎是一大幫子同事前來聚餐,她能聽見幾人互相調侃,聊起了幾句工作。
小碧先去和客人們打招呼,她從來不主動去迎接客人,這裏也沒這規矩,浪子酒吧是小碧從爺爺那一輩繼承下來的,可謂是承載了三代人的回憶,所以來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小碧的熟客。
艾達聽見小碧和他們寒暄了幾句,隨着調笑聲緩緩接近,她滿不在乎地颳起個笑容起身準備營業,旋即她就看到捏着警帽愣住了的格雷森警官。
不光是他愣住了,連艾達也傻眼了。
爲什麼這都能撞上!!!
一想到上次的難堪分別,艾達腳趾都尷尬得蜷縮起來,小碧來回看看倆人,旋即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你們認識?”
艾達趕緊搖頭,但對面比她更快,“認識!”
艾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叫住之前那個服務生,和他交代了幾句過後,不管他作何迴應,撐着吧檯就翻了出去,丟下工作就衝向二樓的樓梯道,賭氣一般,把樓梯踩得噔噔蹬地直響動。
小碧用胳膊肘撞了撞迪克,“老實交代,你前女友?”
以小碧的視角,軍械庫都化了妝了,身爲警察的迪克還能認出來,這說明關係不止淺顯於代號,他們倆一定不簡單。
迪克滿臉無奈,搖搖頭解釋道:“不是。”
小碧一聽就覺得不可信,“你忽悠我呢,那你們剛纔幹嘛那麼大反應。”
迪克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小碧一把推開他,“行啊你,兄弟,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了,連這點事情你都要瞞着我。”
迪克今天原本是不會來浪子酒吧的,不如說,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先前在哥譚幫忙,導致現在布魯德海文一大堆事情還沒有處理,他這些天幾乎忙得沒時間睡覺。
作爲他們這幫子蒙面義警的發起人,也是他的養父,布魯斯可不單純只是蝙蝠俠,他或許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如何穿上那層披風,但他也會特地花點時間來經營他的布魯斯·韋恩身份,也就是俗傳的花|花|公|子。
所以他今天終於允下了同事的邀約,一齊來了浪子酒吧,沒來之前他就計劃好了自己半途溜號的藉口,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碰到艾達。
於是他問:“她一直都在你這裏嗎?呆了多久。”
小碧抱着胳膊,發出了聲嘲諷的單音,“huh,所以你不僅知道她是軍械庫,現在還要問我要情報?不好意思,這件事面談,她之前幫過我,所以現在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
迪克也沒堅持,至少現在他知道失蹤了這麼久的艾達去了哪裏,他和同事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浪子酒吧,之後又用了家族方式——不走正門。
他解開襯衫袖子的扣子挽到了手肘,旋即倆手抓住牆磚的罅隙,手臂一用力,鞋尖一點,上下協同瞬間就爬上去大半截,簡直和人形壁虎一樣。
從窗戶到訪了浪子酒吧二樓,迪克也不敢發出太大動靜,他先是環視了一遍屋內的佈局,旋即輕手輕腳的走到艾達的房門前。
他敲了敲門,“Knokknok?”
這是一種小孩子的遊戲,就像是小火車一樣,首先是一個人學着敲門的模樣,另外一個小孩會回對方“who\‘sthere\‘”。
意料之內,迪克沒等到另外一個小孩的迴應,他也不尷尬,自己找話聊:“你還沒有說‘誰在那裏’呢。”
……
沒有動靜。
迪克敢肯定艾達就在裏面,他也不着急,而是選擇坐在地上,背靠着緊閉的房門,他的聲音曬着笑,像是陽光融入了話語中,黏在他的發音裏。
“你能聊聊上次的事嗎?”
“……”
“你說過我們之間沒有祕密的,”他嘆了口氣,“如果你需要時間,我會給你時間,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