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兒一臉賊兮兮樣子跳將過來,眉毛還一挑一挑,“你們猜我看見何事。”
見她如此,範百米自是心懷大慰,這姑娘,當真是從困境走出來些,便極是配合,“說來聽聽,莫不是兩個腦袋的喜鵲,還是三隻尾巴的黃鶯,讓你樂成這般。”
“不羞,範大哥就會把人家當成小孩子,我可是大姑娘。”
“好,來,我們的慕容大姑娘,快給你張大哥哥講述下,你看見何種稀罕物事。”
婉兒一聽如此,頓時笑靨如花,眉開眼笑的說,“我看見那會在賭坊男扮女裝的姑娘,也是一個套房,與我們隔着一間,在轉角那邊,方纔我要推門出去,才推開一道縫,就看見她和一箇中年馬客模樣人進去,鬼鬼祟祟,還張望好幾眼,想必是怕人看見。”
“有意思,中年馬客,女扮男裝的修真高手,這常樂鎮越發有意思。”張天宇落下一子,唸叨着。
“你們不覺得,應當給我解釋下發生過何事麼,在我離開的時間裏。”範百米一邊看着棋盤考慮如何落子,一邊開口道。
“我來,我來說。”婉兒自告奮勇,舉着小手,嘰嘰喳喳說了一通,總算讓範百米瞭解些許情況。
“看來,今日這賭局似乎是個蓄謀已久的手段啊。”
“那是自然,只怕那書生、紅娘子,白老頭,先做局想套出東西。不曾料到,自己螳螂捕蟬,早有黃雀在後。他們的籌劃,算是給他人作嫁衣裳。不過誰也不曾想到,最後落進婉兒口袋。”
“你們這麼說起來,似乎是個連環套呢,還是個陰謀遍地之處,哎呀,二位哥哥不要下棋了嘛,咱們早些逃走便是。”婉兒突然很緊張,初次嘗試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真不想再次陷入危險緊張當中。
“放心,有張大哥在,尋常人不能把你怎樣。只要不去暴露身份,沒人能威脅到你。這次倒也不用急着離開,見識下江湖的雲譎波詭吧。”範百米說完落下一子,徹底結束對局。
“滑頭,你這馬屁拍的還不鹹不淡,我收的蠻甘願。也罷,看來近幾日又要有一番爭鬥,你小子靈力如何,不若修煉片刻。”
“這人羣聚集之地,若是我有所動作,有高手在此,必定發覺,豈不是違揹你之前所說‘偷偷進鎮,不要聲張’的說法。”
“你且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張天宇這個層級高手,必然有着分同尋常手段。見他施放功力,片刻在身邊形成一個白色區域,緊緊縈繞身側,隨後,猛地用力,那層白光便擴散開來圍繞在房間當中,形成大片空間。此物,正是他以高深功力幻化出的領域,也是結界一種。
凡是比他等級低的神念探查過來,根本察覺不到其中異常,隔絕當中人的靈力,只會發覺是普通人在內。但是遇到等級高於領域主人,依舊會被發覺。
見如此,範百米也不客氣,潛心盤在領域當中,默默運轉凌雲訣,只見四周
眼見他修行起來如同神仙下凡,慕容婉兒再也坐不住,“張大哥,我能學到這般高深的修行術法麼。”眼含憧憬看着張天宇。
“和他一樣自是不成,婉兒,這凌雲訣必須在中南山地界打好基礎纔可,你這年齡和身份註定無緣分。不過,莫要灰心,到時我助你找一家修行起來比此場面漂亮多的門派便是。”
“天宇哥哥,你真是個好人。”婉兒不忘再撒一次嬌。
兩人說笑幾句,只見張天宇眉毛一動,便開口提醒,“小范,收起功法,有一縷神念掃過來,級別雖低於我,但有心查看還是能感覺靈氣動作異常。”
聽他如此說,範百米匆匆收起運轉幾遍的凌雲訣,凝神不動。
片刻,張天宇再度開口,“這神念似乎來自婉兒所說那女扮男裝之人房間,此刻那兩人在屋中似乎在談論何種東西,只是這言辭似乎並非那般理順,只怕其中有暗語。”
“張大哥,難道不可感應到對方何種修爲和來路嗎。”婉兒開口。
“那自是可以,不過,若是如此,我便會暴露,雖說我可透過領域,但是透過身體的話,還是無法做到不被主人察覺。”
“那也是厲害至極……”
正當三人討論時刻,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鎮長辦事,各位朋友出來一敘,今日便宜坊發生大事,據我們所知本店不少人去過那邊,請諸位放下手頭活計,出來相見。”
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後,便傳來一陣叫罵聲,敲門聲。叮噹幾聲響,再無叫罵聲。只餘開門關門、敲門聲。
幾個舉着火把之人還未敲到門口,範百米一把拉開門,門口之人嚇了一跳,便瞪他們一眼,“快去庭院,”隨後跟着一人繼續向前。
“呵,是個銀鈴尉,有意思,這是哪家好手過來。”張天宇看了一眼,隨着他們一起出去。
下樓前,他瞥一眼那個房間,似乎只有那假“公子”出來,忽然想到自己也可隱匿在房間內睡個懶覺,不禁哀嘆一聲,惹得範百米和慕容婉兒俱是回頭,以爲他看見何種了不得人物。
庭院中一大堆人站定,不少已是人困馬乏,哈欠連天。場中人都有不滿之色,若非有明晃晃的刀劍,此刻怕是早已吵鬧起來。
或許是這陣仗確實大了些,一個半大孩子看的害怕,突然哇一聲,大哭起來。
他母親好生逗弄,依舊不見改觀。
一個爪牙似乎是不耐煩,大喝一句,“閉嘴,不然挖你的心吃了。”
小孩不但聲不見小,反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