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的可怕,壓抑的可怕,這感覺遠遠要比黑夜更爲可怕,因爲它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秦軍在診所了掏出了香菸,準備抽完這支菸再回家。
女醫生狠狠的瞪了秦軍一眼:“這裏不許抽菸”
“抱歉”秦軍笑了笑,尷尬的收回了煙盒,快步離開。
“記得多休息”女醫生朝着秦軍的背影喊了一句。
“知道了”秦軍回了一句,一個人走到了小區的健身中心,坐在長椅上點起了一支香菸。
腿還在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疼了,自從六年前受了傷,每逢陰天下雨,他的腿都會隱隱作痛。
“轟”陰鬱的天空響起了炸雷聲,秦軍不急不慢的坐在長椅上,依舊在抽菸,健身中心的老人和小孩紛紛離開,不多時整個健身中心只剩了秦軍自己。
煙還在燃燒,大雨已經傾盆而至,秦軍的頭髮被淋溼了,衣服被淋溼了,手上的香菸也被淋溼了。
但是,他還坐在那裏,渾身已經溼透了,手上夾着已經熄滅了的香菸,腿部劇痛,仰望天空時,他看到了無數向他襲來的雨滴。
一瞬間,秦軍才意識到,該回家了。
剛要站起身子,秦軍就看到小區大門外的馬路上,有一個男人在滂沱大雨中狂舞,姿勢誇張,動作怪異,嘴上似乎在叫喊着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給我砍他,砍死他”
“陳總算什麼,秦總算什麼,只有我馬總最牛逼”
“大學城是我的,都是我的”
秦軍沒有回家,而是走出了小區的大門,靜靜的看着那個雨中狂舞的男人,因爲他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
“哈哈哈”那人還在笑,似癲似狂,如癡如醉。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秦軍看清了他的面孔,頓時有一種不可思議之感。
“馬傲天”秦軍大吼出來,聲如轟雷,許多避雨的路人都望向了他以及狂舞的馬傲天。
但是雨中狂舞的馬傲天根本聽不到秦軍的話,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着了魔一樣。
馬路上車來人往,馬傲天這種瘋狂的行爲簡直是致命的。
秦軍看不過了,飛身上前,一把將馬傲天扯了進來,扔進了保安室裏。
“喝杯熱水”老張見秦軍來了,急忙給他倒了杯熱水。
“謝了”秦軍道了聲謝,轉身坐到了凳子上,目光望向了地上的馬傲天。
“哈哈哈”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這些女人,都是我的”
“這一切都是我的”
馬傲天就躺在地上傻笑,手上在亂比劃着什麼,嘟嘟囔囔的沒人知道他說什麼。
“他這是怎麼了”老張皺起了眉頭:“不像是羊癲瘋啊”
“不知道”秦軍搖頭,端起水杯喝水。
“不能是黃鼠狼上身了吧”老張頭道。
“你可拉倒吧”秦軍瞥了他一眼。
老張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馬傲天一直在地上傻笑,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傻笑停止了,他的臉上怪異無比,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也是空洞無比。
“秦老大,你怎麼在這”不知何時,馬傲天睜開了雙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秦軍。
秦軍頓了頓,說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在家啊”馬傲天道。
nbsp;“小夥子,發燒了吧”老張頭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我沒事啊”馬傲天推了老張一把,然後笑了,說道:“秦老大,這東西真是太神了”
“什麼東西”秦軍看着馬傲天,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國外進口的香菸,可爽了”馬傲天手舞足蹈的道:“你想什麼就有什麼,那感覺就和成仙一樣”
“什麼香菸”秦軍道。
“叫叫叫什麼ts”馬傲天道:“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清楚”
“還有嗎”秦軍道。
“沒了”馬傲天道:“就給我三顆,爽翻了,秦老大你要不要試試”
“誰給你的”秦軍道。
“馬屁王啊”馬傲天道:“我堂哥,你見過他的”
“是他”秦軍有些驚訝。
馬屁王和馬傲天是堂兄弟,兩個人都是在社會上飄蕩的,不同的是,馬屁王之所以被人熟知,是因爲這傢伙愛放屁。
不管什麼場合,不管有什麼人,只要馬屁王吃了東西,肯定是要放屁的,而且是毫無節制的放屁。
“你先回家換身衣服,一會帶我去見馬屁王”秦軍道。
“好好好”馬傲天連連點頭,說道:“我先走了”
“恩”秦軍點頭,目送馬傲天離開。
“哎”老張嘆了口氣。
“聽出來怎麼回事了嗎”秦軍道。
“看樣子,像是吸粉了”老張道:“電影裏就是這麼演的”
“恩”秦軍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馬傲天雖然墮落,爛賭,不學無術,但終究是他秦軍的朋友。
現在居然被人帶入吸毒的行列,這個事情秦軍不會罷休,他決不允許有人迫害自己的親朋好友。
半小時後,馬傲天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來到了城中新村門口,見到了秦軍,同來的還有黑豹和金銘。
“上車吧”秦軍招手。
“好”馬傲天點頭,屁顛屁顛的鑽進了車裏。
汽車啓動,四個人奔向了郊區方向,七拐八拐之後,進了小巷子裏的一家麻將館。
找到了正仰靠在長椅上的馬屁王。
“三哥,我過來了”馬傲天激動的道:“上次那煙,你再給我來兩顆嚐嚐,太爽了啊”
馬屁王不緊不慢的坐起了身子,看了看馬傲天,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秦軍三人,然後禮貌的放了個屁。
馬傲天捂住了鼻子,扇了扇周邊的空氣,有些嫌棄。
“嫌臭啊”馬屁王道:“出去”
“沒事,沒事”馬傲天搖頭,笑着道:“那啥三哥”
“你別說話”馬屁王道:“這煙,是國外進口的,跟你說過吧”
“對對對”馬傲天點頭:“跟我說過,跟我說過”
“你要是想要,就自個買去,我也是花錢來的啊”馬屁王一臉的不高興。
“上哪買去”馬傲天道。
馬屁王不說話,狐疑的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三個人。
“這我大哥,放心,不是外人”馬傲天道。
“那也不行啊”馬屁王道:“人家有規矩,這事不能亂說出去”
“別介啊”馬傲天道。
“三哥,吃了嗎”金銘道:“要不,咱們哥幾個出去喝點啊”
一聽這話,馬屁王眼前一亮,立刻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