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497章 備受折磨
    墨修聽到我問這些卵鞘是誰生的,目光幽轉。

    卻避開了我的問題,只是沉聲:“牆紙下面有些東西,你要看看嗎?”

    這套兩室一廳,都是重新裝修過的,牆紙也是重新貼過的。

    墨修拉着我小心的避開這些卵鞘,將新貼的壁紙扯開。

    壁紙下面,原先應該是刷着白色的雙飛粉和牆漆的。

    可牆紙下面,盡是抓痕,鮮紅的血水,染透抓過的痕跡邊上的石灰。

    一道道的抓痕好都都是血,有的幾乎將牆上刷的石灰全部抓透,都能看到下面的磚體。

    墨修將牆紙一點點的拉開,露出來的地方,全是這種抓撓的痕跡。

    有的抓痕中,還有着小片小塊乾涸黏結的什麼,發着黑結緊貼在縫隙中。

    這間屋子,就好像關過一隻兇狠的野貓,四處抓撓,皮破出血,斷指碎肉,也要掙扎。

    我慢慢走過去,伸手摸過一道正對着的抓痕,正好是人指甲縫的寬度……

    墨修卻依舊轉手,捏着一片牆紙,再次慢慢的撕開。

    “嘩嘩”的撕牆紙聲中,四面牆慢慢露了出來。

    滿屋四面,牆紙之下,都是這種抓痕,有的地方,還有着碰撞的痕跡,大塊大塊的血跡,如潑墨灑花般染暈開來。

    我伸手在牆上,摳下了一小塊凝固的東西。

    黑乾的肉裏,夾着一小片半透明的指甲,邊緣是乾涸蠟黃的皮……

    可能是抓撓的時候,太過用力,指甲反轉斷裂扎刮下來的皮肉!

    這滿屋子的抓痕,那個被困的,會有多麼的痛苦,絕望……

    眼前突然閃過龍浮千那滿身怨氣,見則讓人見懼的模樣。

    龍浮千被困閣樓上千年,四肢退化,纔出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了,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腹囊長拖的蟲子模樣。

    現在被困的這個呢?

    我捏着那塊凝固風乾的皮肉,慢慢的鬆開了手,轉身看着兩扇對開的房門。

    突然感覺有些眩暈,雙腿發軟,只想走出去。

    可一擡腳,腳好像踩到什麼作滑,又好像腳踝扭到了,身體左右晃得厲害。

    墨修輕嘆了口氣,伸手扶着我,走到門邊,反手就將門關上。

    然後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那邊一接通,墨修就只是輕聲道:“讓何辜過來吧,他們倆也算一脈相生,應該能感覺到點什麼。”

    我聽到墨修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想,瞬間只感覺雙腿軟如麪條,就算墨修扶着我胳膊,身體還是軟軟的坐了下去。

    “何悅,地上涼,別坐。”墨修蹲下來,想將我拉起來。

    我左手撐着地面,只是沉沉的看着張含珠那大開的房門,朝墨修擺了擺手:“地面不涼,是溫的。”

    其實地面,根本就沒有墨修的身體涼,也沒有我的手涼。

    剛纔看到這些卵鞘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也猜到是誰被強行困在這間房裏。

    無論學校裏面那個,是張含珠,還是龍靈,或是二者融合,都是突然性情大變的。

    對面一直開着的房門,還有從那個滿是卵鞘房間飄出來的透骨香,滿屋的抓狠,都指向了一個可能。

    “龍岐旭夫妻,他們……”我緊抓着墨修的手,卻感覺胸口喘不過氣。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扇開着門的房間,裏面那些東西都很眼熟。

    張含珠和龍靈是姐妹淘啊,很多東西都是一樣的。

    “何悅,忘了這些吧。你只是你,沒有其他的身份。”墨修幫我拍着背,順着氣:“不要再貪戀這些東西。”

    “我也不想啊。”我回眼看着墨修,呲呲的喘着氣。

    低聲道:“龍岐旭……”

    可這個名字一出口,我就感覺悶悶的生痛。

    “別說了。”墨修將我摟在懷裏,強行抱了起來。

    或許是爲了等何辜,他只是抱我到陽臺上,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

    我雖然感覺還是有點冷,可看着燦爛日光,心頭那股憋着的氣,好像散了。

    伸手緊緊摟着墨修,貼在他胸口,低聲道:“龍岐旭對我做的這些,我雖然很傷心,卻並不恨他。”

    “我雖然不是他女兒龍靈,可我想,他爲了自己的女兒,能做這些,也算一個好父親了。畢竟我有着龍靈的記憶,也當過他大半年的女兒。”我突然感覺無比的嘲諷。

    就在今天早上,墨修說龍岐旭要和我們談,我還心酸,他這麼緊張龍靈,怕傷着她……

    可現在呢?

    “別想了。”墨修伸手捂着我的眼睛:“再睡一會,你傷神太重了。”

    “墨修。”我喉嚨發哽,轉過頭,趴在墨修懷裏:“如果他做這些能讓他女兒龍靈逃脫出來,能讓他女兒改頭換臉,真的當一個普通人,我其實不會恨他的。可那屋子裏……”

    每一道抓痕,都表明當初那個被困在裏面的,有多痛苦。

    我以爲我經歷得夠多了……

    每次在對面租的房間裏,看着那間房間飄回去的透骨香,我還想着張含珠過得太安逸了,被龍岐旭和於心鶴她們護得這麼好。

    可現在那些抓痕,似乎每一道都抓在我心頭。

    其實在透骨香從那房間的窗戶飄出來的時候,我就想過要去看看。

    如果我早點去看,張含珠會不會少受點罪……

    墨修只是摟着我,慢慢的拍着,哼着我哄阿寶睡時唱的歌。

    我強壓着心頭的寒意,閉着眼睛,聽着墨修哼着的歌,努力放鬆自己。

    再這樣下去,再強大的心臟也受不了的。

    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口有個低淳而沙啞的聲音道:“蛇君,小師妹。”

    我忙起身看了一眼,卻見何辜和何苦站在那扇被我強拆得只剩門框的門口。

    何辜目光沉沉的,臉色看不出什麼。

    反倒是何苦,一臉苦色的看着我,艱難的朝我笑。

    “何苦,你陪何悅坐一會。”墨修拍了拍我的肩膀:“曬曬太陽吧。”

    跟着就起身,帶何辜去那間房間查看了。

    我坐在地上,靠着陽臺的推拉門,想起身對何苦行禮。

    她卻率先走到我身後,拍着我肩膀,在我旁邊坐下:“小師妹。”

    何苦自來比較隨和,我扭頭看着她:“何苦師姐,我好累,就不行禮了。”

    “不用。”何苦沉眼看着我,低聲道:“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談談的,可你太忙了,最近又亂又忙,都是緊急兇險的情況,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我知道她想談什麼,大概就是阿寶被帶走的事情吧。

    忙擺了擺手:“那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阿寶沒事……”

    我想到阿寶的情況,苦笑了一下,朝何苦道:“她們連這麼大的蛇娃巢都建起來了,想抓走阿寶,你防不住的。”

    “這個我知道,你沒怪我。”何苦低笑了一聲,卻朝我道:“是關於何物……咳!就是八尾……”

    何苦目光閃了閃,低聲道:“我可以把他抓回來,或者殺了的。”

    我扭頭詫異的看着何苦:“啊?”

    阿問只是將八尾逐出師門,我殺他做什麼?

    而且何苦居然殺得了八尾?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問題是她下得去手?

    問天宗的師兄師姐,雖然都不是人,可也不是心狠手辣的吧?

    “小師弟說你問過他八尾去哪了。而且……”何苦看了看我心口,輕聲道:“對於斬情絲,沒有誰比八尾更清楚了。這天地間,九尾天狐已然絕跡。”

    她說着,轉眼看着我:“我把八尾抓回來,到時直接問他吧。”

    “抓回來倒是可以,免得他惹麻煩。不過斬情絲什麼的,不用問了。”我嗤笑了一聲。

    她說知道我沒有怪她,可還是想做點什麼,彌補我。

    看着何苦道:“如果情絲真的能斬盡的話,龍靈就不會是這樣了。”

    我靠在玻璃門上,偏頭看着何苦:“龍靈斬了情絲,卻也愧疚,證明斬了也沒什麼大用。”

    可就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就聽到低咳聲傳來。

    墨修和何辜隔着玻璃門,正沉沉的看着我們。

    何辜臉色沉靜得好像一尊石像,反倒是墨修要笑不笑的瞥着何辜。

    然後朝我點了點頭:“卵鞘裏的東西已經孵化出來了,而且不只一批,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批了。”

    我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但斬情絲確實沒什麼用,何辜自己也知道的。

    現在也沒心思搞情愛什麼的,我扶着玻璃門站起來。

    看着何辜:“那能確定那卵鞘裏孵化出來的是什麼嗎?”

    據我所知,只有蟑螂之類的會產出卵鞘。

    人怎麼會生出卵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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