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白微還沒跑多遠,就飛快的馱着應龍衝了過來,朝我們大叫着快走。
一時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覺遠處巨大的祭壇上,好像有着白霧朝着這邊涌過來。
那白霧似乎就是祭壇六合邊界面涌動着的那種。
白微速度極快,可那白霧好像如同狂風一般,往我們這邊涌來。
白微身爲神蛇,速度已經很快了,可就在她擺尾的時候,好像沾染到了霧氣,有着幾片鱗,就好像融化的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片一樣,嘩嘩的朝下掉。
痛得她昂首嘶吼一聲,馱着應龍都快化成白光般朝這邊衝了過來。
墨修臉色瞬間一變,轉身直接用瞬移朝着白微而去。
而沐七卻銀鬚一閃,還想攔住墨修。
我連忙引着飄帶,將沐七攔住,朝墨修沉聲道:“先走!”
沐七被飄帶捲住,卻還扭頭看着墨修,沉聲道:“你是有無之蛇,她最恨的就是你們。如若你不能踏破蒼穹離開,這整片地界,都會因爲你而消亡。墨修,你以爲你們是在救世,可其實,你們活着,就已經是最大的禍害了!”
他聲音帶着無比的悲憤!
我引着飄帶,將他緊緊纏住。
見遠處墨修已經用黑索綁住了白微,而那些白霧依舊飛快的朝這邊涌過來。
白霧之間,好像還有着觸手涌動。
有點像是……
當初龍夫人讓清水鎮的人,用血蝨供養小地母
時,她外出進食時的白霧。
可這個白霧,明顯比小地母引出來的厲害多了,似乎還和弱水相同,沾之既腐。
眼看白霧就好像一鍋沸騰的水,突然被揭開鍋蓋,猛的朝上冒一樣。
我不敢停留,連忙將飄帶一甩,捲住了何壽和何苦,急急的就去跟墨修匯合。
來南墟這一趟,本就是爲了攔截阿問,可現在既然阿問已經被攔住了,我們只要離開南墟,就算成功了。
我引着飄帶,直接就到了墨修旁邊。
墨修用黑索卷着我們,直接昂首就要朝上衝。
可就在這時,我猛的聽到嘶嘶的聲音,就好像上次有無之蛇出洞時,輕喚着“龍靈”的名字一樣。
我腦中瞬間有着什麼,嘶嘶的作響。
本能的扭頭看去,就見沐七赤足站在那后土之眼的深坑之上,正昂首看着我。
喃喃的道:“我說過,你接收她的記憶,變成她,是你最好的選擇。可你怎麼就不聽呢?”
“是你說天禁之下不容有神,你忘記了嗎?是你,驅逐那些龍蛇之屬的大神,纔有了諸神之戰,是你引發了那場大戰,不是她!”沐七眼中閃過水光,喃喃的道:“她不想留在這裏的,我不會讓她再留在這裏。”
我心頭猛的感覺不好,連忙將飄帶卷着的何壽何苦朝着墨修扔去。
神念一閃,就要朝沐七衝過去。
可就感覺腰上一緊,墨修居然直接引着一條黑索,化成一條有無之蛇,纏住我:“走!”
那黑索本身就卷着白微應龍,剛纔
我還推過去了何壽何苦。
這會墨修直接用瞬移將我們往上送。
自己直接用瞬移朝着沐七而去,可站在後土之眼坑邊的沐七,卻只是輕輕一笑。
他連巫舞都沒有,直接擡手,對着自己胸膛正中就剜了下去。
跟着猛的一用力,鮮血染紅了他的銀髮,身體直接朝着一邊深坑倒去。
“墨修!”我想從那條制錄的有無之蛇身上,跳下去。
可剛一動,就感覺腰上又是一緊。
何苦用狐尾捲住了我,白微也用她的蛇尾捲住了我。
白霧閃動,我只看到墨修化成黑蛇真身,好像捲住了沐七,卻又好像順着沐七的身體,黑色的蛇身,鮮紅的血水,還有着白色的霧氣,好像都朝着那漆黑的深坑中落去。
“走!”何壽死死摁着我,朝我沉喝道:“別看了!先走,墨修不會有事的,走!”
那時我讓墨修帶人先走,這次,他卻讓我先走。
明明說好婚禮和滿月酒一起辦的,那些聘禮都亂糟糟的堆在那裏,他如果不回來了,怎麼搞都不知道。
還有風望舒,好像只想跟他聯繫,他不在……
我腦袋一時也有點亂,好像並沒有多傷心,腦中全是沒了墨修,後面還有好多好多的事不知道怎麼辦啊!
“何悅!”何苦一把將我拉上,沉喝道:“先走!”
我這纔回過神來,恍然發現整個南墟都是涌動的白霧,裏面好像有着無數的觸手在拱動着。
這制錄的
有無之蛇,就算再厲害,也終究不如墨修。
從白霧中往上衝,沒一會就有的地方,變得虛無,就好像一截被燒出很多孔洞的皮。
我連忙劃破掌心,將血抹在黑蛇之上,引着神念想着墨修真身時的樣子。
驅着這條由墨修蛻下蛇皮所制錄的有無之蛇,飛快的朝上衝去。
可這白霧中間無數觸手涌動,不時朝我們捲過來。
一旦沾上,真的和弱水沒有任何區別。
就算是制錄的有無之蛇,也好像有着一層層的皮被捲了下去。
何壽沉聲喝着,一揮手,直接化出龜身,朝我們沉喝道:“快躲進來!”
而白微一轉身,化出一層層厚厚的冰殼,將我們凍住。
跟着我只感覺好像白霧之中,有無數的觸手,拉住了這條制錄的有無之蛇,下面有着無數嘶嘶的聲音低吟着。
連忙對着手腕就又是一下,將血塗在上面,用盡神念催動着這條有無之蛇往上衝。
可這裏似乎受到了什麼禁錮,原本上次墨修帶我衝出來很快的南墟,這次似乎怎麼都衝不上去。
就好像一個蓋上了蓋子的鍋,裏面盡是滾燙的水霧。
何壽用龜殼護着我們,還想往下看。
我引着神念用飄帶儘量護住這條有無之蛇,同時試着用神念朝下涌。
可整個南墟都白茫茫的一片了,這白霧之間,沒有墨修的神念,也沒有感覺到有無之蛇。
也沒有當初和小地母一樣的神念,我一時不知道是不是小地母。
但那白霧拉扯的感覺,越來越重
。
就算有着飄帶護着有無之蛇,有着何壽的龜殼護住我們,有着白微層層的厚冰,我們還是擋不住這白霧的腐蝕性。
何苦試着將狐尾伸出去,剛一動,我們只見九條粗壯的狐尾破開白霧,跟着就聽到何苦低呲了一聲。
眼着那九條白尾,就好像丟入沸水中的冰塊一樣,瞬間主消失,只聲白霧涌動。
何苦連忙一扭腰身,將狐尾收了回來,朝我們道:“這到底是什麼?沐七這是打定主意,阿問沒有獻祭有無之蛇,他自己剜心獻祭,一定要放出有無之蛇,還封了整個南墟,讓我們所有人給他陪葬嗎?”
應龍也瞥眼看着我,揹着那個水壺殼,沉聲道:“南墟是個墳墓,難道就真的出不去了?”
我幾乎將整個手腕貼在這條制錄的有無之蛇身上放血,引着神念附在上面,努力不去想墨修能不能回來,只是用力驅使着這條有無之蛇衝出去。
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這整個南墟就好像真的蓋上了一樣,神念感知到的,就是沒有任何空間可言。
而白霧卻越來越濃,而且無孔不入,就算我引着飄帶,何壽舉着龜殼,可我們只要呼吸,就會有白霧進入。
沒一會,我就感覺手上火辣辣的生痛了。
應龍連忙將手捂住我,朝我道:“怎麼辦啊?”
我盯着應龍,突然想到沐七提到過,應龍纔是原主留下最大的幫手。
而且應龍的記憶也是被植入的,她似乎就是個普通人。
可沐七爲什麼對她這麼忌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