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熟悉的車子就停在公司前面的不遠處。
她勾了一下脣,擡腿向着車子走了過去。
剛走了沒幾步,傅言就已經下車走過來了。
他手上還拿着一個小袋子,走近了,沈初才聞到是烤紅薯,很香的烤紅薯。
傅言人高腿長,不過幾步就走到她跟前,牽過她的手摸了一下,察覺到她指端微涼,將手上捂着的烤紅薯放到了她的另外一隻手上:“寶貝的手好涼,拿着暖寶寶。”
沈初握緊他塞進自己手心的烤紅薯,擡手拿着那香噴噴的烤紅薯晃了一下:“能喫的暖寶寶?”
傅言挑着眉:“餓了?”
沈初搖了搖頭:“餓倒是不餓。”
就是手上的東西太香了。
傅言看着她輕笑了一聲:“我給寶貝燉了湯,也很香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裏面的眼神專注,低頭就只看着她,語氣裏面含着幾分笑,低頭幾乎靠到她身上,沈初聽得耳朵發癢、臉頰發燙。
“真是個勤勞的田螺先生。”
傅言聽到她這話,挑着眉:“我可不想做什麼田螺先生。”
沈初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烤紅薯,下意識地接着他的話問下去:“那你想做什麼?”
“想做沈初的先生。”
“先生”兩字,意思不要太多。
可沈初偏偏就聽懂了傅言的意思,她微微偏頭看了他一眼,“那傅先生可還得努力。”
她可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輕易就能哄進戶口本里面去了。
“好的,我會更加努力的。”
兩人說着笑,這麼冷的天,傅言半抱着她,一路上,沈初竟然感受不到半點的冷意。
車子就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傅言拉開車門讓沈初先上車。
沈初坐進車裏面,看着從車頭繞到駕駛座上的傅言,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烤紅薯。
她突然也明白了,世人爲什麼喜歡被偏愛。
傅言出門前就燉了一鍋雞湯,沈初一進公寓就聞到濃郁的雞湯味了。
手上的烤紅薯似乎變得沒有那麼香了,本來不餓的胃也做出了反應。
傅言給她盛了一碗湯,讓她先喝着,他把菜炒了。
喫完飯,時間還早,落地窗外萬家燈火,沈初看着,有些走神。
傅言從身後抱過來的時候,她纔回過神來。
男人仗着身高優勢,輕易就將她攏進懷裏面,他低着頭,用下巴處有些冒頭的鬍渣扎着她的脖子。
沈初覺得有些癢,笑着擡手推開他的下巴:“癢。”
“寶貝在想什麼?”
沈初聽到他這話,莫名有些心虛。
她看了傅言一眼,沒說話。
她剛纔在想小時候,她們一家三口還住在大平層的住宅房裏面的時候,每天放學回家的時候總是能看到爸爸媽媽兩人旁若無人地在秀恩愛。
不過七八歲的時候她也曾經暢享過,自己以後也會找到一個像她父親那麼愛妻子的丈夫。
可後來她一腔孤勇嫁給了薄暮年,偌大的薄家裏面,她像是格格不入的外來者,沒有溫馨的家庭氣氛,也沒有愛她的丈夫。
她曾經幻想過的恩愛沒有,溫馨也沒有,幸福自然也沒有。
離婚的時候,沈初是真的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另外一段感情。
是傅言,他固執又霸道地闖進來,然後又一點點地將曾經她以爲自己得不到的幻想變成現實。
就突然覺得,好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