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戟的時候,洪俊揚又驚又喜。
陳戟在,按就是陳瀟也可能在。
“陳總。”
他上前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人。
陳戟看了他一會兒:“唐晉安什麼時候出事的?”
“昨天晚上凌晨一點多,我接到電話趕過來醫院,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陳戟點了點頭,“陳瀟在裏面,我走了,她待會兒出來,你給她說一聲。”
“我送送你,陳總。”
“不用了。”
陳戟擡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洪俊揚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陳戟進了電梯,直到電梯門完全關上,他才收回視線。記住網址
已經過去一整個白天了,唐晉安還沒有醒過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唐晉安的主治醫生找他談過話。
醫生說,唐晉安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讓他讓親屬儘快趕過來。
洪俊揚抹了一把臉,從那小窗口往裏面看了看,陳瀟正在唐晉安的病牀旁。
從他外面看進去裏面的ICU,死寂一般。
洪俊揚有些看不下去,收了視線,去衛生間又洗了把臉。
陳瀟出來的時候,發現陳戟已經不見了,而洪俊揚在一旁坐着。
看到她出來,洪俊揚擡頭看向她:“陳小姐。”
陳瀟點了點頭:“我哥呢?”
“陳總說他先回去了,讓你不用擔心。”
陳瀟默了默,“謝謝。”
她這次從ICU裏面出來,神色疲倦,卻平靜了許多。
她乾脆把手機重新扔回包包裏面,“洪祕書,你跟了他多少年了?”
“沒有很久,我只跟了唐總兩年半。”
“哦,那確實沒多久。”
陳瀟往後一靠,頭靠在那冰涼的牆壁上,她看着天花板:“你們怎麼認識的?”
“在醫院。”
“能給我說說嗎?”
“能的,我跟唐總……”
洪俊揚鬆開了捂着臉的手,開始給陳瀟回憶自己和唐晉安相識的事情。
他第一次見唐晉安的時候是在醫院裏面,那時候他剛做完兼職趕去醫院看望母親,隱隱約約聽到唐晉安身旁的男人用中文在罵他:“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胃都這樣了,還喝?瘋了嗎?你還想不想報仇了?”
那時候的唐晉安,坐在那候診椅子上,閉着眼,一張骨骼分明的臉上盡是冷漠。
他大概是聽得不耐煩了,對着身旁的人說了一句“上洗手間”,然後就起身了。
唐晉安走得很快,洪俊揚還沒反應過來,他人就已經走過來了。
他剛好轉身,跟唐晉安碰上了,手上的診費單掉了一地。
唐晉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中國人?”
洪俊揚點了點頭,以爲他要問自己什麼,但他只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擡腿繼續走向洗手間了。
他繼續撿收費單,撿完才發現那些單據中夾雜了一串玉串,綴着的那一粒玉石刻了字,歪歪斜斜寫着:周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