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嚥了口唾沫，大眼睛渴望的看着老闆手中翻滾的肉串。
老闆一邊忙碌，熟練的招呼道：“兩位喫點什麼？”
“叔叔，我們不喫肉串，就烤烤火行嗎？”
“烤火？”
老闆愕然擡頭，當看到眼前兩人溼漉漉的樣子，神色一急。
“哎呀，我說你這個當媽的怎麼回事，大雨天還帶着孩子出來瞎逛，快到裏面來烤烤！”
“謝謝！”
婦人鼻子一酸，帶着小女孩來到碳爐旁邊。
碳爐熾熱的溫度，讓兩人感受到了暖意。
小姑娘不再哆嗦，明亮的目光又看向爐子上香噴噴的肉串。
爐子上，是沈默三人的肉串，老闆咬了咬牙，取下一串遞了過來。
“小姑娘，這個給你，快趁熱喫。”
婦人一驚，急忙擺手：“這使不得，我們……”
老闆不由分說道：“我是給孩子的，不收錢。”
“那也不行，這是客人的東西，哪有白喫的道理。”
婦人還想拒絕，老闆一把放下肉串，提高嗓門喊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自己不給孩子買，我看着心疼給一串也不行？”
“不是的，我不是不想買……”婦人眼看着快要急哭了。
老闆不由分說，把肉串遞到小女孩手中，“那就給孩子拿着，客人的我再給他烤！”
老闆嗓音不小，引得燒烤攤衆人紛紛側目。
沈默和兩女就坐在門口，同樣回頭看向這邊。
“芳姨！珂珂？”
沈默叫了一聲，話音未落，腳步已經踏出店門。
王芳回頭看到沈默，神色一陣慌亂，轉身便要拉着珂珂離去。
還沒走出兩步，沈默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眼見走不成，王芳低聲道：“姑爺，我不是來找你的，我帶珂珂來烤烤火。”
“我知道。”
沈默望着母女兩人溼漉漉的衣服，深深皺眉道：“是周靜趕你們出來的？”
王芳急忙擺手道：“小靜沒有趕我們，是我自己要走的。”
沈默神色緩和了一些，接着問道：“那這麼晚了，怎麼不找個旅館躲雨？”
王芳神色浮現一抹掙扎，抿了抿嘴，搖頭道：“姑爺，你別問了，我先走了。”
珂珂戀戀不捨的咀嚼着最後一口羊肉，奶聲奶氣道：“沈默哥哥，媽媽說沒有錢，不能住旅館。”
“沒錢？”沈默豁然擡頭，有些驚愕的看着王芳。
“珂珂，你又亂說話！”王芳滿臉焦急，重重打了女兒一下，目光忐忑的看向沈默。
珂珂捱了打也不哭，大眼睛紅紅的看着沈默。
沈默拉過珂珂，沉聲問道：“芳姨，高志賠你的錢呢？”
芳姨低着頭，也心知瞞不住，低聲道：“借給小靜了，不過錢本來就是她要來的，還給她是應該的。”
沈默聽到這裏，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所以你身無分文，打算帶着珂珂流落街頭？”
“不是的，我……”
王芳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因爲她的確就是這麼打算的。
深吸了口氣，沈默壓下心中的怒火，轉頭道：“老闆，再加五十個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