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蘇雅的意思,是讓她找個理由回絕魏傳志。
沒想到蘇雅根本沒領會他的意思。
蘇安會下棋嗎?還真會。
蘇烈就是個圍棋高手,當年在蘇烈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勉強達到了業餘六段水平,普通人裏算是不低了。
但他曾看過蘇烈和魏傳志下棋。
那時候的魏傳志,已經是職業八段水準,距離九段大國手,也只差那麼一步之遙。
讓他陪魏傳志下棋,這不是找虐麼?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再想收回來已經晚了,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周靜和魏銘各自開着豪車,分別駛向城南。
沈默開着自己那輛五十多萬的寶馬,不緊不慢落在後面。
等到了地方,沈默驀然笑了。
他沒猜錯,蘇雅說的就是雷虎的娛樂城。
不過後天就是雷虎大婚之日,此時的雷虎,應該正在籌備新婚事宜。
車子並排停在娛樂城門前,一行人紛紛下了車。
魏傳志捋着鬍鬚,感慨道:“遙想十年之前,老夫離開蘇城那一夜,蘇烈與我對弈一夜,不成想,那一別竟是永別。”
蘇安惋惜道:“想來家父臨終之前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和魏叔再弈一盤。”
“嗯!”
魏傳志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旋即笑道:“當年蘇烈已是八段棋手,賢侄作爲他的兒子,想來也不會差吧?”
蘇安苦笑搖頭,沒好意思說話。
“走吧!去陪老夫殺上一盤。”
儘管此時已是接近夜晚八點,但娛樂城裏的人仍舊不少,很多青年男女,幾乎是在此徹夜通宵。
蘇雅和沈默走在最前方引路,一行人跟在兩人身後。
上了四樓,棋社裏只有寥寥數人。
畢竟這年月,喜歡下棋的多半都是老人,很少會熬夜下棋。
幾人開了一座雅間,魚貫而入。
雅間很大,桌子兩側,還有專門供人觀棋的座位。
“這地方不錯,幽靜舒適,倒是個下棋的好地方,等老夫安定下來,就把這間娛樂城盤下來。”
魏傳志看了一圈,不禁嘖嘖讚歎。
周靜眼珠一轉,急忙討好的笑道:“魏叔果然大手筆,這娛樂城看上去可不便宜。”
“只要爺爺喜歡,幾個億我還是捨得出的。”魏銘淡淡笑道。
周靜聽完,笑容愈發濃郁。
沈默在一邊聽着,不禁暗笑搖頭。
如今雷虎剛在地下封王,又臨近大喜之日,要是聽到這番話,估計能當場打死兩人。
魏傳志望着蘇安,笑呵呵道:“賢侄,十年前那盤棋,我和蘇烈未分勝負,今天,我們兩家重新來過?”
蘇安目光一凝,當年蘇烈和魏傳志棋藝不分伯仲,聽魏傳志這意思,擺明了是要在蘇烈死後壓他一頭。
他原本還以爲,這盤棋只是一場簡單的娛樂。
可如今看來,似乎還關乎着已死之人的榮光。
蘇安放眼掃了一圈一旁觀棋的蘇家人,嘴角笑容愈發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