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靜靜凝望遠方,腦中回憶着段家的裂天掌和裂天拳,默默消化着自己剛纔所學的招式。
至於擔心,不存在的。
他生來就是大心臟,碰到任何場面,也不至於害怕。
他身旁,段天揚還在瘋狂叫囂,翻來覆去全是威脅的話。
沈默聽着聽着,直接把這他無視了,他也沒有和死人交談的習慣。
段天揚說的口乾舌燥,體內那股帶着雜質的紫氣愈發狂暴,不斷衝擊着他的紫府。
從前,他看這別人體會這種感覺,可謂是無比快意。
可當他自己體會過之後,那生不如死的疼痛讓他一度快要崩潰。
“姓沈的,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否則等我太爺爺來了,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我認輸了,我承認自己不如你,現在可以放我了嗎?”
“你是北部第一天才,我承認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
段天揚忍着憋屈,瘋狂怒吼道。
他知道,當他認輸的那一刻,往日的榮耀都被他丟盡了。
不如沈默的標籤,將會伴隨着他一生。
可他別無選擇,死亡這種事,他從來都沒想過。
作爲世家世子,一代絕頂天才,在他的預想中,他應該要成爲宗師甚至大宗師,那纔是他的武道追求。
這一路上,所有人都註定只是他的墊腳石,可以隨意踐踏的存在。
甚至就在他認輸那一刻,心裏還想着日後該怎麼殺了沈默,洗刷這份恥辱。
沈默簡單捋順了一遍裂天掌和裂天拳,確定自己完全記下之後,才轉頭看向段天揚。
正在狂吼的段天揚霎時一愣,目光緊緊盯着沈默。
“我都認輸了,你還想殺了我?”
“生死之戰,不見生死豈能罷休?”沈默反問道。
段天揚怔怔收回目光,一顆心漸漸冰冷。
輸給沈默的時候,他沒慌,剛纔他認輸的時候,也沒有慌。
因爲他一直都認爲,自己還有退路。
只要他願意認輸,不計前嫌放過沈默,就可以憑藉自己的身份背景活下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沈默竟然真的沒給他一點退路,一心只想殺了他。
段天揚嚥了口唾沫,驀然雙膝一彎跪在地上,狠狠嚥了口唾沫。
“我知錯了,求你放過我!”
“只要你今日放我一馬,我保證日後絕不報復。”
“以後師妹,我也不會再跟你搶了。”
“……”
段天揚說着說着,眼中流出屈辱的淚水。
而一旁天盟一方的弟子,則是個個呆立當場。
昔日的段天揚,何等的傲氣凌雲,意氣風發,幾乎狂傲到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裏。
可如今,卻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只爲求自己的對手饒他一命。
這一刻,衆人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沈默也着實沒想到,段天揚會來這麼一手,一時間唏噓不已。
“不得不說,相比於葉輕塵和周蒼,你差遠了!”
“是,我不如他們,和他們相比,我什麼都不是,你可以放了我嗎?”段天揚滿懷希冀的擡起頭。
那卑微的樣子,讓衆人好似才認識段天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