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意閒聊,謝馭就直接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外公外婆好像還不願走,具體時間還不確定,怎麼了?”
“想你——”
陸識微甕聲應着,卻沒再說什麼。
謝馭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
這一夜,卻是蘇羨意多日以來難得的沉睡。
與陸時淵同住前幾日,兩人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層親密,也做了不少荒唐難言之事,照顧着她的胳膊,總歸是有所避忌,卻也解鎖了其他親暱磨人的方式。
總歸,小情侶間,總有各種溫存方法。
身子挨着靠着,每晚都不得安睡。
昨夜徹底突破放肆後,更是徹底沒睡。
翌日睡醒,已接近十一點。
謝馭給她發了信息,讓她睡醒直接去隔壁喫午飯。
睡到這個點,蘇羨意有些羞赧,到了陸家時,蘇呈正陪陸老下棋,陸時淵擼貓,而他哥……
在做飯!
“意意來啦。”老爺子笑着打量她,“怎麼出去幾日,好像瘦了?”
蘇羨意只笑了笑,視線與陸時淵相遇。
默默無語,卻似有溫情流動。
直至謝馭出現,擋在兩人中間,示意陸時淵去廚房幫忙。
“謝哥兒……”陸時淵慢條斯理切菜。
“嗯?”
“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
“看你氣色不佳。”
“……”
他昨晚沒睡好,氣色怎麼可能好!
陸時淵與蘇羨意如何親暱,發展到哪一步,謝馭並不關心,只是兩相對比,自己的女友尚不知歸期,他又如何高興的起來。
最關鍵的是,某人這尾巴簡直要翹上天!
這要不是看在戶口本還在他手裏。
他真的……
一拳想把他打得再也笑不出來。
喫飯時,陸老詢問他們出去玩得如何,又說近幾日麻煩謝馭了。
“爺爺,不麻煩,您太客氣了。”謝馭直言。
“既然不麻煩,那今晚我想帶意意出去一下,爺爺這邊,還是由你照顧?”陸時淵看向他。
謝馭挑眉望他,眼神冷寂: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時淵這小子一肚子髒水啊。
**
蘇羨意本以爲陸時淵是帶自己出去約會,後來才得知是醫院同事結婚。
“我們是去參加婚禮?”
“不是,他在老家舉辦過婚禮了,這次只是請相熟的同事喫飯。
對此,蘇羨意還有些緊張。
聚餐在晚上,定在了一家環境不錯的酒店,肖冬憶來得早些。
進屋坐下時,發現除了相熟的同屬和對方家屬,今晚包廂裏還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他原本還以爲是誰處了對象。
結果細問才知:
全都是奔着陸時淵來的。
某人昨天在網絡大火,各方面條件都是頂配,知道他在銘和醫院,但凡家裏有適婚的姑娘,在醫院還有熟人的,肯定都打聽了一番。
“另外那個是外科錢主任的妹妹。”
肖冬憶抿了口熱茶,沒作聲。
這真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再說了,
人家前幾日都求婚成功了。
以前周圍都單身,肖冬憶從不覺得孤獨寂寞,如今謝馭都談戀愛了,午夜夢迴,他也想有人暖被窩。
衆人入座,服務生進屋端茶倒水,詢問座椅餐具是否有缺少,需要補。
今晚的主角,剛新婚的新郎看了眼,“好像只有陸醫生沒來了吧?”
所有人環顧餐桌,皆點頭。
“抱歉,我來遲了。”
說話間,陸時淵已到了包廂門口,不少人紛紛調侃。
“小陸啊,你是不是火了,所以派頭都大了,讓大家都等你。”
陸時淵:“堵車。”
“其實是因爲我耽誤了時間,不好意思。”
一道溫柔嬌軟的女聲傳來,剛纔被服務生擋了視線,此時衆人才看到,與他隨行的還有蘇羨意。
這小姑娘國慶假期前,在銘和醫院住了幾天院。
礙於謝家人的身份,加之陸時淵對她的特別照拂,醫院內許多人都認識她。
“原來是蘇小姐啊……”
衆人剛詫異她的出現,然後,
所有人目光齊齊落在兩人緊扣的手上。
這是……
怎麼個情況。
服務生瞧見多出個人,又添了一把椅子與一副碗筷。
陸時淵貼心幫她拉開凳子,擦拭碗筷,動作貼心又溫柔,看得一衆人簡直要瞎了眼。
“蘇小姐,手臂的傷怎麼樣?”有人詢問。
“恢復得很好,謝謝。”
“早知道你要來,就該多點些清淡的東西,陸醫生,你怎麼不提前說一下?”新郎皺眉看他。
陸時淵扶着眼鏡看他:
“帶家屬,需要提前通知嗎?”
一衆的醫生和醫生家屬:“……”
神特麼家屬?
你哪兒來的家屬!
“忘了給你們介紹,蘇羨意,我的女朋友。”
人多,蘇羨意沒一一打招呼,只微笑頷首。
所有人就有些懵了:
他不是謝馭的妹妹,你姐夫的妹妹啊?
什麼錯綜複雜的關係!
肖冬憶表現最爲淡定,垂頭不語,自顧自喝着熱茶。
這讓兩個帶着姑娘,本意藉着機會“相親”的人,面露尷尬了,那兩個姑娘更是尷尬至極。
宋院長直接問了句:“小陸啊,什麼時候的事啊?”
“有段時間了。”
新郎見氣氛有些尷尬,笑着說道:“陸醫生,你可不厚道啊,談女朋友也不說,待會兒要自罰三杯。”
“好。”
衆人難得見他如此爽快。
又女同事敏銳瞥見蘇羨意手上的鑽戒。
“這鑽戒,真好看,你們是準備結婚了?”
陸時淵:“剛求婚,結婚時間還沒決定。”
衆人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認識陸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