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呂不韋此時看似平靜,身體平穩,但是藏在褲子裏的雙腿已經顫抖起來。
甚至他差點就尿褲子了。
那惡鬼盯着他,而他也是死死地盯着惡鬼,兩者對視。
他的是驚恐,惡鬼則是貪婪。
李珏也是看到了,此時冷汗直流,不過他很快穩定下來。
別說惡鬼,就是妖怪他都親手打殺了三個,屠妖小能手,還用得着害怕惡鬼!?
也就是忽然看到這麼醜陋的惡鬼,才讓他稍微有些緊張而已。
過後就淡定了許多。
土地公此時早已經鑽到地下,不見了蹤跡。
李珏暗罵了一句,老不死的,跑的還挺快。
扶蘇在旁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爲土地公沒有幫他暫時開眼。
所以他沒看到惡鬼,只是感覺到彷彿陰風陣陣,頭皮發麻,如芒在背。
只是左顧右盼,卻什麼都沒看到。
惡鬼也注意到了扶蘇的狀態,這種情況,他見過無數次了,凡人根本看不到他。
所以,他能夠爲所欲爲。
咧嘴一笑,露出垂涎。
張開口,就要把呂不韋的魂魄給吃了。
但是。
卻發現眼前這個奸相彷彿能夠看到他,與他對視,這讓他有些疑惑。
惡鬼皺着眉頭,擺了擺頭,然後發現呂不韋身體雖然不動,但是眼睛卻跟着他的腦袋擺動而移動。
他真的看得到。
惡鬼驚了,冒着寒氣,道:“區區凡人,莫非生了陰陽眼,竟然能夠看到本官!”
呂不韋口不能言,嚇得口乾舌燥。
見着惡鬼口吐人言,更是嚇人,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腥臭之物從褲腳流了出來。
他被直接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扶蘇也聞到了味道,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彷彿看到了世上最讓人震驚的事情。
堂堂呂不韋,就算是刀劍加身也不曾害怕,即使是刀山火海在眼前,也不皺一下眉頭。
竟然會嚇尿了。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扶蘇也順着呂不韋的目光看過去,可是那兒就是一個角落,什麼都沒有。
他一臉疑惑。
惡鬼也皺着眉頭,再次道:“你區區凡人,真的能夠看到本官?”
呂不韋終於能夠說話了,然後就是尖叫和驚恐嘶吼。
好在沙塵早就在周圍佈置下了陣法,這兒的尖叫聲被縮小了無數倍。
不然的話趙高和胡亥,還有廷尉總丞等人就聽到了,必定會趕過來,壞了他的好事。
呂不韋尖叫起來,然後慘叫掙扎,想要離開牢房。
但是大門緊鎖,他根本出不去。
然後就向扶蘇求救,“大公子,放了我,放了本相,有惡鬼,真的有惡鬼,他要吃了本相啊!”
扶蘇驚了,疑惑的左顧右盼。
他根本沒看到,還特意看了一眼李珏,想要李珏爲他解惑。
李珏也裝作沒看到,道:“大公子,肯定是呂相裝瘋扮傻,不要聽他的。”
呂不韋都要哭了,他是真的嚇尿了,而且是尿不停,滴滴答答,十分腥臭。
“方纔那老頭也給你眼睛摸了東西,你不可能看不到的,有惡鬼,有惡鬼啊,別過來,背過來,放了我,放了我啊!!”
呂不韋尖叫嘶吼,驚恐萬分。
惡鬼此時看向了李珏,他眼神也充滿了疑惑。
然後把腦袋湊過去,李珏差點就忍不住要把這個惡鬼給打爆。
但是。
他還是裝作沒看到,而是笑呵呵與扶蘇道:“大公子,你看,呂相還跟我們玩這個把戲呢。”
“相爺,別鬧了,你老老實實的寫認罪書,然後我們就放了你。如果你以爲裝瘋扮傻就能夠逃脫懲罰,那是不可能的。”
扶蘇聞聽此言,也覺得有道理。
甚至對呂不韋有些鄙夷了,道:“相爺,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想要以此博取同情,那是不可能的。”
呂不韋直接哭了,他是真的見到鬼了。
“明明是你們告訴我,會有惡鬼的,結果我看到了,你們卻沒看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不想死。”
“扶蘇,快去點燈,多點燈,惡鬼怕光的,快點啊!!”
呂不韋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讓扶蘇去點燈。
但是牢房之中,已經有好幾盞明燈,還有火把,明亮無比。
惡鬼腦袋湊到李珏的面前,卻沒試探出什麼,權當是呂不韋有陰陽眼,能夠看到他。
反正也要吃了呂不韋,他越是驚恐畏懼,那就越是美味。
所以。
他也不在乎了。
便是直接冷笑道:“奸相,把你的靈魂交出來,讓本官飽餐一頓。”
呂不韋也聽出了惡鬼的介紹,驚恐道:“你是哪朝哪代的官員,本相是當朝大秦的國相,你不能放肆。”
惡鬼冷笑道:“本官是紂王時期上大夫梅伯,一生正氣凌然,你不過是區區奸相,也配跟本官說放肆?”
呂不韋驚了,竟然是上古惡鬼。
千年的惡鬼,竟然要喫他。
呂不韋連忙求饒,“前輩,你別喫我,求求你,小相願意日夜供奉,屏足香火,讓前輩死得其所。”
惡鬼道:“本官已死千年,根本不想要什麼香火,只想喫光你們這些奸逆亂國之臣的靈魂,以儆效尤。”
呂不韋害怕極了,驚恐萬分,不斷地求饒。
但是。
梅伯還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不肯放過他。
眼看着就要把呂不韋的魂魄給揪出來喫掉,嚇得呂不韋趕緊道:“李珏,放了我,快放了我,我認罪,我願意寫下認罪書啊!”
李珏其實一直都在看着,也十分擔心,呂不韋會被梅伯給吃了魂魄,不完整的呂不韋,若是被斬殺,是否還能賣個好價!?
他不得而知。
所以他已經暗中做好了準備,捏着幾個土地公準備的符籙,隨時準備出手。
還好呂不韋認罪伏法,願意寫下認罪書。
不過。
他還是沒有輕易暴露,而是看向了扶蘇,道:“大公子,還不快拿筆墨,讓呂相把罪過寫下來,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