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茯若傳 >第64章
    茯若回到永和宮內殿,卻見玉璃早早候在哪裏。見茯若進來。只溫然笑道:“貴妃娘娘可回來了,叫臣妾好等。”

    一旁的宮女秀兒只上前爲茯若褪下外裳,又除了些許珠釵,只伺候她坐下來,茯若這才緩聲道:“本宮原本可一早便回來的。可是在半路上卻被皇后叫到鳳儀宮去了。如若不然。玉璃還是不必候這般久的。”

    玉璃聞言,知道必定生了事,只皺眉道:“既是皇后娘娘所傳喚,臣妾便是再等些時日也是不打緊的。”

    茯若溫然一笑,只遣退了殿中伺候的宮女,復才細細道:“皇后得知了你爲本宮叔父求情之事。言你乃是一嬪妃不可干預朝政。依着本宮看,倒像是皇后尋着了咱們的錯處。只等着時機對咱們動手呢”

    玉璃憮然揚起臉,只瞧着自己留得許長的指甲,在錯錯縷縷的光影下,卻彷彿彷彿半透明的琥珀,只記載着無數隱祕的心事和流光匆匆。卻見她緩緩道:“皇后她容不得臣妾,且如今惠貴妃位高權重,薛氏身爲中宮之主焉能眼睜睜的看着大權旁落。自然是要動些手腳的。不然這後宮的權柄若是落在別人手中,豈不是妄費了她一番算計。”

    茯若只冷笑一聲,道:“方纔本宮在她宮裏,卻見皇后口口聲聲言明嫡庶之別,本宮瞧着她不光是忌憚本宮這個貴妃。同樣也在忌憚本宮撫養的澄兒會與她的皇長子爭奪儲君之位呢”

    玉璃微微一笑,道:“皇后一向不得皇上寵愛。皇上帶她當真沒有多少情意,好在她如今還是皇后,若是以後她的皇長子不能登基。且還不知皇后將如何自處呢”

    二人言語幾句卻也散了。倒是臨走前,玉璃聞得茯若殿中的沉水香聞起來整個人極是舒坦。便不覺嘆道:“到底是惠貴妃宮中的東西,便是這薰香也比臣妾宮中的紫檀香好些。不似得臣妾宮中的,聞起來便覺得胸悶氣堵,真真是叫臣妾煩心。”

    茯若卻溫然一笑,緩緩道:“這又有很難,你若是喜歡,本宮讓秀兒給你拿了些去便是。這些還是昔年皇后賞賜的。”

    玉璃只撥一撥額前碎髮,含着笑意道:“若不是咱們二人細細留心,怎能發現一向溫和大度的皇后竟是這般險惡心腸。且不說她平日極是體恤嬪妃。便是臣妾有孕這些時日,皇后也是每隔三五日便打發了小宮女來永安宮看望臣妾。若不是早知皇后爲人,只怕連臣妾也不禁喟嘆皇后的賢良。”

    茯若卻冷冷道:“皇后素喜奢華,一向在面子上是做得極足的。且不說本宮這裏的沉水香,便是那玉貴嬪的那支金步搖也是極名貴的,本宮瞧着乃是用上好的赤金打造。單單是那步搖的金子,便不下萬金。”

    玉璃只淡淡笑着,不再言語。茯若親自喚來秀兒讓她去給玉璃抓些沉水香。玉璃得了些便走了。

    卻回到了永安宮裏。玉璃身邊的宮女喜兒只問道:“婕妤娘娘,若是您喜歡這香料,你只讓皇上賞賜給您便是了,何必向惠貴妃娘娘開口呢”

    玉璃一向將喜兒視爲心腹,見她這般問,也不過淡淡笑道:“惠貴妃哪兒有現成的,本宮直接向她要些便是。何必再去勞煩皇上呢”

    喜兒只喃喃道:“奴婢不過是害怕旁的宮女小瞧了咱們永安宮。”

    玉璃只溫溫道:“怎會本宮現如今已是婕妤了,難道還會有宮女來欺侮本宮麼這早已不是昔日了。”

    喜兒只道:“還望娘娘恕奴婢愚笨,奴婢只覺得這沉水香不過爾爾。也不算的十分貴重。爲何婕妤娘娘還十分重視此物。”

    玉璃只溫聲道:“這東西好歹是皇后賞賜的,且這裏頭加了些十分貴重的藥材。本宮有了這沉水香,不單單可以讓本宮安胎養神,還可以讓旁人忌憚。”

    喜兒不知玉璃言重深意,卻再也不敢多言。

    過了些許日子,玉璃的身子已經漸漸有了八個月。這日玉璃同衆人向皇后請安過後,只同敏貴人一同回宮去,卻是在路上見着了齊貴嬪。齊貴嬪一向視玉璃爲仇敵,且她如今又有身孕,不覺恨意更深。玉璃同敏貴人的位分都低於齊貴嬪,因此二人只溫然對齊貴嬪行禮。卻見齊貴嬪也不讓她們起來,只據熬道:“本宮瞧着張婕妤的身子倒像是有幾個月了。真是不由得感嘆張婕妤的福氣真是旁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玉璃知道齊貴嬪話中有話,只溫聲道:“貴嬪娘娘,臣妾如今懷着身子,跪下多有不便,不知齊貴嬪娘娘可否能讓臣妾起來說話。”

    齊貴嬪不禁冷冷道:“當真是放肆,本宮乃是正二品的貴嬪,張婕妤不過是個從二品的位分,便是懷有身孕又能如何難懂仗着大個肚子便能將這位分顛倒。讓本宮這個貴嬪聽你區區一個婕妤的話麼”

    敏貴人擔心玉璃身子熬不住,只勸道:“貴嬪娘娘且寬貸張婕妤這回吧,她好歹是有身子的人。且讓她起來說話吧。”

    齊貴嬪娥眉一挑,尖聲道:“幾時又輪到這個小小的貴人多嘴了,本宮的事要你來支會麼”

    卻見玉璃身子有些支不住了,才示意讓身邊的宮女去將她扶起來。卻又敏貴人起來,只道:“本宮瞧着張婕妤如今的身子也當真是羸弱極了。本宮不過讓你多跪了一會兒,便這邊熬不住。原先你在冷宮那麼些年也不見得你身子如何怎的如今張婕妤出了冷宮得享富貴身子便這般不好了起來。當真也是讓本宮瞠目。”

    玉璃只勉強笑道:“齊貴嬪娘娘說笑了,臣妾不過是懷着孩子月份大了,身子乏力繁重而已。算不得什麼的。”言畢,玉璃話鋒一轉,臉上的笑意越發憮然溫和,只緩聲道:“若是有一日貴嬪娘娘也懷了龍胎便能體會臣妾的辛苦了。”

    齊貴嬪入宮多年,一直未有身孕,且與她同時入宮的宜貴嬪雖未有孕,但膝下到底有惠順帝姬。也算得以依靠。然齊貴嬪一無所出,實爲她平日最是遺憾惱恨之事,今番被玉璃無端端提起。怎能不恨,只冷冷道:“大膽賤婢,懷了身孕又能如何竟敢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且不說你乃是微

    賤宮女出身,便是你的母家也皆是罪人。你伯父與朝中奸臣爲伍,才被景宗皇帝抄家滅門。你這般低賤的出身,便是生下了孩子,那孩子也不過是留着卑賤血液的賤種罷了。難道你以爲你有了孩子,便能跟本宮比肩麼”

    敏貴人見玉璃被齊貴嬪說的十分羞愧,不覺上前爲玉璃抱不平,只道:“齊貴嬪娘娘這話到底說的有些過了。張婕妤雖說是宮女出身,但她如今已是皇上身邊的婕妤了,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何苦如此苦苦相逼呢且說張婕妤誕下的孩子也是皇上的骨肉,齊貴嬪說那孩子乃是還賤種,難道就不怕犯了詆譭皇上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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