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茯若傳 >第79章
    不消一頓飯的功夫,此時便在六宮上下傳遍了。一時間議論紛紛,皇后得知了此事,一時間倒是心裏有些惴惴的。只對身邊的雲修悽然道:“那張氏做事果真夠快的,本宮真是沒料到她居然這般快就動手了。”

    雲修也是無法,只是低聲道:“事已至此,皇后娘娘可要好生想個法子來保全自身才是,或是由着張氏詭計得逞,娘娘先前的一番辛苦佈置便悉數白費了。”

    皇后只肅然坐於寶座之上,神色隱隱不悅,只冷冷道:“且讓嚴尚儀去永安宮一趟,傳本宮的懿旨,讓禧貴嬪將王氏交出來,本宮要親自審問她。”

    雲修領命便默默然下去了,過了半個時辰,嚴尚儀便一臉鬱郁的回來了,皇后只是沉着臉色冷冷道:“禧貴嬪她可怎麼說可將王氏交出來了。”

    嚴尚儀只低聲道:“回稟皇后娘娘,禧貴嬪說王氏此刻乃是戴罪之身,且又有皇上的聖旨在哪兒,怕是不能隨意放了王氏來鳳儀宮了。”

    皇后聞言,只怒道:“放肆,本宮乃是後宮之主,後宮所有宮女嬪妃都歸本宮管轄,她小小一個貴嬪也敢來違抗本宮的懿旨。”

    嚴尚儀只是不由顫聲道:“奴婢方纔也是這樣與禧貴嬪說的,但禧貴嬪說此時太過於麻煩,若是皇后娘娘有心,只讓皇后娘娘去永安宮陪着皇上一同審問便是。”

    皇后已然動了真怒,只將鳳座旁邊上的一壺清茶打翻在地,只是恨恨道:“做夢,本宮乃是皇后,豈有聽她一介妃嬪支使的道理。”

    雲修這時只上前勸道:“皇后娘娘還是且先消消氣,還是想想辦法如何補救此事要緊,若是那王氏將她知道的悉數告訴了皇上,那樣一來,咱們謀害婉順貴妃,陷害惠貴妃的事就會悉數暴露了,如此一來,便是大大的不妙啊。”

    皇后聽了雲修的言語,才緩緩平復了氣色,半晌道:“且去知會乾元宮的首領太監,且告訴他,本宮今晚要和皇上一同去永安宮審問王氏。”

    到了晚間,帝后二人同時到了永安宮,王氏早已醒轉,只被侍衛們捆了跪在正殿裏,神色尤尤。稍稍一擡頭一見到皇后,便速速垂下了頭,只是不敢言語。詢見了,只冷冷道:“今早你聞得那兩位奴才之死,便驚懼的昏了過去,朕想着你在宮裏做事已有數十年,便是這等事也早已是司空見慣,何故還會這般驚嚇,朕覺得其中或有些蹊蹺。且身故的人都是原先在毓秀宮伺候的,而你原先又是伺候惠貴妃的人。其中的利害關係,朕不能不仔細。”

    王氏聽了詢一連串言語,只是唬得不敢作聲。皇后也是一臉肅然的看着她,倒是這時,玉璃淺笑兩聲,只淡淡道:“王典儀如今當真是糊塗了,皇上只是問你到底爲何驚懼,又不是說你與此事有關,你何故如此害怕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便是真有什麼的,你只需將幕後主使說出來。皇上也定然不會爲難你的。”

    皇后聽得玉璃話中有話,只冷聲道:“禧貴嬪這話,且有些過了。難道禧貴嬪來幫皇上做主麼”

    詢只是淡淡對王氏道:“禧貴嬪方纔所言有理,你且將此事說明,朕決計不會爲難你。”

    王氏稍稍擡頭,正欲出聲,卻見皇后輕搖羅扇,緩緩道:“王典儀但說無妨,本宮乃是中宮皇后,你只需將自己所知道悉數說與皇上便是,旁人決計不會爲難你的。”

    聽了這話,王氏才喃喃道:“回稟皇上,奴婢今早得知了毓秀宮的兩個奴才昨日溺亡,只覺得生死無常。一時間略略有些驚懼罷了。奴婢也是害怕,不知何日,也會迴歸黃土之下。”

    詢只道:“便是單單爲了此事,怎會這般害怕。且聽禧貴嬪所言,你在永安宮見到那兩個毓秀宮的奴婢的時候,只是十分驚詫。這又是何故。”

    王氏這時又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只是不曾想在永安宮還能在遇到毓秀宮的人,心裏有些驚異罷了。原先婉順貴妃身故之後,奴婢便不曾再見到毓秀宮的人了。”

    皇后一襲天水鵝黃的衣裳,耳邊一對珊瑚墜子搖曳生輝,笑得極柔和,道:“想必是王典儀當初愚鈍不知事,白白害了婉順貴妃的性命。如今再見到毓秀宮的宮女太監自然是有些訕訕的。”

    玉璃向着皇后溫和道:“皇后娘娘,臣妾尚有一事不明,若是王典儀覺得因婉順貴妃之死而無顏再見到毓秀宮的人,爲何毓秀宮的人溺亡了,王典儀還會這般驚懼。若是換做了常人,恐怕只會高興的跟什麼似得,怎還會這般驚懼。這一點也是說不通啊。”

    詢聞得玉璃所言,心中所惑越發的不解,不覺一時間火起,只怒道:“且速速以實相告,你與此事到底有何關係。”

    王氏哪裏受了這般的怒喝,只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言語。只對着詢低聲道:“回稟皇上,奴婢所知道就是這些了。其餘的,奴婢實在是不知啊。”

    玉璃見狀,只問道:“本宮原先與周昭媛閒來說笑,聽聞周昭媛說起,好似從前王典儀與儲秀宮的齊貴人倒是時常有些往來的。本宮便是納悶了,王典儀原

    先是伺候惠貴妃的人,而齊貴人素來與惠貴妃不和。怎的王典儀還會與齊貴人私下有往來。”

    王典儀顯然是被這一番話問住了,只是吞吞吐吐道:“禧貴嬪娘娘說笑了,奴婢從來不與齊貴人有什麼往來的,想必是周昭媛胡扯的。”

    詢只怒道:“放肆賤婦,周昭媛乃是嬪妃,豈容你你一宮女來議論的,若是王典儀否認此事,且將周昭媛與齊貴人喚來,一一對質便是。”

    高柱是何等乖覺之人,忙下去吩咐了小太監去將周氏文氏二人請來。過了還不到半刻,二人便到了。詢只是冷然道:“從前朕聽禧貴嬪說起,王氏與齊貴人私下時常有些往來,故今日將齊貴人喚來,詢問一二,可真有此事。”

    齊貴人只恨恨的白了一眼,便朗聲複道:“並無此事,乃是禧貴嬪藉故污衊臣妾罷了。禧貴嬪出身微賤,行事奸惡。還請皇上不要被這狐媚子迷了心竅。”

    詢聞言,登時大怒,只冷聲道:“你且說並無此事,又扯上禧貴嬪做什麼且不說你乃是一小小貴人,隨口污衊禧貴嬪,豈非乃是以下犯上。”

    皇后聞了此言,倒是笑意溫和的望着玉璃,只淡淡道:“既然齊貴人說並無此事,本宮以爲,怕是禧貴嬪所言有虛了。”

    玉璃早已料到齊貴人會如此說,只是淡淡笑道:“齊貴人問心有愧,自然是會否認此事的,只是臣妾以爲還應問問周昭媛再行論斷。”

    周昭媛只淡然道:“皇上皇后明鑑,嬪妾初入宮時,是住在齊貴人的儲秀宮的,嬪妾已然見到了數次,惠貴妃身邊的王氏來齊貴人的殿中,嬪妾每每想去齊貴人殿中一探究竟,便被齊貴人訓斥了回來。還說什麼讓嬪妾不要將此事聲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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