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茯若傳 >第131章
    過了半月,清漪被晉升爲從四品昭媛的消息便傳到了西京行宮,行宮裏的人只是揣測紛紛,只是怪道一個小小宮女何以晉升這般快速,寶帶素來便是個好打聽事情的,便是打聽了個清楚。得知前因後果,只是喜得連忙奔回清思閣去告知了茯若。

    茯若的身子久久不見好,每日抄寫了佛經過後,便靜靜臥牀修養,亦是甚少出門,今番見着寶帶急衝衝的跑了回來,情知有異,只是淡淡問道:“你素來甚少這般耐不性子的,今天到底是怎麼啦這般火急火燎的,可是外頭又出了什麼事”

    寶帶略略喘了一口氣,才急切道:“皇后娘娘可得知近日來皇上新封了一位昭媛”

    茯若神色異常寧靜,如水波不興,只微笑道:“不過是封了一位昭媛罷了,有什麼驚奇的”

    寶帶只是欣喜道:“奴婢聽聞行宮的奴婢傳言說那位昭媛時常在皇上面前誇讚皇后娘娘賢德,倒是那禧皇貴妃得知了,只以那位昭媛妄議上殿爲由,好生責罰了她一頓,誰知皇上竟還與禧皇貴妃起了衝突,竟還好生寬慰了她一番,她原本不過是從六品美人的位分,皇上憐惜她,便封了她爲從四品的昭媛了。這般瞧着,皇上的心思定是倒向皇后娘娘這邊了,興許不日皇后娘娘便能回宮了。”

    茯若得知了,只是淡淡一笑,緩緩道:“竟有這樣的事只是眼下雖說外人傳言如此,但皇上心中究竟是何種心思,本宮亦是不得知。且興許皇上只是念及這那昭媛年輕多顧及她幾回罷了。這也算不得什麼的。眼下本宮只是提點你,萬萬不要太過於得意,此刻咱們主僕二人更是萬般的忍耐纔是。”

    寶帶微微一諾,只是退下了。

    到了八月初六,卻是茯若的壽誕之日了,即便茯若被貶黜宮外,但昭惠太后早早的便下了旨意,只是讓內務府的人將一應的供應禮品都送至了西京行宮。有下了懿旨准許茯若在行宮設宴慶賀,還特意命了洪尚儀親臨道賀,原先昭惠太后原是想讓宮內的嬪妃都前往西京行宮,但詢恐拂了玉璃的面子,且又六宮又多事,不便嬪妃遠行,便不許了此事。便是如此,六宮嬪妃仍有稍稍囑託了洪尚儀,給茯若帶去賀禮的。詢得知了此事,倒是不管不顧。

    茯若的壽宴便是設在行宮內的大造殿,安尚儀得了昭惠太后從宮裏下的懿旨早早便叫人將此處打少了出來,有着人好生布置了一番。只是在店內盛放了好幾株玉蘭。又夾雜着幾株牡丹。茯若位居上首,鄭昭媛便在起下首,安尚儀,洪尚儀,等體面的女官亦是紛紛入座。茯若見了今日盛況,只是對着洪尚儀恬淡笑道:“本宮真是有福了,難爲昭惠太后還記得我這個貶黜宮外的皇后。”

    洪尚儀客氣笑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國母。國母的誕辰咱們自然是要好生重視的,只怕往後回了宮裏,便是六宮嬪妃一齊向皇后娘娘道賀了。”

    酒食果腹,宮人們一一奉上甜點,茯若因着體弱,宮人便呈上了銀耳燕窩湯。那銀耳燕窩湯熬得許久,初呈上來還微微有些滾燙,茯若只是放在一邊。且食了一些旁的食物。

    鄭昭媛年老,略飲了幾杯,便有些不勝酒力,伺候她的宮女只少不得要在身旁伺候。洪尚儀見了,只是冷笑道:“鄭昭媛依舊是這般的不勝酒力,往日在宮裏的時候也是這般。”

    聞了洪尚儀的話,鄭昭媛只淡淡道:“本宮素來便不喜飲酒,今日因着乃是皇后的壽誕才略飲了幾杯。洪尚儀亦不必來嘲笑本宮。”

    茯若見鄭昭媛身乏體虛,只是笑道:“既是鄭昭媛身子弱,且將本宮的這碗燕窩給了鄭昭媛。這燕窩最是滋補。昭媛上了年紀,好生將養些也是好的。”

    鄭昭媛只婉拒道:“皇后客氣了,這原是呈給皇后所用的,怎可讓本宮服用了,這豈不是本宮的僭越了。”

    茯若柔聲笑道:“不過是燕窩罷了,且鄭昭媛乃是先帝的妃子,本宮也不過盡了孝道罷了。也算不得什麼的。”

    安尚儀亦是出來勸道:“鄭昭媛便不要辜負了皇后娘娘的心意了。難爲皇后娘娘心善。”

    慧玉只是將那燕窩端到了鄭昭媛面前,鄭昭媛舀了一勺含在口中,只是道:“這燕窩的手藝到底是極好的,似乎是宮裏的御膳房裏的司膳才能做出這樣的鮮味來。”話音剛落,鄭昭媛便蹙了眉頭,只是吐了一口血出來。

    伺候鄭昭媛的宮女慌得沒了主意,只是惶恐道:“娘娘你怎麼了娘娘”

    鄭昭媛又吐了幾口血,身子只倒了下去,殿中諸人大驚,只是連忙傳了太醫來。

    茯若面沉之色,只是對着慧玉道:“好端端怎會這樣那鄭昭媛不過是飲了一口燕窩便成了這樣。”

    洪尚儀亦是面色憂懼道:“且那燕窩湯原本是給皇后娘娘服用的,倘若不仔細。那便是傷了皇后娘娘了。”

    安尚儀只是命了在行宮裏的太醫將銀針探入了那燕窩湯裏,只見銀針瞬間變得漆黑。茯若見了,心下含了怒意,只是神色不安道:“到底是何人要來毒害本宮,若不是鄭昭媛飲了那燕窩湯,只怕此刻倒下的便是本宮了。”

    安尚儀只是喝命道:“將今日經手過這壽宴的食材的宮女太監一應帶到殿上來,好生審問。”

    不到半刻,隨着洪尚儀前來的丁典膳便到了,只是跪在地上,低低道:“回稟皇后,今番的食材都是奴婢及行宮裏後廚房的宮女蒸煮的,至於爲何摻了毒物在其中,奴婢也是不得知啊。”

    茯若又道:“本宮自然不是疑心道你身上,只是這期間可出了什麼差錯”

    丁典膳思量片刻,只是不敢言語,緩緩道:“奴婢在廚房做事的時候,白司儀曾經到了後廚房,只說是吩咐着菜式的口味輕重,說是奉了安尚儀的話。”

    安尚儀只怒視着白司儀,冷聲

    道:“大膽的賤婢,我何曾吩咐了你去廚房多事。”

    茯若勃然大怒,只讓人將白司儀抓住,讓慧玉前去好生打了她幾耳光,只是冷聲道:“究竟受了何人指示,敢來毒害本宮”

    白司儀愕然道:“奴婢冤枉,還望皇后娘娘寬恕了奴婢。”

    “或是你無辜,又何必入了那廚房去且又說了謊話矇騙丁典膳,定是存了歹心。且上回本宮的藥材有了異樣,本宮覺得白司儀亦是難逃干係。”

    茯若使了使眼色,安尚儀吩咐下去,道:“且將白司儀的職位革了,將她好生看押。”

    安尚儀復又上前道:“至於白司儀該如何處置,還望皇后娘娘定奪。”

    茯若的心思此刻淒冷蕭瑟,只意味深長的瞧了洪尚儀一眼,沉吟道:“還望洪尚儀且將她帶回宮去交由慎刑司,她敢這般毒害本宮,其中定是受了旁人的指使,務必要置本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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